進去的護士,沒大一會兒便走了出來:“病人說,各位若是要吵架,麻煩到別處去吵,她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還有病人讓我會傳告幻城先生一句話,緣分已盡,不要再做過多的糾纏,否則只會彼此難看。”
百里城如失了靈魂的軀殼,癱坐在休息椅上,不言不語。
冷哲遠沒有再說什么,他氣憤是替南宮茜茜不值。
在他繼位這段時間,所承受的一切,茜茜姐都默默地陪著他,可是他卻顧前顧后,將秘密藏著,不愿意說出來。
外面的爭吵,南宮茜茜是聽的清清楚楚,現在任何的話,都已經對她起不到任何的波瀾。
門被推開,百里子懿緩緩走了進來。
南宮茜茜連眼都沒有抬一下,冷冷的開口:“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
“是我!”百里子懿緩緩開口。
南宮茜茜抬眸愣了一下,瞬間即逝,又恢復冰冷的模樣。
百里子懿緩緩走過來坐下:“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需要任何的安慰,我更知道你決定的事,沒有反轉的余地。
所以我也不是來當說客的,你不用這么防備著我。”
南宮茜茜一聲冷笑:“那你是來做什么的?”
“出于朋友,難道我不應該來看看你?”百里子懿反問。
“人你已經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出去了。”南宮茜茜的態度始終冰冷。
對百里家的人,她已不想再有瓜葛。
百里子懿并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薄唇微微開啟,語氣不疾不徐:“茜茜,就算你要判城死刑,你也得將情況都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不是嗎?這樣對你,對他都公平。
長這么大,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么的失魂落魄過,他是真心愛你的。”
“你不是說,你不是來當說客的嗎?”南宮茜茜不悅。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百里子懿有些無奈。
南宮茜茜沉默不語。
百里子懿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不是城不愿意告訴你們噬血的身份,其實他與噬血,之間也并沒有那么深的兄弟情義,當年他被暗殺,是噬血救了他。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他欠噬血一條命,后來他們成立了幻血堂,所有人都認為噬血是一個極為有野心的人,只有城知道,他要的不是權勢。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分道揚鑣嗎?官方的解釋,道不同不相為謀,其實并不是這樣,那時候城還沒有遇上你,若是噬血真的想統治整個黑道,他也會幫他。
只是那時候出現了一件很戲劇化的事情,噬血喜歡上了城,被一個男人喜歡,你覺得城能夠接受嗎?后來城認識了你,便算是徹底和噬血斷了關系。”
南宮茜茜靜靜的聽著,本以為不會為之所動,但聽到那句喜歡,心還是不由的跳動了一下。
百里子懿看了一眼南宮茜茜,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城之所以一直不告訴你噬血的身份,那是因為怕你們接受不了,畢竟恨噬血,對冷哲遠來說只是單純的恨,可是恨唐浩軒,他能做到嗎?”
“什么?你是說噬血是唐浩軒?”南宮茜茜驚訝,她想過很多人,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唐浩軒。
百里子懿笑了笑:“這個人對你們來說,應該一點也不陌生,當年,因為黑手堂的事,唐浩軒便對冷哲遠一直懷恨在心,加上他爸唐澤煜的死,這筆賬他全算在了冷哲遠的身上。
對冷哲遠,你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他心中恐怕也一直對唐家,還有唐門是有虧欠的吧,不然,怎么會將唐門拱手讓給唐浩軒呢。”
南宮茜茜呆愣在原地,腦子中一片空白。
“城是不想你增加負擔,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唐浩軒就是噬血,如果你知道,這個仇你還會去報嗎?你會告訴冷哲遠嗎?他考慮過所有的問題,卻唯獨沒有考慮過,唐浩軒會這么狠,在婚禮上動手。”
南宮茜茜沉默不語,對百里子懿說的問題,她根本就無法去思考。
百里子懿看了一眼,一聲嘆息,起身走了出去。
望著走出來的百里子懿,百里城眼充滿了渴望,他將希望全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百里子懿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給他一些時間吧,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是需要時間去消化的。”
百里城癱坐沙上不語。
如果真的只是時間能解決的問題,他多久都愿意等,可是有些事情,有些痛,根本就不是時間能夠彌補的。
在醫院的這幾天,南宮茜茜是將自己一個人關在病房里,是誰也不見。
就連南宮擎宇、林姍姍、南宮娜娜前來,也待不了多久,她便就會找累了的借口,將他們打發走。
平靜,心如止水一般,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波瀾不驚的臉上,連之前的冷也消失不見。
一向不愛哭的林姍姍,在看到南宮茜茜這樣,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南宮擎宇,怎么辦?”作為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她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南宮擎宇將她摟進懷里安慰:“沒事的,茜茜她會好起來的,她是最堅強的孩子。”
嘴上雖然這么說,他的心其實比誰都要痛。
突然有些后悔,審問自己,是不是自己錯了,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和澤選擇他這條不歸路。
他以為他已經為他們掃清了前面路上的障礙,現在他才知道,這條路上,有數不清的障礙,已知的,未知的,只要在這條道上行走,便會一直崎嶇不平。
在住院后的一個星期,護士日常早上例行檢查,然而病房已經沒有南宮茜茜的身影。
床上疊的整整齊齊,什么都沒有帶走,只帶走了自己的手機,也什么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一本筆記本。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百里城只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手上緊緊的握著筆記本,倒在了病房的地上,冰冷的感覺,已經彌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