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夢,南宮茜茜微微睜開眼,如雪白凈的被子,刺鼻的藥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肚子上的疼痛感傳來,心倏地抽痛。
“茜茜,你醒了。”百里城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這兩天來都沒有松開過。
沒有收拾,沒有洗漱,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憔悴了不少。
南宮茜茜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好像話卡在喉嚨處,發(fā)不出聲響。
“茜茜,你醒了。”林姍姍迎了上來,眼中全是悲痛,心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強忍沒有掉落。
“姐!”南宮娜娜沒有林姍姍那么好的忍耐力,眼淚涮涮的掉了下來。
南宮茜茜微微扯出一抹微笑,呻吟的開口:“媽咪,娜娜,你們沒事就好。”
林姍姍再也崩不住,背過身去,豆大的淚水滴落。
病房里,氣氛壓抑,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更沒有人將孩子沒了的消息告訴她。
南宮擎宇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半晌才低語開口:“茜茜,是爹地對不起你,爹地沒有能保護好你。”
當時,他一心牽掛著,沒有經(jīng)過特訓(xùn)的林姍姍和南宮娜娜,忽略了已經(jīng)有身孕的南宮茜茜,可能在她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他注入了,茜茜是一個很強的女孩,不需要人的保護。
直到這一個受傷,他才知道自己的虧欠有多深,對她的愛有多少。
南宮茜茜微笑的搖搖頭:“爹地,不要這么說,你已經(jīng)為我做的夠多了,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本來這個孩子一開始我也沒有想要,正好,省了我糾結(jié)了。”
就算所有人不說,她也知道,孩子沒有了,那一槍,正中她的肚子,怎么可能孩子還保的住。
越是這樣說,南宮擎宇的心里就越愧疚。
“好了,爹地,你帶媽咪和娜娜回去休息吧,她們也嚇壞了,我真的沒事。”她的脆弱,又怎么會讓家人看見。
每一次的傷口,她不是自己默默地舔好。
南宮擎宇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松開:“好,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嗯!”南宮茜茜微微頷首,一切看上去正如她所說,若無其事。
南宮擎宇帶著林姍姍和南宮娜娜離開。
病房,只剩下南宮茜茜和百里城倆人。
“茜茜,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以外,百里城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
南宮茜茜將頭扭到一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如果你能早一點告訴我,噬血的身份,那么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你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孩子,也連同我們的感情一同殺死在了婚宴上。”
沒有痛,沒有恨,更沒有怨,每一句話,說的都是那么的平靜。
百里城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頭靠在手邊,愧疚的已經(jīng)讓他說不出話來。
“幻城,到止結(jié)束吧,澤已經(jīng)醒來,噬血我現(xiàn)在也不想知道他是誰了,你也成功的穩(wěn)坐住總統(tǒng)的位置,我們的交易結(jié)束,正好三個月。”
這三個月,讓她體會到了什么是愛,什么是情,什么痛,什么悲,這一輩子該體會的,她這三個月已經(jīng)全部體會到。
“不是這樣的,不是。”百里城慌張的搖頭:“茜茜,事情不是這樣的,澤醒的那天,我是有想告訴你,噬血的身份的,只是澤的醒來,將這一切打斷,茜茜,我真的不是有意一直瞞著你。”
“出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南宮茜茜淡淡的開口,任何解釋已經(jīng)激不起她的波瀾。
“茜茜,你聽我給你解釋,我是有苦衷的。”百里城深深的知道,出了這個門,他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出去!”南宮茜茜一聲怒吼。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現(xiàn)在就出去。”百里城松開她的手,起身,依依不舍,但只能選擇出去。
南宮茜茜在自己捂在被子里,崩不住的她,無聲哭泣起來。
門外,百里子懿、幻影、幻月、李木都在,看著出來的百里城,都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百里子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給她一些時間,總是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的。”
百里城無力的靠在休息室的椅背上,發(fā)出一聲苦笑:“我要是她,我也不會原諒,顧忌那虛無飄渺的兄弟情義,卻一次次的傷害她,傷害她的親人。”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冷哲遠匆匆出來,眼中充滿了怒火。
身后朱雀、青龍、白虎、慶三也都是一臉怒火。
冷哲遠上前抓住百里城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早在澤受傷后,你就應(yīng)該告訴我們,噬血的身份,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你口口聲聲說愛著茜茜姐,卻時刻在傷害著她。”
“你干什么?”幻月掏出手槍,對準冷哲遠的頭。
“把槍放下。”朱雀、青龍、白虎、慶三同時掏出槍對準幻月。
看情形,幻影也掏出槍對上朱雀。
百里城并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對著幻影和幻月命令道:“把槍放下。”
不情愿下,幻影和幻月才將槍放下。
慶三、青龍、白虎、朱雀才紛紛將槍收了進來。
“你要打,你就打吧,只要你能出氣。”百里城低語的開口。
冷哲遠舉起拳頭,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他甩開他,發(fā)出警告:“竟然你這么顧忌你的兄弟情,以后就不要再來打擾茜茜姐的生活,以后你過你獨木橋,我們走我們的陽關(guān)道,互不相干。”
“不行!”百里城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你可打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你不能讓我離開茜茜的身邊,她現(xiàn)在需要我。噬血的身份,我也可以告訴你。”
“需要你?在你傷害她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沒有那么種了,還是早點離開,別怪我們動手,至于噬血,不知道也罷。”冷哲遠放下狠話。
“請你們說話聲音小一點,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護士端著藥盤走了過來,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倆人沉默下來,堅韌的眼神是誰也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