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被她弄得暈暈乎乎，不自覺地就答應了。
等到王姐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么，為時已晚。
白蕓蕓心情大好，笑吟吟地站起來：“王姐，謝謝你肯答應我的要求。既然你答應了，我就先走了。回頭，我會把舞會的具體細節發到你的手機上。”
話音剛落，白蕓蕓轉身就走，一步也沒多留。
王姐想叫住白蕓蕓，卻又拉不下臉來這樣做。
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說錯了什么話。但到底說錯了什么，王姐也說不上來。
走出辦公大樓，白蕓蕓回頭看著樓上總裁辦公室的位置，笑容陰沉狠戾。
這一次，她一定會讓尹星瞳好看！
樓上。
尹星瞳正在處理文件，忽然捂住鼻子，狠狠打了個噴嚏。
“哈——嚔！”
霍清夜聞聲抬頭，微微皺眉：“臟死了。”
語氣里全是嫌棄。
“至于嗎。”尹星瞳被他看得臉紅，忍不住小聲念叨了一句，“不就是打了個噴嚏而已……”
下一秒，霍清夜叫她：“過來。”
尹星瞳在椅子上磨蹭了下，不甘不愿地走過去。
霍清夜脫下西裝外套，反手丟給她：“披上。”
尹星瞳手忙腳亂地接住外套。聽見霍清夜的命令，頓時愣住。
看尹星瞳半天沒有動作，霍清夜皺眉，語氣轉冷：“我讓你把外套披上。你是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呃……不是。”尹星瞳反應過來，有點訕訕，伸手想把西裝外套還回去，“我不冷。”
霍清夜哂笑：“是么？你不冷，你打什么噴嚏？”
尹星瞳瞬間無語。
好吧。霍清夜的邏輯很強大，她的確無法反駁。
可是，她也不想穿霍清夜的衣服。
尹星瞳微微低頭，指尖攥緊那件外套。
霍清夜的外套和他的人差不多，廓形高冷，面料厚實硬挺，上頭還隱約帶著來自他的溫度。
這份溫度，讓尹星瞳隱約有些不適。
“霍清夜，我真的不冷。”尹星瞳別扭了下，還是把衣服遞過去，還給霍清夜，“無論如何……謝謝你了。”
霍清夜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微微抿唇，把外套從尹星瞳手里拿了回來。
尹星瞳剛松了口氣，就看見霍清夜猛地一甩手，把那件名貴的手工定制外套丟進了垃圾桶！
尹星瞳瞬間就震驚了。
回過神，她幾乎是目瞪口呆地問：“你這是干什么？”
“你不是不穿么？”霍清夜語氣淡漠，仿佛剛剛做出過激舉動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既然你不穿，那么，你管得著我想怎么處理它嗎？”
尹星瞳聽得瞪大了眼睛。
不可理喻。
除了不可理喻，她根本就找不出形容霍清夜的話！
尹星瞳憤憤地轉過頭，想要回去工作，卻被霍清夜叫住：“你等等。”
尹星瞳有點不情愿地回過頭：“有事嗎？”
“休息室里，還有一衣柜的備用外套。”霍清夜冷聲說，“把那些衣服也丟掉。”
尹星瞳再次驚呆了。
回過神，她忍不住問：“霍清夜，你至于嗎？”
不就是她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嗎？為了一件外套，霍清夜至于鬧成這個樣子嗎？
“這件事，不用你來置噱。”霍清夜冷聲，“去丟掉。”
總之這件事的起源，都是因為她不肯穿霍清夜的外套。
尹星瞳憋屈了半天，小聲說：“我穿。”她穿還不行嗎？
霍清夜沒抬頭：“穿什么？”
“我說，我穿你的衣服！”尹星瞳羞惱地抬高了聲音，“這樣總行了吧，你滿意了沒有？”
她果然還是屈服了。
霍清夜抬眸看了尹星瞳一眼，唇角掀起一抹淡薄的笑意：“很好，去拿吧。”
看來，他的確是滿意了。
可她為什么就這么不滿意呢？
尹星瞳憋著氣，扭頭去休息室拿衣服。
由于心里有氣，她每一步都走得很重。腳步踩在樓板上，咚咚有聲。
像個小孩子一樣。
霍清夜失笑搖頭，渾然沒注意到，自己剛剛鬧的脾氣也像個小孩。
須臾，尹星瞳穿著霍清夜的外套回來。她繃著臉，又丟了一件外套給霍清夜：“你的。”
霍清夜接過外套，輕笑：“謝了。”
“謝？”尹星瞳挑眉，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居然會說謝這個字。”
她還以為，這個自高自大的男人怎么也學不會這句話呢。
“我當然會。”霍清夜被她的反應弄得失笑，“尹星瞳。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樣？”
尹星瞳沒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他。
霍清夜和她對視，眼底的笑意漸漸淡薄。
尹星瞳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她看著他的時候，眼里總是有畏懼和戒備的。
霍清夜微微嘆了口氣，移開視線，沒有再理會她。
尹星瞳站在那里，臉色復雜了一會，說：“霍清夜，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
“只是‘有時候’而已？”霍清夜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無比厭恨我。”
其實，她之前也是這么覺得的。
尹星瞳沉默了片刻，說：“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正常一點的一面。”
霍清夜沒說話，繼續低頭處理文件。
尹星瞳也沒再說什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霍清夜批復著公文，漸漸攥緊手里的筆桿。
他能感覺得到，他和尹星瞳之間，本來有一點溫存的氣氛。然而沒過多久，這點氣氛就蕩然無存了。
……
這天下班之后，尹星瞳照例和囡囡一起回家。
囡囡原本看上去很開心。然而到了家里，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她的情緒就變了，畏縮又害怕的樣子。
尹星瞳看得奇怪，問她：“囡囡，怎么了？”
“沒，沒什么。”囡囡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珍珠姐姐，我媽媽讓我叫你……去參加一個舞會。”
“舞會？”
尹星瞳不明白。
“嗯。”囡囡點頭，雪白的碎米細牙咬著嘴唇，要哭不哭的樣子，“我想著珍珠姐姐一定不愿意去，就想幫珍珠姐姐拒絕掉媽媽的提議。可是……”
說到這里，囡囡看上去更想哭了。
尹星瞳大概猜到了白蕓蕓的反應：“她罵你了？”
“還好。”囡囡不想讓尹星瞳過多注意這件事，強顏歡笑，“珍珠姐姐，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