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瞳皺著眉頭看囡囡，忽然想起囡囡身上的傷口。
那些傷有新有舊，白蕓蕓也承認了，是她動的手。所以這一次，白蕓蕓應該也是在欺負囡囡吧？
“囡囡，你別怕。”尹星瞳忍不住給囡囡打氣，“你放心，珍珠姐姐一直會站在你這邊的。”
囡囡沖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知道。我最喜歡珍珠姐姐啦！”
“嗯。”尹星瞳的心軟了軟，幾乎要被囡囡這句話融化掉，“珍珠姐姐也很喜歡你。”
白蕓蕓站在旁邊，嫉恨得眼珠子幾乎出血。
囡囡從沒說過喜歡她，更沒這樣跟她撒過嬌。
雖說她也不喜歡囡囡，可是，被尹星瞳比下去的感覺很不好。
一點都不好！
霍清夜驀然開口：“喜歡不喜歡這種肉麻話，過一會再說。囡囡，我現在只想知道。媽媽和你，剛才到底是在做什么？”
“嗯……”
囡囡咬著手指，猶豫了。
白蕓蕓的心，頓時提到了喉嚨口。
“囡囡，媽媽辛苦了那么久，就是為了照顧你。”白蕓蕓忍不下去，半含威脅地扯了扯囡囡的胳膊，“你一定要說實話，知道了嗎？”
囡囡還是不回答。
白蕓蕓急在心里，卻也不好再開口。
氣氛變得壓抑而緊張。
沉默許久，囡囡終于說：“沒事。媽媽剛才，是在和我一起玩呢。”
霍清夜挑眉：“真的？”
“嗯。”囡囡天真無邪地笑，“媽媽對我很好很好的。”
霍清夜不太相信：“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因為，囡囡忘了呀。”囡囡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囡囡很笨很笨的。有些事情，要是你們都不提醒的話，我就忘啦。”
囡囡的童言童語，讓霍清夜的眉宇松緩了幾分。
成功躲過一劫，白蕓蕓也暗自松了口氣：“囡囡，走吧。客人都來了，咱們也該去準備了。”
“我不要。”這一次，囡囡難得沒遵從她的意見，“媽媽，我想跟珍珠姐姐在一起。”
“囡囡！”
白蕓蕓沒想到囡囡會反抗，頓時沉了臉色。
“媽媽……”
囡囡畏懼地咽了咽口水，往尹星瞳背后縮了縮。
尹星瞳護住囡囡，教訓白蕓蕓：“你別對她太嚴厲，她還是個小孩子。”
“你懂什么，她又不是你女兒。”白蕓蕓一臉不快。看見霍清夜臉色不好，才勉強改了口，“好吧，她愿意跟你待著，就跟你待在一起好了。”
“太好了！”囡囡頓時無比開心，一把抱住尹星瞳的胳膊，“珍珠姐姐，我們可以在一起玩了！”
尹星瞳疼愛地揉了揉囡囡的頭發：“嗯，是啊。”
囡囡把頭埋在尹星瞳的臂彎里，依戀地蹭了又蹭。
尹星瞳眼神溫柔地嘆氣：“好啦，別撒嬌。”
“囡囡知道，囡囡是大姑娘了，不該撒嬌的。”囡囡的聲音從尹星瞳的手臂里傳出，有些含糊，“可是，囡囡好喜歡珍珠姐姐哦。”
尹星瞳語調輕柔：“我也喜歡囡囡。”
“嗯。”
囡囡用力點頭。
她們兩個相處和諧，很像一對母女。
霍清夜站在旁邊，眼神控制不住地變得晦澀。
如果當初尹星瞳沒有出事，他們的孩子，或許也有這么大了。
如果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那么，他們的羈絆會不會深一點？
可惜木已成舟，一切都成了一句空話。
“好了。”看囡囡還想撒嬌，霍清夜咳嗽一聲，“囡囡，別小孩子脾氣，你的朋友們已經來了。你帶著你的珍珠姐姐去接待他們。”
“好。”囡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他，“爸爸不去嗎？”
霍清夜嗯了一聲：“我就不去了。”
“為什么。”囡囡眼神有些暗淡，“爸爸是不想跟囡囡一起嗎？”
怎么會。
他只是不想讓尹星瞳對他的厭惡變得更深而已。
“別問太多問題。”霍清夜嘆氣，“行了，你走吧。”
話音未落，他徑直離開。
“哦。”
囡囡乖乖答應。
尹星瞳拉起囡囡的手，忍不住看了霍清夜一眼。
其實她剛才很想說，如果霍清夜實在想跟她們一起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霍清夜走得太快，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他就已經走了。
走了也好。至少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不用面對他了。
尹星瞳抱起囡囡：“囡囡，我們走吧。”
“好。”
囡囡趴在尹星瞳懷里，乖乖點頭。
草坪前頭，有幾個小孩正在嬉戲玩鬧。尹星瞳帶著囡囡走過去，問她：“這是你的朋友嗎？”
“嗯！”看見那幾個孩子，囡囡開心地點頭，“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囡囡有這么多朋友呢。”尹星瞳笑著揉揉她的小腦袋，“是個受歡迎的孩子。”
囡囡一臉的驕傲：“是呀，大家都可喜歡我啦！”
“對，我們都喜歡囡囡。”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點頭，大聲說，“我長大以后，要讓囡囡做我的老婆！”
聽了這童言無忌的話，大人們頓時笑成一團。
小男孩還不服氣，大聲辯解：“我就是喜歡囡囡，怎么了？”
“好好，沒什么。”尹星瞳安慰小男孩，“可是你沒有問過，囡囡喜不喜歡你呀？”
小男孩頓時愣住，苦苦思索起來。
他年紀小，還不明白兩個人心意相通的重要性。
尹星瞳不忍心看他想得太辛苦，安慰他：“沒關系。想贏得一個人的喜歡，是有很多很多種方法的。你現在可能不明白，等你長大，也就明白了。”
“是嗎？”小男孩費解，“也就是說，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娶囡囡妹妹了？”
他還是在關心這個。
尹星瞳被逗笑了：“說不定呢。你還小，什么都有可能。”
“嗯。”小男孩重重點頭，“以后我一定要娶囡囡！”
大人們的笑聲更大了。
囡囡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這個男孩子的話讓人尷尬。
她羞得滿臉通紅，把頭埋到尹星瞳身上，不肯出來見人。
“好了好了，乖。”
尹星瞳細心哄慰著囡囡。
小男孩看了看囡囡，又看了看尹星瞳：“阿姨，你是囡囡的母親嗎？”
“我？”
尹星瞳一怔。
“對。”小男孩點頭，“你這么美這么溫柔，一定是她的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