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人中原本有人是懼怕得罪三皇子才過來的,但現在看到這些金子,他們心里就沒有什么猶豫了。
“我等日后定然對三皇子唯命是從。”眾人對視一眼便跪在地上對墨決庭跪地行禮,墨決庭看到眼前的一幕,哈哈大笑,滿意的說道:“你們今日跪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們后悔今日的選擇的。”
如今皇上已經老邁,墨決庭又出手闊綽,他們提前效忠未來的主子也沒有錯,想到這里,各位大人就更加賣力的在宴會上稱贊墨決庭,還處處遍地墨玨曄,聽得墨決庭心里高興。
宴會一直持續到很晚,到宴席散去的時候,各位大臣已經喝了不少,由小廝產婦才能回到府里去。
柳依諾一直派人留意這邊的情況,但宴席散去之后,柳依諾趕忙進宮去見墨玨曄,墨玨曄本來在皇帝身邊寸步不離的陪伴,但聽說柳依諾過來才暫時離開一會兒,柳依諾見他滿臉疲倦,眉頭微皺:“出了什么事了?怎么看你臉色這么難看呢?”
“父皇病倒了,對了,你今日來找我為了什么?”
墨玨曄知道墨決庭現在故意找人針對他,他現在留在京城就是一個活靶子,但皇帝在這里,他不想離開。
“我知道墨決庭今日叫了許多朝廷官員去赴他的宴會,只要我們抓到這個機會,一定可以將他治罪的。”
柳依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今天的事情一出,皇帝肯定容不下墨決庭,這樣,他們就能順利的搬到墨決庭了。
柳依諾臉上掛著笑,可墨玨曄卻沒有這么樂觀,他雙眉越皺越緊,半晌后才說道:“墨決庭現在敢這么明目張膽就說不定他有把握,現在父皇身子不好,若是在用這個刺激他,父皇的身子豈不是更扛不住?”
柳依諾與他認識這么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墨玨曄說完就一個人進了寢殿,柳依諾滿臉委屈,但她也明白墨玨曄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只好忍著滿腹的委屈回到家里。
柳司明已經睡熟,柳依諾還想趁著晚上這個時間為柳司明研制解藥,自從那日服了解藥之后,柳司明的身子的確好了一些,現在他面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手指也可以微微動一動,柳依諾就按照上一次的藥方繼續給柳司明研制解藥。
夜深了,她在倒在桌邊睡著,等依云過來的時候才將她扶到床上,許是前一頁睡得太晚,柳依諾一直睡到中午,她對朝堂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今日早朝的時候,拖著病體上朝的皇帝就在朝堂上和眾多老臣吵了起來,這一次并不是因為要立墨玨曄而太子,這一次的爭吵是由老臣們引發的,老臣們統一口徑,要墨玨曄離開京城。
這朝堂上有三分之二的人昨天都去了墨決庭的宴會,今天能在朝堂上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讓人意外。
皇帝因為這個原因和朝臣門爭得面紅耳赤,他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干脆昏了過去,
墨玨曄陪在皇帝身邊,不久之后墨決庭也進宮來,二人一見面,就互相瞪著對方,針尖對麥芒,礙于這是皇帝的病榻之前,二人才沒有動起手來。
“你不是奉父皇命令巡視江北嗎?”墨玨曄皺著眉頭問道。
墨決庭輕笑一聲:“七皇弟,你要搞清楚,我只是奉命巡視,而你則是要留在疆北的,可你借著燕國公主的理由留在京城,知道至今,恐怕是不妥當吧。”
二人這個時候都不應該在這里,但現在都在這里,底下的奴才們能夠說什么?只能勸二位爺息怒,隨后讓太醫進來和兩位講起皇上的病情。
皇帝如今已經昏迷不醒,他操勞多年身子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就算用再多的人參吊命,也改變不了他本來的身子。
“二位皇子,如今皇上身子虛弱,恐怕是……恐怕是最多才能撐一年。”
太醫看這二位皇子,一顆心就提在嗓子眼里,他原本想和他們說實話的,皇帝的身子只能維持三個月,但見他們目光犀利,他只好撒一個謊,而且如今皇上是氣到了,若是以后能夠好好調養,也不是活不過一年的。
“什么?一年?”
墨玨曄聽到這里,心像針扎一樣痛,他無法想象疼愛自己的父親只剩下一年的壽命。
他雙手握拳,臉上的表情已經痛苦到極致,他從小到大皇上為了滿足他的生辰愿望特意免了早朝,為了疼愛他與墨清如,甚至和皇后爭執……
以前的種種都在眼前回蕩,墨玨曄想起以往便紅了眼眶。
他是真的傷心,而墨決庭卻覺得皇帝的壽命還是太長了,最好明日就能斃命。
“父皇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墨決庭聲音哽咽,但心里卻已經打好了主意,如果皇上醒過來,他一定要在這幾日準備好詔書。
“皇上的情況,恐怕要在幾日之后才能醒來。”太醫看了一眼二人,隨后低頭說道。
二人聽到太醫的話,心里都在打著自己的主意,墨決庭考慮明白之后二話不說就離開御書房。
待他走后,墨玨曄長嘆幾聲,吩咐身旁的太監,道:“去公主府請長公主過來。”
皇上目前的這種情況,身邊是離不開人的,墨玨曄沒辦法日日夜夜陪在皇上身邊,只好讓墨清如過來。
小夏子連忙出宮去請墨清如過來,墨清如從他口中得知了皇上的情況,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滴落下來,盡管小夏子一直提醒她要保持冷靜,但墨清如在看到昏迷不醒的父親的時候,還是泣不成聲。
“父皇,您起來看看阿如啊,您還沒有看到阿如嫁人呢,您不是說過要為阿如挑選一個好人家嗎?現在怎么可以食言呢?”墨清如趴在皇帝面前哭個不輕,墨玨曄剛進門就聽見她的哭聲,雙手握成拳頭,壓抑著心里的痛苦。
“現在還不是你哭的時候,父皇還活著呢,你若不是不想讓父皇現在就喪命,就先振作起來。”
墨玨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墨清如趴在床邊冷靜了好久,才擦干了眼淚站了起來,她看到墨玨曄這張臉的時候,淚水又止不住。
“父皇這些日子就交給你來照顧,墨決庭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他容不下我,這段時間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我,如果我真的輸了,你一定要照顧好父皇,等我回來。”墨玨曄低聲說道。
墨清如嘴巴張了幾次,才將哽咽聲壓了回去,道:“好,我知道。”
事情果然如墨玨曄所意料的那一般,翌日在朝堂上,墨決庭領著眾人便鬧了起來,墨決庭領著老臣要去見皇上,還收墨玨曄把控皇上,兩方的老臣們在朝堂上爭吵起來,往日里最莊嚴肅穆的地方,可今日,卻變的格外喧鬧。
早朝上沒有吵清楚,老臣們就在御書房外面等候,墨玨曄擔心他們吵到皇上,吩咐人攔在御書房門口,不允許他們大聲喧鬧。
而墨決庭則在這個功夫進了后宮去見燕羽邇,燕羽邇自從行宮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寢宮里沒有出過門,墨決庭今日過來,她也不意外。
“公主,我近日過來是有事要求你,我相信你會答應。”墨決庭看著燕羽邇,滿臉自信的開口說道。
燕羽邇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墨決庭拿起嗅了嗅,一雙眉頭便擰在一起,燕羽邇這種草原上長大的姑娘,怎么會泡茶?現在就算泡起來,也不是那種味道。
“我這幾日一直在泡茶,插花,果然能夠修身養性,你倒是說說,我能夠幫你什么?”
燕羽邇臉上含著笑,墨決庭打量著她,半晌說道:“滿足你的愿望,不論你想做大盛的皇后,還是……我都可以滿足你。”
墨決庭無論對秦蕙還是穆雅靜,或者是他之前認識的所有人,他都沒有任何的感情,他所要的不過是權利罷了,而面前的燕羽邇,絕對比他從前認識的每一個女人都要厲害,她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只可惜,燕羽邇的心在墨玨曄身上。
“你曾經答應過我,幫我殺了柳依諾,可是過了這么久,一點進度都沒有。不但如此,我留在大盛的人馬都被墨玨曄發現,現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夠幫你什么?”燕羽邇不滿的問道。
墨決庭心里也是滿肚子的委屈,他明明大費周章的弄了一個這么好的計劃,只可惜被燕羽邇毀了,可現在燕羽邇將罪名都扣在他的頭上。
“是我的疏忽,不過這次只要你幫我,柳依諾肯定會死,而且墨玨曄也會在京城無容身之處,到時候他想要什么,不都是你說了算嗎?”墨決庭說這么多,就是希望燕羽邇能夠幫他。
墨玨曄成為大盛皇帝的確對燕羽邇有更大的好處,不過那樣,燕羽邇就無法控制住他,如果墨玨曄只是一個落魄的皇子,那燕羽邇就能助他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