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硯道:“母妃,我們還是趕緊去偏殿看看吧,也不知道六嫂現(xiàn)在如何了?”
蕭筠溪已經(jīng)清醒過來。對于落水之事還是抱有一定的恐懼,她平生最怕的就是水。上次被王雪梅推入湖中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這次同樣是這般感覺。以后自己還是少來有水的地方好,小命要緊。
蕭筠溪被邵元祺用被子包的嚴嚴實實,不許她動。自己拿著湯勺一口一口的喂著蕭筠溪喝藥。苦的蕭筠溪是直皺眉頭,可憐兮兮的道:“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喝,這樣實在太苦了。”
這樣一口一口的喝藥會苦好幾下。若是她自己一口一次性灌下去就苦一下,她當然傾向于后者。
誰知,邵元祺卻是堅持道:“不可。太醫(yī)說你不能受風,免得著涼。”這就是邵元祺將蕭筠溪包著嚴實。不許她露出手的原因,若不是還得喝藥,邵元祺真想將蕭筠溪的腦袋也給包進去。
蕭筠溪欲哭無淚,邊喝苦藥湯子邊道:“你太小題大做了。三歲的娃娃都沒有我這般嬌氣。”
蕭筠溪暗暗發(fā)誓,以后自己可不要生病。不然以后的日子堪憂啊。
戚妃進了來,瞧見邵元祺小心翼翼的給蕭筠溪喂藥不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笑道:“淳王和淳王妃真是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戚妃說話的時候邵元祺正巧喂完了蕭筠溪最后一口苦藥湯子,隨后將湯碗放下,又順勢往蕭筠溪口中塞了個蜜餞,這才起身恭敬行禮道:“見過戚妃娘娘。”
蕭筠溪也欲起身行禮,卻被戚妃娘娘攔了下來,道:“不打緊,你歇著便是。”
邵元硯走了上來,誠懇的沖著蕭筠溪道:“六嫂,抱歉,都是我害您落水。”
蕭筠溪笑道:“無妨,都是意外,奕王殿下不必耿耿于懷。”
邵元祺突然沖著戚妃恭敬行禮道:“適才在殿上對七弟多有得罪,還請戚妃娘娘見諒。”
“淳王不必多禮,我自是知曉你們的打算。”戚妃道。
幾人又說了幾句,蕭筠溪暖過身子之后便出了宮,回了淳王府。
今日和邵元祺同進同出,一整天都在一起的感覺有些奇妙,夫妻雙雙把家還,蕭筠溪感覺自己應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這一世她沒有愛錯人,嫁給了邵元祺,她不后悔。
次日一早,蕭筠溪起了個大早,邵元祺雖然宿在了她的屋中里但沒有怎么鬧騰,很是痛快的讓她睡了個安穩(wěn)覺,神清氣爽的。
蕭筠溪醒的時候邵元祺已經(jīng)沒了蹤影,聽墨畫道,邵元祺一早就去了刑部處理大婚那日刺客行刺的事情。
蕭筠溪洗了臉,接過墨畫遞過來的帕子冷哼道:“是誰派的刺客大家都心知肚明,殿下去刑部不過是走個過場,就算咱們找到了證據(jù)也難以有所作為,邵元馳有的是發(fā)子洗脫罪名,他最擅長如此。”
墨畫對邵元馳的所做所為也是嗤之以鼻。
蕭筠溪穿戴好之后,喜兒走了進來,沖著蕭筠溪恭敬行禮道:“王妃,眾位姨娘已經(jīng)都在堂廳候著了。”
蕭筠溪微愣,她們來作甚?
墨畫在旁提醒道:“王妃,這些妾室每日都要來給您這請安的,您身為淳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要立規(guī)矩,可不能讓這些妾室們胡作非為。”
蕭筠溪不以為意的道:“隨她們?nèi)グ桑阋粫䞍喝シ愿酪幌卤闶牵咳照埌簿兔饬税桑粋月一次便可,我每日也沒空和她們周旋。”這些妾室待到時機成熟自然是要送出府去,她可沒那么大度,當初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平衡勢力。
墨畫卻是有些急了,剛想脫口而出的話卻在目光觸及到喜兒的時候吞了回去。
“喜兒,你先下去吧,我和王妃有些話要說。”墨畫道。
喜兒微愣,但也沒多說什么,隨即躬身退了下去。可這心里頭不是個滋味,她們都是王妃的陪嫁丫頭,都是這府上的一等大丫頭,憑什么說話要背著她,難道她不是自己人么?不是王妃身邊的人么?
自然,屋中主仆二人并未注意到喜兒的小小心思。
墨畫道:“王妃,之前我可是四處打聽了,那些個妾室無所不用其極,使盡了各種手段往王爺身邊湊,若非王爺院子里有著蛇,嚇得她們望而卻步,她們早就爬上王爺?shù)拇擦恕!睂τ谧约彝鯛斎绱俗鳛槟嫼苁菫樗齻兗彝蹂吲d。
蕭筠溪笑道:“還以為你這兩日瞎跑偷懶,未曾想你是去打探敵情啊。”墨畫揚了揚下巴,對于蕭筠溪的表揚很是受用,“這是自然。”
蕭筠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王爺他自會處理,不會發(fā)生什么的。”
墨畫卻是不贊同的道:“這可不成,王爺是王爺,可您作為王妃,作為這府上的女主人,這威自然是要立的,不然旁人會傳您的閑話,這些妾室就更加的有恃無恐了。最重要的是,以前有一位叫云荷的姨娘,上次差點就和王爺……聽說她可是唯一一個不怕蛇的,當時王爺在院中對月飲酒,那個云荷就鉆了空子,聽說還在王爺?shù)木票锵铝怂帲Φ猛鯛斉萘艘徽沟睦渌琛!?
蕭筠溪驚愕,竟然還有這等事。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怒火,邵元祺這廝竟然沒有坦白從寬,沒有同她說起此事,真真是讓人火大。
蕭筠溪問道:“后來呢,那云荷呢?”
墨畫緊著道:“聽府上的婆子說,云荷是宣武候府送來的,出了那檔子事之后被王爺送了回去,說是手腳不干凈偷了府上的東西,就因為這件事王爺和宣武候鬧得很不愉快,云荷雖然是丫頭出身,但怎說都是宣武候府出身的丫頭,說她手腳不干凈,這無疑是打宣武候的臉,宣武候自然是面上掛不住。”
蕭筠溪微微點了點頭,得罪了宣武候倒是不打緊,這人總要得罪,不得罪也是敵人,陣地不同,難生和氣。
邵元祺這樣倒是讓蕭筠溪的氣順了些,如此就不怪他了。不過,墨畫說得對,自己這個王妃還是要拿出點威儀出來,不然旁人還覺得她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