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各自洗漱完,宋曉妍又要給我洗腳,我實在拗不過,便以互相洗腳為條件,才同意她的溫柔。
互相洗完腳,宋曉妍讓我先到被窩里暖和,又要我把內褲脫下來,要給我洗洗。
我著實有些尷尬,這種私密的事,讓沒有過夫妻生活的女生去做,思想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我自己洗吧,多臟呀!”
“臟就臟唄,吃喝拉撒不都是一樣的么,洗洗就干凈了,別墨跡!”宋曉妍說著,一臉認真地對我伸著手。
“呃……”我還是有些不情愿,但看著宋曉妍不拿到內褲就不罷休的表情,我還是妥協(xié)了。
“是不是沒的換了?明天再買幾條吧,今晚你就別穿了!”宋曉妍拎著我的遮羞布,走到爐子邊,和她的貼身衣物一起洗了起來。
我穿好秋褲,頓時覺得,所謂的幸福不過如此吧。
大晚上的,再看《百妖錄》,我怕宋曉妍過來看見恐怖的畫面,影響睡眠,便把書放進布包,想找本書看,又不知道要看什么。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讀一讀《金剛經》能讓我心里安穩(wěn)些,又下炕去拿外套,從內兜取出經書,爬到炕上盤腿默讀起來。
宋曉妍洗完衣物,把爐子封住,回到臥室,見我在看佛經,輕聲問我:“你看經書,我在屋里洗屁屁是不是不太好?”
“呃,應該沒什么關系吧,不過,你確定要當著我的面洗那里么?”我合上經書,覺得還是先放到包里,自己躺在被窩里不看比較合適。
“明天都要去洗單間了,還有什么不可以的?”宋曉妍說著,沖我吐吐舌頭,自己拿個干凈的小塑料盆,調好溫水,蹲在塑料桶旁邊自顧洗起來。
洗單間她也當真了?
我躺下,閉著眼睛,心里給自己打氣,盡量讓自己不再糾結是否開始一段新感情的事。
“水不夠了,你再給我調些溫水過來唄?”宋曉妍蹲在地上,歪著頭問我。
該來的躲不過,該走的留不住。
我輕輕嘆一口氣,下炕,側著身子走過去,盡可能避開視線的交流,趕緊接過小塑料盆,到廚房調溫水。
調好溫水,我再回到臥室,側身往里走,余光看見蹲在地上的宋曉妍,突然覺得有些滑稽。
人家都不害羞,我扭捏什么!
我干脆正面看著宋曉妍,既然很多事都不能確定,想得越多,越是負擔,索性順其自然,還活得舒服一些!
宋曉妍見我不再害羞,自己倒是紅起臉來,接過溫水,悶聲洗著,直到洗完,站起來用紙巾擦干凈,都沒有再說話,臉蛋卻是越來越紅。
有些事,心里想的和真正要做,那種狀態(tài)是不一樣的,我要突破,宋曉妍也要突破,這個過程,會有些煎熬。
我又鉆進被窩,開始轉移注意力的工作。
六年沒有碰過女人,身體和心靈畢竟對異性熱切的渴望是真實存在的,強烈的生理反應會讓我失去理智,這種被動的情況是我不想遭遇的。
那次誤殺牧民之后,我給自己定了一條鐵律,那就是:堅決不允許自己被情緒牽著走。
眼下,我的生理反應,控制不好,就是被情緒牽著走。
宋曉妍已經講完衛(wèi)生,臉上的緋紅還沒有消退,往炕上爬的時候,多少有些尷尬。
待她也鉆進被窩,我第一時間把燈關上。
男女之間,避免尷尬的最好方式,就是關燈。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把一切都交給心跳和呼吸最好。
沒等宋曉妍過來摟我,我先側過身去,輕輕地摟住了她,因為我聽到她心跳加速的聲音。
“妍妍,謝謝你!”
當尷尬的兩個人不再尷尬,習慣就會慢慢養(yǎng)成,我們兩個近距離感受彼此的溫度,保持著一種必要的默契,在無聲的冬夜里,漸漸睡著。
我知道這么忍著對身體沒有什么益處,但是,真要發(fā)生什么的話,時機還不成熟。
夢里,我像是回到了少年時代,編造了那種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夢境,但是在關鍵時刻,身體和精神又立刻回到了現在,及時剎住車,停下了身體的反應。
我的定力還是遠遠不夠啊,所幸及時止住夢里情景的繼續(xù)發(fā)展,沒有造成需要更換秋褲的窘迫。
微弱的光線下,我看著身旁熟睡的宋曉妍,真想不要再裝了,要不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這么守著她過下去,不是也挺好的么!
翻身平躺,調節(jié)情緒,讓身體慢慢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再入睡,已經是很困難的事了。
唉!還是想想怎么去打敗那個老妖怪吧!
一個溫寡婦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又多出一個吳寡婦,看來這老妖怪體力了得啊!
常住山上的人們經常會說這么一句話:要想打到更多的獵物,你必須比更多的獵物有更好的體力。
這個道理,放在降妖除魔上也通用。
李判官也說過,法器只是輔助,關鍵要看用它們的人是否有超強的法力。
法力是什么?
無非也是以體力為基礎,加上一些修行或者玄幻的內容,可以解釋為一種驅邪扶正的能力。
那么,我現在最緊要的,還是修養(yǎng)身體,恢復體力。
這方面的書籍,好像《黃帝內經》比較專業(yè)。
作為我國最早的醫(yī)學典籍,堪稱醫(yī)學之祖,其中包含的人體“陰陽五行”、“脈象”、“藏象”、“經絡”、“病因”、“病機”、“病癥”、“診法”、“論治”,以及“養(yǎng)生”、“運氣”等等學說,可是諸多修行之人的至寶。
對!
明天就開始參讀《黃帝內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里面應該會有一個比較有參考價值的建議。
閉著眼睛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己真的是糊不上墻的爛泥,美人都投懷送抱了,還那么多顧慮,身為一個男人,怎么能這么矯情呢!
倒是柳萌萌和宋曉妍,多么直率的女生啊!
她們兩個面對感情,不藏著不掖著,又是對我百般溫柔,細心呵護,賢惠體貼。
我生逢如此率真美貌的女子,還是兩個,夫復何求!
翻個身,準備繼續(xù)睡覺,宋曉妍卻醒了,急急忙忙摸索著下炕,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朝塑料桶走去。
嘩嘩的水聲響起,原來是尿急。
宋曉妍解完手,并沒有馬上鉆進被窩,而是輕輕地去看看爐子,又往里加了幾塊煤,才回來越過我的身體,爬進被窩。
我再一次感嘆宋曉妍的賢惠體貼,細致入微。
趁宋曉妍剛鉆進被窩的時候,我突然一把摟住她,把她嚇了一跳,隨即很溫柔地躺進我的懷中。
漆黑的夜里,我終于放開一次,深情地吻住了宋曉妍的小嘴,任極速跳動的心臟把熱血輸送到身體的各個部位,讓它們肆意的流淌。
不用在意表情和動作的深吻,是忘情而激烈的。
我們倆個一直吻到筋疲力盡,差一點就情不自禁,突破最后一道防線,最后還是忍住了。
宋曉妍后來埋怨我,說存了快四十年的初吻就被滿是大蒜味的臭嘴奪走了!
本來以為,身體沒有完全恢復的狀態(tài)下,男女之事應該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一場熱吻,我應該像丟了半條命一樣,虛弱無比才對。
沒想到,越吻越精神,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源源不斷地往我身體里傳遞,完全沒有疲累的跡象,再這么下去,恐怕我真的會抑制不住,當下突破那道防線。
要不是吻到口干舌燥,宋曉妍讓我開燈起來去倒水喝,我們倆這么吻下去,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宋曉妍端著溫水回來,我們倆喝完水,互相看看,回想剛才黑暗中的熱吻,覺得還是有些尷尬,只好傻笑著關燈,趕緊接著睡覺。
互相摟著,我們倆依然很興奮。
宋曉妍輕輕用腿碰碰我的關鍵部位,意猶未盡地問道:“你現在還能忍得住么?”
“忍不住也要忍,傷筋動骨一百天,親你已經算過分的了,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了。”雖然這么說著,我心里知道,今晚不會睡得太平靜了。
相擁無言,終于都慢慢睡去,我始終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我起床去蘋果園排人體未完全消化的糟粕時,柳伍突然自己冒出來,見我蹲在那里方便,一臉嫌棄地對我說道:“大圣,昨晚我聽到吳寡婦家里響起男女歡娛的聲音時,又是那個吭哧吭哧的老頭兒聲音,便猜想可能你說的那個妖怪正在那里,遁進溫寡婦家躲在暗處一瞧,她果然是已經死了。”
“村里有人知道么?”
這還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沒有,這個溫寡婦,活著的時候,與鄰居斤斤計較的,仗著她老公以前在國土資源局當過局長,坑蒙拐騙的,沒做幾件人事,被她騙得家破人亡的都有。”柳伍說著,往后退一退,可能是覺得有點臭,想捏鼻子又捏不到,便又接著說道:“也不知道這溫寡婦長得那么丑,哪來的吸引力,他老公得癌癥,躺在床上的時候,人還沒死,她就已經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徹夜不歸,這回倒好,死在老妖怪的手上了!”
“你了解得倒挺詳細,怎么你也會斷人美丑啊?”我挪挪屁股,換個地方,問道:“溫寡婦的死狀如何?”
“大圣,你這量有點大啊!”柳伍用那滑稽的小表情看看我屁股后面小山一樣的排泄物,不無嫌棄地說道:“美丑我倒沒什么特別的概念,但是鄰居都這么說,我就按照大家的說法,做個比較,確實覺得她不好看。”
柳伍又向后退一退,繼續(xù)說道:“溫寡婦死得挺恐怖的,就像整個人被吸干了一樣,干癟的軀殼未著一絲一線,眼窩深陷,滿臉黑氣,周身血脈烏青發(fā)紫,身上還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惡臭,我剛一靠近,實在是抵抗不住,趕緊跑了。”
“大晚上的,你倒看得仔細!”我終于解決完問題,擦完屁股,站起來穿好褲子,想了想,這死狀跟《百妖錄》里的記錄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又接著問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那個老妖怪?”
“溫寡婦家一直亮著燈,到現在還亮著,可能前天晚上就死了。”柳伍仰著臉,心有余悸地對我說道:“我趁吳寡婦家聲音大作,兩個玩得正歡,壯著膽子遁進了你說的那個土屋里,里面沒人,卻差點嚇死我!”
“哦?怎么回事?”我聞言一愣,怎么柳伍作為一個精靈,也有害怕的時候?
“大圣,你家夫人出來找你了,我先去你的草屋地下躲幾天,下回再說!”柳伍說著,一下鉆進土中,消失無蹤。
我回身拿來鐵鍬,在地里挖個小坑,剛把排泄物埋好,就聽見宋曉妍在身后喊道:“臭木頭,你是不是要我來給你擦屁股,你才肯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