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哥沒有怒吼,沒有哭泣,很沉默,越是這樣,我越能感受到他身體里的怒火燃燒,一旦爆發出來,必定毀天滅地。
他年紀已經不小,可就憑下山虎這個名號,也沒有人敢輕視他。
他的步子很大,全身的肌肉發達,體內蘊藏著無窮的爆發力。
對面的許遠山的人看到我們,雖然我們只有幾個人,可還是都慌了。
我來到這兒,誰又能確定我身后沒有千軍萬馬?
身為南門至尊,我擁有無上的權威,只要我一聲令下,所有南門的人都將為我沖鋒陷陣。
“莫小坤來了,咱們跑吧!”
“快,快撤!”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那些正在圍攻大壯的天門小弟們紛紛轉身就跑,也顧不得再攻擊大壯了。
“站住!別跑!”
看到天門的人還想逃走,堯哥大喝一聲,奔跑起來。
他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頭正在山林間的猛虎,速度極快,雖然那些天門小弟個個都想逃命,亡命地奔逃,可是堯哥與他們的距離還是在快速拉近。
周圍的人一退開,大壯整個人就徹底虛脫了,一下子軟倒了下去。
我看到大壯的樣子,急忙帶著時釗、龍一沖過去,問道:“大壯,你沒事吧?”
大壯說:“我沒事!”
我嗯了一聲,說:“龍一,你照顧大壯,時釗,你跟我來,咱們去幫堯哥!”說完從地上撿起一把家伙,往堯哥追去。
方才追出幾步,就聽得堯哥一聲暴喝,從后面趕上一個天門小弟,一腳正中對方后心,將對方射趴在地上。
堯哥跟著趕上去,抬起腳,狠狠地一腳往那個天門小弟的脖子跺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響聲響起,堯哥用腳使勁碾壓,那個天門小弟口中涌出鮮血來,跟著頭一歪,當場氣絕。
干了一個,堯哥的怒火還沒消,不但沒消,殺心瘋狂的滋長起來。
他和琪姐多年的感情,現在琪姐卻死在他眼前,可想而知堯哥此時心中的怒火。
他很快又追上一個,那個天門小弟還想轉身砍堯哥,堯哥一大步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轉身就是一個過肩摔,干脆利索的將那個天門小弟摔倒在地,跟著奪過那個天門小弟手中的家伙,狠狠地就是一下。
“嗤!”
那個天門小弟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噴射出來。
堯哥提著家伙再追,前面的殺琪姐的那個毛胡子看到堯哥追上,又看了一眼我們后方,見沒有其他人追來,當即喊道:“他們沒帶人來,咱們和他們拼了!”
毛胡子的話登時讓正在疲于奔命的天門小弟們鎮定下來。
一個個天門小弟迅速轉身,果然看到后面沒有他們所忌憚的大部隊,也就沒有那么害怕了,紛紛跟著毛胡子,轉身去殺堯哥。
堯哥冷眼如炬,提著家伙,快步往前迎上毛胡子。
毛胡子大喝一聲,率先發難。
堯哥舉家伙招架住,飛起一腳踹向毛胡子。
毛胡子胸口中腳往后連退好幾步,其余人跟著沖上,刀光劍影中,好幾把家伙同時攻向堯哥。
當當當!
堯哥不斷揮舞家伙格擋,后退了兩三步,忽又暴喝一聲,手中的家伙陡地往前刺出。
“!”
一個天門小弟仰面栽倒。
“嗎的,今天老子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堯哥暴喝一聲,再次沖了進去。
打了一會兒,又只聽得啊地一聲慘叫,一只斷手飛到空中,緊跟著一個人倒飛出來,剛好落在我和時釗的面前。
“嗤!”
我一下直接結果了對手,時釗便要沖上前去幫忙。
我急忙拉住時釗,說:“時釗,站住,讓堯哥一人應付吧!
縱觀眼前形勢,對面約有七八個人,但個個都因為和大壯干了很長時間,氣力消耗巨大,身手打了折扣,想要威脅到堯哥,可能性還是很小。
我知道琪姐的死對堯哥的打擊很大,如果不讓他發泄,堯哥可能會出事。
而這些人正好可以作為堯哥發泄的工具。
堯哥雖然以一敵眾,但一出手就先聲奪人,連砍對方好幾個人,雖然對面的人還能攻擊堯哥,可是不免有些畏手畏腳。
這樣的情況下,堯哥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幾乎沒有人能給他造成壓力,除了那個毛胡子。
再干翻三個人后,對面就只剩下四個人了,他們不免更是心驚。
毛胡子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見我們站在一邊觀看,絲毫沒有加入的意思,更是心驚膽裂。
我和時釗還沒有上去幫忙,堯哥就能打得他們這樣,我們加入了還得了?
他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指揮其他人上前去攻擊堯哥,自己則轉身逃跑。
我看到他還想逃跑,冷笑一聲,看了看四周,一腳挑起地面上的一塊磚頭,伸手接住,跟著往毛胡子扔去。
“砰!”
我扔出去的磚頭準確無誤地命中毛胡子的小腿,毛胡子登時失去重心,撲通地一聲栽倒在地上。
毛胡子的逃跑被其他人發現了,原本還想和堯哥搏命的其他的天門小弟登時紛紛轉身逃逸。
其中一個高個子,剛剛才轉身,就被堯哥從后面貼上,只見得堯哥的右手瘋狂地抽送兩下,再一推,那個高個子便倒在了地上。
堯哥殺氣騰騰地追了上去,沒幾步再砍倒一個,再追幾步,又解決一個,剩下的一個回頭看到后面的情況,魂飛魄散,失足跌倒,堯哥上去干脆利索的將他解決。
毛胡子手捂住小腿,從地上爬起來,看堯哥的樣子就像是看到魔鬼一樣恐懼,一瘸一拐地逃跑。
堯哥以家伙指著毛胡子,暴喝道:“還想跑?”幾大步追上去,一腳將對方射倒在地。
毛胡子倒地后迅速轉身,一邊往后縮,一邊向堯哥哀求:“別……別殺……”
毛胡子才說得幾個字,堯哥的家伙已經砍了下去,凄厲的慘叫聲登時響了起來。
“嗤嗤嗤!”
堯哥就像是殺人狂一樣,手中的家伙一下接一下地落在毛胡子的身上。
我看到堯哥的瘋狂,卻是能感同身受,就好像張雨檬死在我面前的時候一樣,我已經無法理智思考問題,只想著報仇!
琪姐對堯哥來說,何嘗不等于我的張雨檬?
他的憤怒,他的傷心,我都能懂。
時釗一片黯然。
沒有人會為眼前的畫面感到高興。
誰也不想死人。
可是我們是出來混的,怎么也不可能避免。
堯哥發泄了好一陣子,叮當地一聲,將手中的家伙扔在了地面上。
我走過去拍了拍堯哥的肩膀,卻沒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安靜是堯哥最需要的。
說話寬慰,反而可能會使堯哥更加難受。
堯哥側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和我往回走去。
他走過去抱起琪姐,還是沒有哭。
哪怕再深的感情,哪怕再痛,他也不會哭,他只會憋在心里,因為他是下山虎。
我們走出街口,后面的小弟已經開車趕來,看到我們的樣子,紛紛沖上來詢問情況。
我吩咐小弟們處理一下現場,將我們的人受傷的送去醫院,死了的送去殯儀館。
我和堯哥隨后上了車子,堯哥很沉默,一直沒有說話。
我看到他的樣子愛莫能助,只能吩咐龍一開車。
坐在車中,我的心情久久都沒法平靜,雖然殺琪姐的兇手肯定在剛才的一幫人中,已經為琪姐報了仇,但這并不能彌補琪姐的死。
我對琪姐的印象挺好的,雖然琪姐只是堯哥的小三,可是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大嫂一樣,甚至比大嫂更加親切。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是大嫂和她在夜總會鬧。
許遠山!
在許遠山的身上又多了一筆血債,如果不把許遠山做掉,我自己都沒法跟自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