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之,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子很難看嗎?”席璟臣很不喜歡顏靜之所說的這些話,而且每次當(dāng)她對自己疾言厲色或者是咄咄逼人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莫名的變得燥郁,這種感覺真的很讓席璟臣不爽。“色厲內(nèi)荏,外強中干!”
“呵呵!”顏靜之給了席璟臣兩個字,又不說話了。
席璟臣有些不耐煩,“說話!”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她不想繼續(xù)跟席璟臣說話,擔(dān)心她會因為席璟臣的話還有那些熟悉的傷人的舉動而露出什么不應(yīng)該有的情緒。
從現(xiàn)在開始,席璟臣于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最多算是一個求而不得的陌生人罷了。她不會再因為席璟臣而受到任何的波動,一定不會。
車子在席家大宅停下,林一率先下車去開了席璟臣身側(cè)的門,“少爺!”
席璟臣下車,整理了西裝的紐扣,轉(zhuǎn)頭見顏靜之站在車門的另一旁,她的眼神卻是看向這座大宅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眼神變得悠遠(yuǎn)卻又帶著冷靜的克制。
席璟臣突然就很想破壞掉這樣沉冷的顏靜之,在席璟臣的認(rèn)知里,這個女人整天都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她甚至還喜歡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面前博取存在感。可這段時間顏靜之卻對他避之不及。
“走吧!”
顏靜之收斂了眼眸,跟著席璟臣一同進入席家大宅。
這座宅子就好像是牢籠一般,困住了曾經(jīng)那個不諳世事愚不可及的顏靜之,她就在這個地方一步步被鯨吞蠶食,最后只剩下滿腔的怨恨。
她跟在席璟臣的身后,聽到席家大宅那些傭人擁著恭謹(jǐn)敬畏的語氣跟席璟臣打交道,席璟臣目不斜視的往里走,就好似沒看到這些人一般。
傭人見到顏靜之跟在席璟臣的身后,不由的對顏靜之露出一抹鄙夷的眼神來,甚至還在顏靜之走近的時候?qū)χ砼缘娜诵÷曕止荆罢娌灰槪炕囟几笊贍敗!?
顏靜之頓住腳步,她站在那兩個傭人的面前。
席璟臣因為顏靜之的舉動也停下來了,轉(zhuǎn)頭,輕蹙眉頭表示著他此時的不悅。冷眸掃過顏靜之,卻見她揚手狠狠的往那傭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啊,你這賤人,你敢打我!”
那傭人也沒想到平常膽小維諾的顏靜之居然會突然打人,巴掌扇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那傭人一副要上去撕了顏靜之的模樣,只不過在她揚起手的那一瞬間,猛然的怔住了。
席璟臣那雙駭人的眼正如暴風(fēng)雨來臨一般,他沉冷如鷹一般的視線落在了那傭人的身上。
顏靜之的手已經(jīng)牢牢握住了傭人的手,她咬牙,并沒有管席璟臣這邊,而是狠狠的捏著傭人的手腕,然后猛然一拽,便直接將傭人給摔倒在了地上。
她走過去,揚手又狠狠的往傭人臉上扇了幾巴掌,那傭人被顏靜之打的臉都腫了,卻不敢還手,更加不敢去看席璟臣那雙眼。
顏靜之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伸手拽住那傭人的手狠狠往后一扭,只聽得傭人啊啊的大叫,“放開我,你這賤人!”
“呵!”還有力氣罵人。
顏靜之是下了死手的,傭人的臉和那個女人的臉重疊在一起,她憤恨的拽著她的頭發(fā),“你是不是很想打我?”
“夠了!”
男人沉穩(wěn)的腳步聲過來,須臾,便站定在顏靜之的身側(cè)。
他眼神淡淡的,只是在落在顏靜之的身上時有了幾分波動,“對付一個下人,還用不著你自己動手!”
顏靜之卻是抬起頭,看著席璟臣那睥睨的眼神,突然就笑出來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突然打人?”
“你是我太太,席家的女主人,想對誰動手都可以,不需要理由!”席璟臣只沉冷道,單手將顏靜之從地上撈起來,他只看了那傭人一眼,“林一,把人扔出去!”
“是,少爺!”
很快林一便過來了,直接拽著那傭人往外走,只聽得傭人鬼哭狼嚎,“大少爺,您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七姑娘的人,少爺,您為了這個女人跟七姑娘作對,七姑娘……啊!”
傭人的嘴已經(jīng)被林一一個錯手給擰了,只聽得咔擦一聲響聲,那傭人的下顎骨便錯開了,疼的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席璟臣一只手牽著顏靜之,一只手插在褲兜里,他只淡淡的站在樓梯口的地方。
席家的傭人很多,好幾個在客廳里目睹了這樣的畫面,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鷹隼掃過眾人,他忽而勾唇,聲音很輕,卻不容置喙,“她?算個什么東西!”
顏靜之錯愕,呆愣愣的被席璟臣牽著上了樓。
耳邊似乎有什么拂過,很快速,她根本就來不及抓住,人被席璟臣帶到了臥室。他的手很暖,也很大,捏著顏靜之的手的時候,她的心有那么片刻都是錯亂的。
她搞不懂席璟臣到底在想什么,以往她在席家被人欺負(fù)或者是做錯了什么事情,席璟臣都是直接略過她,仿佛當(dāng)她這個人不存在。而他此時卻當(dāng)著席家那么多人的面說出了那樣的一番話。
顏靜之內(nèi)心的震驚不亞于樓下目睹了這一切的人,當(dāng)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此時正在席家大宅后院納涼的席老太太。
“哦?你是說璟臣那孩子替未未出頭了?”席老太太一雙眼底帶著精明的光亮。倒是一旁的張權(quán)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少爺跟少奶奶不是一向都……是,屬下逾越了!”
席老太太擺擺手,“璟臣那孩子冷情冷心的,身邊一直沒個可心人兒,我一直覺得未未那孩子會是他的未來。可惜璟臣不樂意,我還想著要不然就算了,倒是沒想到柳暗花明。”
“老太太,少爺會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哼,那兔崽子,不記恨我就好。”席老太太說到席璟臣,有著很復(fù)雜的感情。一方面對席璟臣的表現(xiàn)很滿意,一方面卻又覺得他太冷血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對了,旎旎呢?”
“七姑娘還沒回來!”張權(quán)說著,卻是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隱隱的覺得這席家恐怕是要變天了。
席老太太哼了哼,倒也沒說什么,“派個人跟著旎旎。”
“是!”張權(quán)忍不住想,既然老太太這么擔(dān)心,為何不直接點兒。不過這些都是主人家的事情,他們做下人的自然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