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勝男咬牙切齒,拳頭拽得不能再緊。這就是禽獸吧,為了一己的快活可以不顧任何人的生命。只是,她太弱小了,他要是真那樣做,她連阻止的辦法都沒有。在勢力懸殊的情況下,她除了應戰還能怎樣。
好吧,反正這個人渣該死!
她緩而用力地點頭,“蕭衛揚,我發誓,一定一定,要把你殺了!”
“我等著。”
他轉身上了車,叭一聲關閉了車門。下一刻,車子轟轟響著駛離。
李助理搖頭走過來,“商小姐,上車吧。”商勝男恨恨剜了一眼李秘書,把他歸到了蕭衛揚那一伙。李助理給剜得冷汗只往背脊里流,女人,瘋狂起來,果真……可怕。
又回到了蕭山別墅。
這一次,她的決心更加堅定。
她從屋里取出自己的刀,在院就里就霍霍地磨了起來,锃亮的刀尖泛著透骨的寒,沒人敢靠近她。
李助理擔心地朝蕭衛揚靠近,“蕭少還是先到外面住幾天再回來吧。”商勝男那姿態,一看就讓人生驚,他完全相信,她是會殺了自家老板的。
蕭衛揚理都懶得理他,直接上了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李助理看勸不住,也只能干著急,只能由他自求多福了。
亨利從外面走來,看到院子里的女人,明顯愣了一下。商勝男柔柔弱弱的樣子和手頭的那把刀完全不相配。他點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李由走出來,看到亨利,繃緊的神經又松了幾松。
他自然清楚,亨利是蕭衛揚的玩伴加好友之一,他找蕭衛揚除了玩沒有別的事。亨利先生一來,蕭少鐵定會離開。
亨利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二樓,進到蕭衛揚的臥室。蕭衛揚此時正坐在沙發扶手上,半傾著身子,目光投在外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可不正對著商勝男?
“你對人家做了什么,值得她在這里磨刀霍霍的?”亨利走過來,打趣著問。一抹苦笑從蕭衛揚的唇瓣溢出,不到了束手無策,他又怎么會如此逼她?
“真的對人家做了不好的事?”亨利從他細小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你不會還戀著她吧。”這對于亨利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談。風流成性的蕭衛揚何時會對一個女人如此長情?神話故事也沒有這么荒誕過啊。
“有什么事?”蕭衛揚沒想答他的話,直接甩了問題過來,一副并不歡迎他的樣子。亨利受傷地聳了聳肩,“咱們風流雙俠好久都沒有一起出現了,再不出去,那些個小嫩模們可要望眼欲穿了。”
對于這個,蕭衛揚表現得興趣平平,“要去,你自己去。”
“不會吧。”亨利再一次擦起了眼睛,直覺得快不認識蕭衛揚了。以前的蕭衛揚,一說起玩比誰都上心。
“你不會真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不……行了?”
“要不要試試?”蕭衛揚發狠,往他身上靠。亨利嚇得往外跳出老遠,“不用,不用!我比較喜歡女人。”
“女人們還等著你,再不走就晚了。”蕭衛揚折回身去復坐在了沙發把手上,變相朝他發布逐客令。亨利是帶著扼腕之心離開的蕭山別墅。
商勝男磨完刀后,直接上了二樓,停在蕭衛揚的門前。她扭門把,門,已反鎖了。
“少爺的房間除了打掃的傭人,其他人都不能出入!”管家從另一側走來,目光警戒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刀子,把身上的鑰匙藏緊了些。門,是她鎖的。也真想不通,少爺為什么要帶這個瘋子一般的女人回來,這女人看少爺的樣子分明就是要殺了他,這都沒關系嗎?
商勝男自然不知道門是管家鎖的,唇上漾起了一股諷刺,既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管家照樣給她安排了工作,這次卻沒敢安排太遠的事,把她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商勝男留在了大廳里做清掃工作。
雖然留在這里是為了殺蕭衛揚的,但她的確需要工作打發時間,但也不在乎是不是合乎自己的身份和職業。穿了一身黑加白的傭人裝,戴著帽子,她賣力地工作著,連發絲垂落都沒有意識到。
管家遠遠地打量著她。被她認真的模樣吸引又忍不住搖頭,明明這么用心的小姑娘,為什么擁有一顆歹毒的心呢?
“勝男?”
緩緩的女聲輕呼,揚高了疑惑的弧度。商勝男回頭,看到了門口的意外來客——溫小染。
“哦,帝太太!”管家也沒想到溫小染會突然到來,一時無措。不愧是老管家,下一刻便忙著讓人給她送茶。溫小染無心理管家,只緊緊地盯著商勝男,目光鎖在她手里的清潔工具和那套傭人服上,“你果然在這里,只是,你怎么……做這種工作!”
商勝男也驚訝于溫小染的到來,好一會兒才站起。
“是不是蕭衛揚逼你的!”下一刻,溫小染已經憤怒起來,“昨天亨利說你在這兒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該死的蕭衛揚,太過份了!”說著,她就要去打電話。
商勝男走過去,阻止了她的動作,“跟蕭衛揚無關,是我自己主動要求過來的。”
這種話,溫小染怎么可能相信?
她重重地拍著商勝男的肩膀,“勝男,別怕,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商勝男輕輕搖頭,“蕭衛揚真的沒有逼我。”她知道帝煜和蕭衛揚之間的關系,不想讓自己的好友牽扯進來。蕭衛揚是一個瘋子,而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這個瘋子。
“真的不是他逼的你?”溫小染還是不相信,“你明明有好好的工作……”
“以前的工作的確很好,但忽然之間就厭倦了。這里空氣很好,也清靜,做些體力活還能少想很多事。蕭衛揚只是提了個議,我自己過來的。”她說得很認真,也沒有露出委屈的樣子。而溫小染也知道勒天齊過世的事情,所以知道她一定受了打擊,受了打擊后想找個地方躲一躲,也是人之常情。
她沒有再揪結這個問題,卻還是擰眉在她的傭人服上,“蕭衛揚怎么能讓你做傭人!”
“我自愿的。”
盡管如此,在蕭衛揚回來后,溫小染還是義正嚴辭地向他提出了交涉。“勝男好歹是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做這種工作算怎么回事?”
蕭衛揚顯得極為平淡,“她想要什么位置,可以換。”
就算做這里的女主人,他都愿意。
當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種想法時,他覺得瘋狂,卻一點都不反感。如果她真的說出來,他絕對會允。對于這個答案,他甚至有些期盼。
“既然可以選,那我做貼身伺候的傭人吧。”說著這話,她眼里流露出挑釁和嘲諷。蕭衛揚,敢讓她貼身伺候嗎?而溫小染則直接給驚傻了,“勝男,你腦子壞了嗎?”蕭衛揚這樣的男人恨不能把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拆進肚子里吃幾回,她主動貼近,他還不來個順水推舟,把她給……
她的擔憂并沒有引起商勝男的反應,依然平靜地看著蕭衛揚。蕭衛揚略略怔愣了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頭,“可以。”
溫小染覺得,這兩個人都瘋了。
這是他們的決定,她自然不能插言,只在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讓商勝男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自己。商勝男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點頭,“小溫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溫小染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身為好朋友,在這種時候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你,真是不稱職呢。”帝煜現在一分鐘沒了她都不行,所以巡視公司的時候自然帶著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全世界地跑,幾乎沒在這邊呆過,所以勒天齊出事,她也是這兩天才知道。
原本回來要找商勝男的,哪知她辭了職。她急得甚至沒等到自己回來批準就走了,自己找了這么一圈才通過亨利知道了去向,這才匆匆趕來。
“你已經很好了。”商勝男真心地道。除了父母和勒天齊,再沒有人像她這么樣子無條件地對自己好了。只是,這份好估計要下輩子才能還。她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不想讓溫小染知道和蕭衛揚之間訂下的口頭協議。
“不是要對我貼身伺候的嗎?”溫小染走后,蕭衛揚涼涼地打斷了她的思緒。既而,抬步朝樓上走,“正好,我要沖涼。”
商勝男跟著往樓上走,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算計著刺中哪個部位才能讓他一刀斃命。到門口,蕭衛揚突兀地轉了身。他朝前傾,將她攏在了陰影里面。他不滿意地擰眉,她太瘦了。
商勝男沒理透他要做什么,本能地往后仰了些,腰便被人握住。
“進我的房間,不許帶兇器。”他低頭,在她的腰上仔細尋找著。商勝男唇上勾起了諷刺,“原來你還是怕被我殺掉。”
“當然怕。”他認可地點頭,將她的身子捏了個遍。捏到某處時,商勝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差點抬手打人。蕭衛揚在這一刻松開她,進了房。
“把我的衣服取過來。”吩咐一聲后,他進了浴室。
商勝男取了衣服后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刀壓在了衣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