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管家倒飯菜的時候,搖頭嘆著氣,看商勝男時凝了一抹幽怨。商勝男理不透了,“這些是管家親手做的嗎?”她能理解的只有這個了。
“當(dāng)然不是我做的。”管家客氣地回應(yīng),“這些全是蕭先生親手準(zhǔn)備的。從三點鐘一直準(zhǔn)備到五點鐘,然后等了小姐您五個小時。”
“啊?”
商勝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都是蕭衛(wèi)揚親手做的?他還等了自己五個小時?她這才想起,蕭衛(wèi)揚給她打電話時的不悅,以及她剛剛說不想吃時的表情。
蕭衛(wèi)揚走出來時,管家已經(jīng)離開,客廳里,只站著商勝男。
“什么時候了,還不去沖涼?”蕭衛(wèi)揚沒好氣地開口。商勝男遲疑著,“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是你親手做的。”
蕭衛(wèi)揚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片刻恢復(fù)了原來的色彩,“這有什么?我蕭少向來對女人溫柔,圈里誰不知道?吃我做過的飯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
竟是這樣。
那之前涌起的悸動在他的“解釋”之下變成了笑話,她輕輕點頭,“哦。”
只是一聲哦!
蕭衛(wèi)揚并沒有從商勝男的臉上看到別的表情。他覺得,她至少要表現(xiàn)得特別失落的吧。可是,她平靜極了。
煩燥,又涌了上來,他扯過她直接壓在沙發(fā)上,狠狠地吻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那無盡的怒火。
商勝男急切地推拒著,“蕭衛(wèi)揚,你等一下!”
“別跟老子裝矜持,再敢裝你就滾出去,永遠不要來見我!”他的手不客氣地掐上她的腰,另一只從她的衣角伸上去。他的語氣兇惡極了。
商勝男努力地避著他,已經(jīng)氣喘吁吁,卻還是僻開了頭,“管家……管家……”
“別跟我管別的什么人!”他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她及時捉住,小臉嫣然,“我給你煮了碗面。”
“什么?”蕭衛(wèi)揚以為自己聽錯了。
“管家說你晚飯都沒吃,我給煮了碗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蕭衛(wèi)揚一彈而起,離開了她。他大步走向桌子,果然看到那里擺著一碗面。面根根順滑,飄著綠色的香菜葉子,上面還壓了一個煎蛋。商勝男胡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如果不喜歡,我陪你出去吃吧。”
“不用了。”他低身坐到桌前,低頭吃了起來。
這不是蕭衛(wèi)揚吃過的最好吃的面,卻是最暖心,最觸動人心的一餐。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吃的全是山珍海味,卻從來沒有這么舒服溫暖過。原來,簡單生活竟然這么有意思。
難怪……
“不好吃嗎?”商勝男看他吃著吃著突然停下了筷子在發(fā)呆,謹(jǐn)慎地輕問。早知道他不會喜歡的,自己不該一時沖動給他做什么面吃。
“很好吃。”他抬頭,給了她一記格致溫柔的笑。商勝男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蕭衛(wèi)揚對別的女人怎么樣,但對她,從認識到現(xiàn)在,基本都是冷聲冷氣,幾乎沒給過好臉色。
他笑起來很好看,像個大男孩,少了那份花花公子的派頭,原來竟是這樣的好看。
“怎么?喜歡上我了?”蕭衛(wèi)揚揶揄的聲音傳來。商勝男才意識到自己正對著他看,臉紅了起來,卻沒有回應(yīng)。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來,蕭衛(wèi)揚放下了筷子,一步走到商勝男面前雙手扳起了她的臂,“商勝男,坦白說,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感覺?”
此時的蕭衛(wèi)揚完全不似自己,他是情場上的常勝將軍,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迷倒萬千,卻還是第一次如此忐忑于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覺。他覺得,她至少對自己還是有點感覺的,因為她會為他做面吃。但,對于他試探性的玩笑,她卻避而不答。
“我們之間,只是交易不是嗎?”商勝男的話再次澆透了他,比冰水還要涼。蕭衛(wèi)揚臉上的柔情沉了下去,深不見底。商勝男無力地捏著衣角,這話,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蕭衛(wèi)揚這樣的男人,可以在這一刻對她深情款款,也可以在下一刻對另一個女人情深綿綿。她不想陷進去,護不住自己的身體,至少要護住心啊。
“夠了!”蕭衛(wèi)揚冷冷地推開了她,隨手把吃了一半的面條甩手丟進了垃圾筒,“正好,我不喜歡交往的女人喜歡上自己,否則分手時太麻煩!”
他像一個生氣的大男孩,半點沒有在別的女孩面前的體貼,丟了東西后大步回了房,房門拍得叭叭響。商勝男驚了一驚,直到一切都結(jié)束,才無奈地搖搖頭。有些惋惜地看著垃圾筒里的碗,指卻慢慢地縮了起來,無力地掐著。
蕭衛(wèi)揚這么生氣,大概今晚不想要自己陪了吧,她是該回去,還是隨便找間客房對付一晚?坦白說,如果可以,她希望馬上離開這里,這個世界不屬于她。
門,嘩啦一聲再次被扯開,露出的是蕭衛(wèi)揚那張清冷的臉,“現(xiàn)在不滾進來準(zhǔn)備呆到什么時候?”語氣,粗魯?shù)煤埽惹暗哪莻他判若兩人。商勝男尷尬地哦了一聲,借著打掃廚房又磨了些時間才推門進了主臥。
臥室里,蕭衛(wèi)揚已經(jīng)換了睡衣,敞開的大領(lǐng)里露出一片緊致的皮膚,像他這樣的男人,注重鍛煉又注重保養(yǎng),身上自然沒有贅肉。他坐在床上,臉上的線條依然繃著沒有緩和過來,目色清冷,那姿態(tài)高貴得很,跟個等待人伺候的王似的。
而那個要伺候他的人是自己。商勝男越發(fā)緊地捏住了手指頭,不情愿地往前邁步,卻還是隔著兩米距離時停下,靜靜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想見到我,可以叫別人。”她輕輕地道。做那種事,一定要心情愉悅才行吧。對于那些她沒有經(jīng)驗,但像蕭衛(wèi)揚這樣的人,必定對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十分重視。她索性主動提議。
呯!
一拳砸在了床頭,枕頭陷下去一大塊,蕭衛(wèi)揚原本就冷的臉更冷一份,“我要怎樣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今天該做的事就是脫了衣服伺候本少!”
商勝男的臉微微一白,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去解自己的衣扣。既然注定要如此,就索性痛快點,不過三天,三天而已。她的手加快了速度,臉上的表情卻是英雄就義的樣子,這些,蕭衛(wèi)揚全看在眼里。
他想掐死這個女人!
他蕭衛(wèi)揚是誰?哪個女人不是歡歡喜喜地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
“滾進去洗澡,別臟了我的床!”不想看她這委屈的樣子,他吼著。商勝男如臨大赦,迅速鉆進了浴室。雖然知道這樣的解脫只是一時,才總算給了她喘息空間。
溫?zé)岬乃蛟谏砩希粫屓擞X得曖昧,她一動手,將水調(diào)了溫……
商勝男僵著身子走出去,蕭衛(wèi)揚早已關(guān)了大燈,只留下床頭那曖昧的一盞,發(fā)出暈黃的光芒。她紅艷的身上皮膚沒有顯露出來,顫抖也沒有顯露。
“過來。”床上的人出聲。
商勝男走過去,抖著手翻開被子。蕭衛(wèi)揚嫌她太慢,大手一扯,將她拉進去,裹緊被子。下一刻,一陣低吼從被中傳了出來,“商勝男,身上為什么這么冰!”
用零下幾度的水洗的澡,怎么不冰?她身上早就沒了感覺,除了發(fā)痛。蕭衛(wèi)揚原本僵硬的某處被生生冷得軟了下去,他爬起來,低頭狠狠地瞪著被子里的女人。臉凍得發(fā)白,唇凍得發(fā)紫,身上沒有一處不是凍得變了色的。
“你用冷水洗澡了?”他很快猜出來,臉都在扭曲。商勝男艱難地點頭,她并不是想他不舒服,只是想自己能更清醒一些。
“商勝男!”蕭衛(wèi)揚大吼起了起來,這個女人,永遠有辦法激怒他!他伸臂想要把她扯出去,這種女人,合該冷死!他真的這么做了,商勝男被甩了出去時立不穩(wěn),軟軟地叭在了地上。
全身青紫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長長的發(fā)絲披在她身上,卻根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這樣冷一晚上,明天就可以替她收尸了。
蕭衛(wèi)揚很想由著她冷死去,一個反身,用背對著她躺下去。床下的商勝男沒有動,保持著那個動作,喘息聲淺淺傳來。因為太冷,整個人麻木著,就算想,她也爬不起來。她閉閉眼,雖然房間里的空氣比浴室的水暖,但沒有高多少。蕭衛(wèi)揚是怕熱的體質(zhì),無論什么時候房里的溫度只控制在幾度。
幾度,對于她來說,絕對是不可接受的。她的身子再度顫抖起來,卻一聲都沒有吭。好一會兒才恢復(fù)知覺,她試圖爬起來,卻不得其法,剛立起又跌下去,發(fā)出悶悶的聲響。骨頭,疼得像被拆掉一般。
蕭衛(wèi)揚雖然躺著,卻并沒有忽視背后的情況,聽到聲響再也耐不住,叭地又爬了起來,粗魯?shù)貙⑺狭舜玻频乖诒幻嫔希澳闶谴镭泦幔颗啦黄饋聿恢篮叭耍俊?
商勝男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他,沒有回嘴。他火氣直往上沖,最后狠狠地壓上了她的唇,要把她抽干似地吻。他的吻太過狂猛,商勝男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差點窒息過去。
在就要缺氧而死的前一刻,蕭衛(wèi)揚停下了這個吻,順手將她拉進了被窩里。他的眼里放著狠光,“商勝男,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