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煜很煩,煩她的唇的不完美,只想將這不完美修復。他突然低頭,唇直接壓向她的唇……
這是……做什么?
他的唇一點都不溫柔,在她的唇瓣上粗魯地描摩。溫小染睜大眼,看到他垂下的漂亮的眼皮。他的臉部線條仍然繃著,沒有松開。
她退一步。
他一壓,她復又倒了回去,被他桎梏在懷間,根本沒辦法動彈。
她的唇齒間滿滿的香味,一如從前,誘人得緊。他原本只是想修復她唇上的齒印,此時卻像上了癮似地,霸著不肯松開。他的怒還沒有消失,手上的動作更外重,是要把她壓碎似地往懷里壓。
她呼吸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呼吸,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所遮掩。她的腿在發軟,臉上泛起了窒息的紅。
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她卻依然手足無措,生澀懵懂。這只會激起他更多的品嘗預望。
她看著他連毛孔都找不到的完美臉龐,眼皮翻起了白。
“吸氣!”耳邊,有人在喊。
她勉強凝住神,看到帝煜一臉火氣地瞪著她,這命令,是他發的。
她聽話地吸了口氣。
呼吸,終于順暢。
他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咬上一口。她疼得呀一聲低叫出來。
“連kiss都不會,還想為別人求情?”
這兩者之間有聯系嗎?溫小染混沌著腦袋,半天沒想明白。
他將她推開了些,“溫小染,你的腦子沒壞掉的話,就不要為別的人求情!”
在外人看來,她的腦子的確是壞掉了,否則是斷不會為溫小慧那樣的人求情的。但她沒有辦法,“對你來說,放過她是極為簡單的事情,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她忘了跟他計較這個吻,輕聲勸道。
迎來的,是帝煜一記警告的狠眼。她終于被他的淫威驚住,閉了嘴。
“溫小染,你這么積極是為了他?”
突然,他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
溫小染睜著一對茫然的大眼回看他:“誰?”
她的唇被他吻得腫起來,越發光澤滿飽,誘人犯罪。
他扭了臉,“溫小染我告訴你,男人的心胸沒有那么寬,所以,不許再去想別的男人!”
溫小染徹底給搞蒙了。
他的心胸沒那么寬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想沒想別的男人,也跟他沒關系不是?
他們是什么關系?
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帝煜很想再干點別的把她敲醒。他說得這么清楚了,這個女人還理不清嗎?
亦或是,她矯情,想要自己給些山盟海誓?
他是誰?怎么可能干那么幼稚的事!
“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趁著我現在還喜歡你,但不要指望我娶你,終究,你并不是不可取代。”
樓下,管家聽到這話,急得想跳樓。少主,這么表白,女人會全被您嚇跑的啊。
而此時,溫小染也稍稍理清了思路,“你的意思是……”
“對。”
她沒說完,他就點了頭。
溫小染只覺得心口沉重更厲害了。
他說喜歡她,卻不會娶她,而且她是可以取代的。
盡管不是第一次受打擊,她還是很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極點。
“哦。”好久,她才輕輕出聲,整個表情都陰掉。
帝煜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都表白到這份上了,她竟然給的只是一聲“哦”?
“溫小染!”他大怒,想要用刻薄的話來罵她。她卻默默無聲地下了樓,兩個肩膀垮垮的,像個被人偷走了魂迫的行尸走肉。
要說出來的話終究沒有吐出來,他卻沒有挽留她。
溫小染從那日后再沒有來找過他。這讓帝煜煩躁,情緒極不好,動不動就會發火,尤其在吃飯的問題上,簡直是一種酷刑。弄得管家一到了飯點就本能地打寒戰。
如果不是工資特別高,他一定會告老還鄉的。
他只能打電話給溫小染,祈求他來解救自己。
“抱歉,我在醫院里,騰不出時間來。”一身好說話的溫小染也突然像變了個人,竟然狠心拒絕了他!
管家連死的心都有了。
另一頭,溫小染只是默默地掛了線,眼底染著淡淡的憂郁。她的確喜歡帝煜,他霸道也好,沒人情味也好,就是愛上了,不可自拔。但她有她的自尊,不可能倒貼著他,做一輩子沒名沒份的女人。
有人說,感情上,誰先動情誰先輸。她承認自己輸了,只是不想輸得太慘太狼狽。在這件事上,她沒有別人的那種勇氣,甚至考慮太多。
“爸,對不起,溫小慧的事情沒能幫上你。”
雖然溫小慧已經提起了上訴,但結果不會有多大改變。于美鳳雖然沒有來照顧溫政,卻似怕他死得不夠快似地,每天都會來鬧一會兒。鬧得人心不安,溫政的病也久久無法痊愈。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鬧死的。
心底,莫名地擔憂,她只剩下這個父親了。
“小染,你能回來一趟嗎?”
江母突然來了電話,極為為難地出聲。
“有急事嗎?”她問。
“有一點。”
那頭,江母始終不肯明說。擔心她出事,溫小染急急告別了溫政,回了出租屋。
才進門,便見帝煜冷臉坐在沙發上,也不跟人說話,卻生生將氣壓降到了最低。從上次后,他們又有好多天沒見面了。
“帝少來了好久了。”看到她,江母迎過去,輕聲道。既而將她拉在一邊:“管家說少主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估計餓得不輕,你好好地給他做點東西吃。”
看著江母眼底的祈求,溫小染只能點點頭。看來,她這個免費的廚子還是做定了。
“我先去買點東西。”
江母急急忙忙地出了門,連挽留的時間都沒有。
屋里,只剩下他和她。
他始終板著一張臉,俊美的容顏里透著冷,酷到了極點。這人帥則帥矣,但這副樣子也夠讓人消化不良的。
溫小染甚至有些懷疑,那些一見到他就想尖叫的人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想吃什么?”她輕問。
“隨便!”對方只吐出兩個字來,還帶著氣。
溫小染更加無力。人家給你做廚子還這種態度!
她想罷工!
最終,卻乖乖進了廚房。
廚房不大,門半敞著,可以看到溫小染的背影。她的身子晃來晃去的,帝煜原本對她視而不見,卻不知在什么時候,目光投了過去,隨著她的身子轉動。
她在洗菜,兩只手一動一動的,頭低著,露出細細的脖頸。頸子白白的,一點點發絲在她的聳動下微微撓動,卻似直接撓到了他的心里。
原本的煩燥竟莫名地降了許多。
帝煜站了起來,朝廚房門口走。
溫小染一回頭,與他正面相向。她不防帝煜會來,手里的刀舉得高高的,若不是帝煜及時朝后傾了一下,那刀一定會將他的俊臉劈成兩半。
某人的臉黑成了鍋底。
溫小染也不防他會來,劈過去之后才后知后覺,嚇得臉都青掉,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要跳出眼眶。
“你……你……沒事吧。”
帝煜沒回答,只擰著目光不滿地看向她手中的刀。溫小染迅速將握刀的手垂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
她小心蹲下,取了個土豆削起皮來。
其實,家里有專門削土豆皮的小刀,但她習慣了用大刀削,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她低下頭,默默無聲地削了起來,獨留給他一個頭頂。
帝煜又不爽起來,幾近粗魯地把她拉了起來。他這一拽,溫小染差點割著手,嚇得她冷汗直滾。還沒來得及追究責任,對方已經開口:“這是在干什么?”
她無辜地舉舉手中刀:“在削土豆啊?”這事兒,地球人都知道吧。
“為什么要蹲著削?”
“垃圾袋。”她指了指地上。垃圾袋放在地上,蹲著削才不會弄得到處都是。
他伸出兩根指把垃圾袋拎到了流理臺上,“站著削。”就是受不了她用頭頂對著他。
溫小染被他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去看他,“廚房不是您這種身份的人能來的,您還是在外面坐著等吃飯吧。”
再不把他攆走,估計她今天的飯就做不成了。
帝煜不肯動:“我要監視著你,看你有沒有認真做飯。”
真想把刀直接插他腦門上!
吃人白飯竟然還敢理直氣壯說這種話!
溫小染把腦袋扭了又扭,兩只手都插在了腰上。
“你要知道,我的飯不能有一點馬虎,否則出了問題把你溫小染賣了也賠不起!”
他的這句話成功將溫小染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他要有個三長兩短,那帝宮集團的人鐵定會找來把自己剁成肉漿。
好吧,算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不跟他計較了。
她點點頭,努力換成一副笑臉,“您說得是。”
不管他怎樣高調,怎樣惹人煩,終究拿過十億救過自己啊。溫小染并不是懼怕強權的人,但她心里始終記得這一點。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她受的可不是滴水。
她低頭,再次削起土豆來。
這次,帝煜也沒有提別的意見,看著她手上的刀在土豆上飛舞,眼里流露出一抹神奇。
“這么削不會削到手?”
“熟能生巧,當然不會。”
他低頭,取過一個土豆,在手里掂了一會兒。最后伸手去拿溫小染手里的刀。
“你要干嘛?”
“削土豆啊。”
他答得理所當然。而后,拿著刀削了起來。
他的動作極為生澀,皮削得厚厚的,指頭時刻暴露在刀口之下,險象環生。溫小染看得心臟都快承受不住,最后去握他的刀,“還是我來吧。”
他沒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