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砸碎了杯子,哭什么。帝煜心情非常不舒服,他情商還沒有低到那種地步,自然知道溫小染哭的不是一個杯子,而是歐陽逸。
意識到她竟為別的男人哭,心頭一股火就竄了出來。他大步走過去,不客氣地將溫小染翻轉(zhuǎn)。
“帝煜?”
溫小染一張淚水蒙蒙的臉暴露在空氣之下,她在看清面前的人是帝煜時,驚得張了嘴忘了哭。
“你以為會是誰?”他冷聲冷氣地回應。
溫小染低了頭,沒作聲。她的心情很差。
他不客氣地抓
過她的肩,晃了一下,“說!”他的掌極有力,晃她跟晃紙片人似的。
摸到她肩上硌手的骨頭,他的臉沉得越冷,“為了哪個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溫小染咬唇掙了一下,“與你無關(guān)!”
帝煜的臉在黑。
“與我無關(guān)?”
下一刻,他拎起了溫小染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抬高,置于自己眼皮子底下,“在我的家里住了,跟我上了床,你敢說與我無關(guān)?”
“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你鬧出的烏龍,把我當什么江天心,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帝煜的指更緊了一度,差點沒把她的下巴給擰下來!
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她這話只讓他越發(fā)覺得她心里根本沒有他,火氣想把商場給燒了!
“溫小染,你有種!”他氣吼吼地噴著強風,全都打在了溫小染的臉上。他的氣勢強勁可怕!
下一刻,他甩了她的下巴。
他這一甩,將點沒把溫小染連人甩出去。溫小染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自己。
帝煜掏出絲絹擦自己的手。不是嫌她臟,只是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流的眼淚讓他煩燥,煩燥到了極點。
“把眼淚擦干凈了!”擦完手后,他把手絹甩在了溫小染臉上。
溫小染沒接,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無盡倔強。手絹從她臉上掉落,蹲了一下胸口,飄在了地面上。
帝煜的火在往上蹭!
他一把扭起她的臂往外就扯。
溫小染完全應對不了他,只能跟著胡亂邁步,一路被扯得跌跌撞撞。
“放開我,否則我報警了!”她低聲警告。
他的唇揚起不屑的冷笑,“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左右得了警察,就報吧!”
溫小染終究沒報。她記起了他和警察那些無比熱絡的對話,在錢權(quán)面前,什么正義、公平,都是浮云。
帝煜把她拽上了車。
溫小染給拽疼了。想著在歐陽逸那里受到的打擊和污辱已經(jīng)夠多,這會兒還要被帝煜這么欺負,委屈得無法收拾,眼淚越發(fā)肆意地嘩嘩亂滾。
“不準哭!”溫小染的眼淚只會讓帝煜像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野獸,越發(fā)暴怒。
她止不住,只能越流越兇。
帝煜氣得一拳捶過來。
以為會有巨大的動靜以及疼痛,他卻斜斜劃過去,拳頭落在椅背上,并無重擊。溫小染還沒反應過來,他的俊臉已經(jīng)來到眼前,接著……
她的唇被封住……用他的唇。
溫小染立時傻了過去,愣愣地看著眼前人。他不是要發(fā)火的嗎?怎么……
帝煜張狂地撬開她的唇,蠻橫無禮地攪弄,直把她攪得翻天覆地。他捉住她的腰,拉向自己,堅硬的胸膛抵上了她的胸口。
她閉了閉眼。
“睜開!”他命令。
他要她看清楚,吻她的人是誰。
于是,她傻傻地睜著大眼,由著他吻。其間,她有掙扎過,但他的胸膛太硬,臂太有力,她的反抗跟小螞蟻似的,對他毫無作用。
在她被吻得空氣全無,差點翻白眼的時候,他松開了她。
“溫小染,你沒跟男人接過吻?”看她軟綿綿的,一副要背過氣去的樣子,他問。她的反應太過生澀。
以前也發(fā)現(xiàn)過,只覺得她是裝出來的,沒往心里去。而后對她越來越癡迷,便也懶得糾結(jié)這個問題。
他看得出來,她喜歡歐陽逸。
“那個男人就是你生生念念的逸哥哥?”
他竟然記得!
這一點,連帝煜自己都驚訝。
他連玩過的女人的臉都懶得記,竟然會記得她喜歡的人的名字。
溫小染擦了下唇,沒回應。
“他有沒有吻過你?”他的表情變得危險起來,這次是一定要答的架式。
溫小染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情圣?”
這話不怎么好聽,結(jié)果卻令帝煜滿意。他勾勾道,“所以,我當真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那時當真是第一次?”
這還用問嗎?
溫小染被他這通吻,只覺得耳朵火辣辣地燙,剛剛的悲傷找不著影子。她不回答,低頭用手背擦眼淚。
帝煜看她這擦眼淚的樣子,滿目里全是嫌棄。
他撿起地上的手絹,扯開她的手,徑直抹了上去。他這一通亂抹,手上又沒輕沒重,直把溫小染一張臉抹得晃了起來,皮膚都給擦痛了。
溫小染伸手要去制止他的動作,他率先撤了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這還差不多。”
懶得理他,溫小染抬步就走。
帝煜順手又將她牽住,“溫小染,你還沒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溫小染一臉疑問。
“告訴我,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他的聲音不低,惹得老遠走過的人紛紛回首,溫小染給鬧成個大紅臉,幾乎不敢抬頭見人。
“你腦子不清醒了吧。”她急急忙忙地想要逃跑。
帝煜就是不放,“我警告你,最好給我老實回答,否則,爺做了你!”
他甚至擰起了臉,一副當真要這么做的架式。
溫小染恨不能整個兒鉆到地底下去,扯了幾下沒扯開,便知道自己若是不回應他是不會松手的,不得不點頭,“是,是還不行嗎?”
“真的是?”帝煜酷酷的表情一時轉(zhuǎn)變,換成了一副開懷的樣子。溫小染去瞪他,“無聊不無聊!”
她再一甩,這次,終于松開。
帝煜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雖然說這問題挺無聊的,但是答案卻讓他開心。當然,他可是帝煜,怎么會讓溫小染看出來。收斂了內(nèi)心的快活,他繼續(xù)酷酷地板著臉,“最好是第一次,你要知道,能爬上我的床是你的榮幸。若是不干不凈,別怪我不客氣!”
爬上他的床是榮幸?
他是皇帝不成?
溫小染白了他幾眼,懶得回應。雖然帝煜說話不中聽,但不可否認,這一鬧,她剛剛的壞心情竟減少了許多,歐陽逸帶來的傷痛也不再那么明顯了。
“沒事我得走了,我媽還等著我吃飯呢。”她抬腕看表,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說完,快步往江母所在的地方走。
帝煜跟了過來,在她后頭。
溫小染原本沒注意,但身邊的人皆往她身后瞅,有些女人還發(fā)出尖叫聲,讓她意識到了不對勁。回頭,就看到了身后這無法忽視的大尾巴。
她讓開了道,讓他先行。
他點了點下巴,“不是要吃飯嗎?怎么還不走?”
她吃她的飯,關(guān)他什么事?
溫小染索性指指大門,“你先走吧,我們晚點也可以。”
“既然都到了飯點,為什么要晚點?”他問得理所當然,四處看著,“去哪里吃?”
去哪里吃都要管,未免管得太寬了吧。溫小染剛想吐槽幾句,腦子忽然一亮,眼睛也跟著睜大,“你不會是……要和我們一起去吃吧。”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她等著帝煜的冷嘲熱諷,甚至能想象到他一定會說她自做多情,而對方卻點了頭,“當然。”
當然?
當然!
溫小染有種被雷劈到了的感覺,“你確定嗎?”
“需要確定嗎?我們又不是沒有在一張桌上吃過飯。”
那時情形不同,她是被逼的啊。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她怕消化不良。
雖然直白說出來很傷人,但她真的想隨心所欲地過一過。經(jīng)歷了太多不如意,她想要自己的生活。
帝煜的表情果然陰了一下,一張俊臉黑得跟要下冰雹似的。
“我并不是想和你吃飯,而是和江母,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妥,可以一個人去吃,我不攔。”再說出話來,語氣冷冷的,分明地和她劃清著界線。
說完,抬步越過她,步子邁得極大。
溫小染在原地感嘆了一番,還是追上了他的步伐。以她現(xiàn)在跟江母的關(guān)系,能由著她一個人和帝煜去吃飯嗎?
走回去,帝煜已經(jīng)停在了江母面前,江母緊張到連拖把都握不好,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怎么辦。看到溫小染有如看到了救星,“走吧,一起去吃飯。”
顯然,她跟著過來的選擇是正確的。
代替江母把拖把放好,三人一同走出來。帝煜身形修長有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哪個角度看都是頂級風景。和他站在一塊,溫小染有種化為螻蟻的感覺。并來就對他不爽,她索性挽著江母,和他保持距離。
兩人中間,隔了楚河漢界,互不侵犯。
內(nèi)心里,并不想真和他一起吃飯。所以溫小染選了一家極普通的快餐店。
“這樣……好嗎?”終究帝煜不是普通人,江母不放心地問。
溫小染扶著她坐到位置上,“下午還要上班,吃快餐快。”
“那倒是。”如果遲到,是要扣工資的。但若真帶帝煜去吃好的,鐵定遲到。
“只是少主……”
江母的話還沒說完,帝煜就坐在了他們對面。眼里有著嫌棄,嘴上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