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們走不走?"姜淮南斂起嘴角的笑意,眉毛緊皺的看著還窩在哥們兒懷里一身清涼的女人。
"走,當然走。"猴子嘴里說著爽快的話,手不舍的在女人身上掐掐捏捏。
"還不走?"
姜淮南厭惡的看
了那女人一眼,甩手走在前面。
眉心蹙著,嘴唇緊緊抿著。
他目前只知道那女人的名字,憑他的手段想找她對他來說不難,但是該用什么方式接近她,有些讓他頭痛。
他對女人向來是玩過就扔,僅僅也只是滿足身理需要,從沒真正意義上追過女人。
但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讓他很對味兒。
"你們說,怎么追...一個...女人?"他扭過頭,生平第一次結巴。
但面上仍然鎮定的很,怕被他們笑話。
猴子他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齊齊指著他耳朵,調笑:"淮南,你耳朵怎么紅了?"
"如果回家不想被收拾,收起你們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幾個大男人立馬收起不正經的神情,表情扭曲。
他們都是背著家里母老虎出來的,被知道的話,不僅僅是挨打那么簡單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最主要的是以后再想出來玩就難了。
"送花,首飾,包包什么的,這還不容易!"金城斜睨了好友一眼,不明白這點兒小事為什么那么苦惱。
"你當是你那些女人?"姜淮南不屑道,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她,是和其他女人不同的。
"女人不都喜歡這些么?"金城撓撓頭 ,有些困惑。
"那就看你要追的那女人喜歡什么了,然后對癥下藥。"猴子頗有經驗的說,臉上帶著自得。
他的話讓姜淮南醍醐灌頂,鳳眸亮了亮。
"淮南,你去哪兒?我們可沒帶車啊!"
"自己打車!"
跑車劃出一道線,很快在幾個人面前消失不見。
都那么晚了,哪還有車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欲哭無淚。
"木姐,您來了。"
"木姐,早上好。"
這...都是怎么了?
做什么都用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
難道她臉上有東西?木梔晴不解的摸了摸臉。
正好她手下的助手小林抱著一堆文件走了過來,看到她,臉上露出八卦的表情:"師姐,你最近戀愛了?"
在公司幾乎沒人知道她已婚,她當初不想麻煩,結婚的事就沒有在公司公開。
木梔晴愣了愣。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林和她關系好,又是同校出來的,說話向來直接,看木梔晴沉默,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羨慕的問:"師姐,那么一大束花是你男朋友送的吧?可真有錢,要是有人送我這么一大束玫瑰,讓我死也值了。"
木梔晴不理她一臉的花癡樣,剛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一堆人圍在那兒,嘰嘰喳喳的。
看到她來,羨慕,嫉妒的都有。
"都去工作吧。"
眾人收起八卦的心思,回到自己的辦公前。
木梔晴抱起桌子上的玫瑰,從花里掉出一個卡片。
上面寫的內容讓她簡直惡寒,再看到下面的落款時,頭都大了。
這男人沒毛病吧,見了自己一面就喜歡自己,還約自己共進晚餐?
她可記得當時她對男人的態度算上是惡劣了,這男的是有被虐待的喜好?
一看他那樣就是花花大少,都不知道以前有過多少女人。
她深吸一口氣,叫了一聲:"小林,幫我把它扔掉。"
小林疑惑不解,問:"師姐,這個不是你男朋友送的么?"
當然不是!
"問那么多干什么,花你要是想要,就拿走。"
小林看了她一眼,認為她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遂抱著花走了。
可憐的姜淮南一顆真心,被木梔晴忽視個徹底。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送的花她要么送別人,要么就直接喂進垃圾桶。
且不說她是已婚人士,就是單身,她向來對這種到處哎拈花惹草的男人無感。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厭惡。
一個對感情拿著玩的人,你指望他有真心?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花心的男人只是在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旦遇到了,情況自然不一樣。
下完班,木梔晴剛下樓,一輛騷包的跑車擋在公司門前,漏天車篷的跑車里坐著的男人看到她,摘下墨鏡,向她這邊吹著口哨。
木梔晴本來沒再意的,聽見口哨聲,視線忍不住瞥到那邊。
又是他!怎么老是陰魂不散的!
眉心死死擰著,她想快速從另一邊繞過去。
姜淮南看見她像避蒼蠅一樣避著自己,面色一冷。
對付她這個小女人,他還是有辦法的。
車子連連的鳴笛聲迅速招來了很多人,她想躲也不行了。
對上姜淮南得意的笑臉,她磨了磨牙。
"快點兒開走,你上趕著在公司門口丟人是不是?"木梔迅速上了車,看見車外很多人投來曖昧的眼神。
心里更是像堵了口氣,她怎么就惹上這個無賴!
再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還春光滿面的,任由別人打量,看見木梔晴對自己看過來,鳳眸一挑,露出淡淡風情。
狗改不了吃屎!
在那么多人面前還做出這樣的動作,她扭過頭不再看他,冷聲催促道:"你還走不走了?"
"走,我帶請你吃飯!"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車開了起來。
"姜淮南,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么?"木梔晴決定好好跟他講清楚,省著總是來糾纏自己。
"男歡女愛,我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怎么了?"姜淮南曬笑,瞅著她生氣的樣子,不僅沒有生氣,愈發覺得這女人可愛。
以前跟過自己的幾個情人里面也有因為他冷漠無情,故意拿喬的,那時候他只覺得那女人虛偽,他沒心思去思考那女人怎么想的,對他說,他們的關系就是各取所需。
拿了他的錢,就要讓他身心舒服了,也許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大發慈悲哄一哄。
但是沒道理花錢還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不可否認最初吸引他的就是木梔晴這張臉,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他更不例外。
巴掌大的臉,皮膚白皙光滑,細細密密的睫毛下有一雙清澈的眸子,尤其是現在生氣的時候,鼓起的腮幫子微紅。
和之前圍繞的女人完全不同,她僅僅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舒適。
坐在高級餐廳里,盡管桌子上的菜差不多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她卻食不下咽。
"姜淮南,你到底想怎么樣?"見男人不說話,總是看著自己,她忍不住開口。
"你看不出來么,我...在...追...你!"
木梔晴真想噴他一句,這不是在追人,是在死纏爛打!
可她沒有說,從和這幾次和他打交道以來,可以看出,這個男人表面上做什么都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心思很難摸透。
"你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么?"木梔晴說這話的時候觀察著他的表情。
男人面部沒有絲毫變化,嘴角仍然掛著一抹笑意。
顯然姜淮南早就知道了。
那就更奇怪了,放那么多女人不喜歡,偏偏喜歡自己這個有夫之婦?
她清楚自己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那必然就是有其他目的接近自己了。
她心思轉了轉,腦子一個念頭涌出來:"陸景庭?"
姜淮南聽到她說出的名字,一愣,嘴角的笑容擴大,怎么也掩不住。
她看著他的樣子,看來自己真猜對了。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那么聰明!"
姜淮南贊賞的看著她,心里對她更是歡喜。
"你跟他有仇?"
木梔晴抬眸定定的瞅著他,有些好奇。
"情仇算不算?"姜淮南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故意想逗她。
"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算了,逗你真沒意思。"
"想不想幫你的朋友報仇?"男人突然來一句,語氣很輕。
木梔晴心里一震,沒想到這件事他也知道。
看來她得重新認識一下自己眼前這個男人了。
"我憑什么能信你?"
他們無親無故,她做不到就這樣輕易相信一個人。
她急于給陶陶報仇不假,但是仇沒報,還把自己搭進去的事,她是不會做的。
"你只能相信我,不是么?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陸景庭不僅不會幫你,還會想辦法幫那個女人翻案。"姜淮南微挑了挑眉,一臉篤定。
是,他說的全對了。
木梔晴垂下眼睫,水眸流轉著黯然,心口狠狠的疼起來。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別人點出來無疑是將她的傷口再次撕開,暴露在人前。
就像在還沒完好的傷口上撒一把鹽一樣,舊的傷口沒好,隨時不小心撕開,還是會痛。
現在的她,就是這樣的感覺。
冷靜下來,她問:"條件呢?"
"我的要求不過分,你絕對能做到。"
頓了下,姜淮南才緩緩說:"離開陸景庭。"
她眨眨眼,怎么也想不到是這個條件,但是她絕不會自戀的認為他是為了自己。
如果在一個月前,男人提出這個要求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現在她......
"我本來就是要離開的。"木梔晴面無表情的說,"你當真這么想?"姜淮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陸景庭對她絕不一般,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至于后來怎么弄成這樣,他也清楚,但是他不會好心給他們重修于好的機會。
不管怎么樣,他的目的達到了就成。
"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希望你也要言而有信。"
事成之后,她也沒有在這座城市待著的理由了。
天高任遠飛,以后她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我送你回去吧。"姜淮南主動提議道,她搖搖頭拒絕:"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逛逛。"
"你一個人瞎逛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好了。"姜淮南揚了揚眉,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木梔晴還想開口,胳膊被他大力的一拽,沒意外的落進他的懷里。
"姜-淮-南!"這男人真是一刻不對人動手動腳,心里就不舒服。
"這可是你自己栽在我懷里的,我只不過是拉你一下。"
松開她,無辜的聳聳肩。
"我不逛了,你送我回去吧。"本來好好的心情被攪個干凈。
她沒好氣的說,瞪了姜淮南一眼。
路上,姜淮南一直跟她說話,她愣是不吭聲。
"停,我在這里下。"停的地方是別墅的拐彎處,她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怎么,還怕他看到?"姜淮南的神色有些微妙,嘴唇抿成一條線。
"我到家了,你該走了。"木梔晴沒去理會他語調里的陰陽怪氣,淡淡的說。
"無情的女人,你就是經常這樣過河拆橋的?"
而木梔晴的身影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