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墨黎有些緊張的聲音入了季慕白的耳,她一抬眸就對上了他擔憂的眼眸,伸出手摸了摸臉,果然是一臉的眼淚。
"我、我有點感動"季慕白垂下眼眸,慌亂擦掉自己的眼淚,有些不自在地承認。
果然,她不適合煽情。
"傻子,這有什么好感動的?"
話雖如此,但墨黎的臉上卻有著再明顯不過的開心,他的眉眼飛揚,一雙眸子幽深似谷,緊緊地盯著季慕白,眼底盡是一片柔情繾綣,濃的讓人移不開眼。
墨黎伸出大掌有些僵硬地在她的腦袋重重地拍了幾下,似做安慰。
他們都不適合煽情,一煽情就別扭。
墨黎從來沒有想過對季慕白說過,這些年他為她所做的點點滴滴,他的公主,他的小女王,只需要知道他讓他知道,只需要享受,接受一切的美好。
"小叔叔,以后不要這樣做了,我的那點小傷不值得。"
半晌,季慕白才抬起腦袋,一雙眼睛微微腫起像是被水洗過似的,可憐兮兮的,但卻十分認真地說道。
雖然很感動,她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她希望,她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
"知道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胡鬧!"墨黎很贊同地點點頭,以一副訓戒的語氣對著季慕白惡狠狠地說道。
他總能抓著一切機會,對季慕白進行深刻的訓誡。
碰上一個不安分的丫頭,他也只好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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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轉變得太快,讓季慕白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盯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
季慕白心里的那點突然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涼得徹骨,感動已經淡然無存。
他不應該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很溫柔地看著她,然后摸摸她的腦袋,一臉溫柔地說,"小小,我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應該是這樣么?!
不應該么?!
知道就好是什么鬼?!
但與此同時,季慕白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是季慕白。
她這輩子擁有太多,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不值得就不值得吧
她不是很介意,嗯,不是很介意,只是一點點介意而已。
她是賢妻良母,可以自我消化的。
不對,她還是不滿足。
季慕白抬眸看向墨黎,一臉的幽怨。
這個男人她還沒有得到。
季慕白嫌棄地推開了牛排,直勾勾地看向墨黎,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叔叔,我覺得我受傷跟墨靈玉有關系!"
"小小,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我們得說實話,她當時不在宴會廳里。"墨黎的眼底閃過一抹贊賞,但還是臉不紅氣不喘地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的小小,變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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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顯然沒有想到墨靈玉竟然沒有去宴會,她以為墨靈玉會像何姬一樣抓住一切可以見到墨黎的機會。
"我第六感一向很準的。"即使墨靈玉不在現場,季慕白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跟墨靈玉脫不了干系。
別的不說,和她樹過敵的,除了何姬,就是墨靈玉。
設下結界的,只會是墨靈玉。
"那你感知一下我接下來幾天會做什么。"墨黎故作贊同地點點頭,有些敷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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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噎住了,頓了幾秒,惱羞成怒地吼道,"我又不是預言家!"
"小小,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設下結界的是一只墨狐,已經被我燒死了。"墨黎耐著性子解釋道,一本正經地很。
傷害她的人,總有一天,都會下地獄去陪閻王。
季慕白愣住了,難不成真是她猜錯了?
小叔叔那么聰明,他都說了不是,難不成真的不是墨靈玉干的?
可是,除此之外,她沒有和誰結過怨
季慕白的眸子轉了轉,有些狐疑地望向墨黎那張冷冽淡定自如的俊臉,幽幽地問道,"你不是在護著墨靈玉吧?"
季慕白已然進入了警備狀態。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墨黎毫不遲疑的話讓季慕白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季慕白,少看點無腦的狗血電視劇。"墨黎忍不住嘲諷出聲,一雙幽深的眸子不屑地看著她,有著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都是那些電視劇把她給帶壞了,學那些沒本事的女人一心防備自己的丈夫,這種蠢事,她竟然也做的出來。
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亂想。
"嗯。"季慕白弱弱地應了一聲,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季慕白的余光瞥見墨黎的脖子又多了一塊玉佩,白色的圓狀的玉,小巧玲瓏地,十分好看。
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鬼使神差的,季慕白居然站起身來,伸出了手去摸那塊玉,摸起來觸感像是羊脂玉一樣順滑,卻帶著溫度,讓季慕白好奇不已。
"小叔叔,這塊玉好特別。"季慕白驚嘆道,有溫度不說,還讓她覺得很舒服。
季慕白的眼底泛著興奮好奇的光芒,淺粉的唇勾著,露出潔白的牙齒,咧開一抹笑意。
"這是你老祖宗的精元,你父親給我的。"墨黎淡淡地解釋道。
"是不是有了它,你才會好得這么快?"
季慕白眼底的光芒越來越濃,吃吃地盯著那塊圓玉看,眼神是再明顯不過的渴望。
老祖宗的東西,季家也就那么一位能力卓越的老祖宗,聽說還是狐界的第一只墨狐,功力非凡,他的精元,那肯定是好東西呀。
果然還是一家親,不像那龍涎玉,就知道嫌棄她。
不對,那龍涎玉也是她的老祖宗的東西,本來也應該和她親的,只是易了主,就不和她親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
"嗯。"墨黎淡淡地道,省略了季沅幾次三番強迫他渡劫的事實,權當是賣季沅一個好。
"那我也要試試。"季慕白躍躍欲試,站起身,作勢就要將墨黎脖子上的黑繩解下來,問都不問一聲,霸道無比。
既然是她的老祖宗的東西,又不認主,就不會像那個龍涎玉那樣嫌棄她。
她可是季家的獨苗,應該最受寵愛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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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墨黎直截了當地拒絕道,拍掉季慕白不安分的小手,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負荷不了,再者,落在你手里,多少魔物會來搶?"墨黎耐著性子解釋道。
就這副小身板,沒幾下就被人家打倒了。
這個精元,可是比什么東西都來得珍貴,要是落在別人的身上,那無疑是在給他制造潛在的敵人。
季慕白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你瞧不起人!"季慕白憤憤地道,頓了幾秒又補充說道,"你都沒有給我試過,怎么知道我附和不了?大家都是仙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跟它比你親,那是我的老祖宗的東西!"
季慕白覺得自己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激動,話未經過大腦就一股腦地吐出來,怒目圓睜地瞪著墨黎,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墨黎冷睨著她,輕嘆了一聲,果然骨子里的野性,沒有半點削弱。
"那給你試試。"
墨黎也不和她廢話,直接將精元扯下來,直截了當地送入季慕白的體內。
可下一秒
"熱!疼!熱"
季慕白急的跳腳,全身變得通紅,柳眉緊緊蹙起,眼淚已經決堤,再可憐不過。
墨黎這才將精元抽了回來,站起身將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季慕白打橫抱起,無奈地說道,"不撞南墻不死心。"
自己功力不夠還敢試。
再試小命都沒了。
"不舒服"季慕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哼哼唧唧的,委屈極了。
"知道教訓了?還敢胡鬧嗎?"墨黎的聲音嚴厲地教訓著懷中的女子,既無奈又心疼。
有些人,就是非得吃點教訓才知道安分下來,季慕白就是這種人,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好奇,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己。
不吃點教訓,永遠長不了記性。
讓她受點折磨,也總比日后趁他不注意把精元偷走自己拿去玩來得好一些。
"不敢了"季慕白弱弱地道,雙手纏住了墨黎的脖子,把腦袋埋進了他的懷里,覺得丟臉又委屈。
墨黎將季慕白抱回了房間,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后坐在她的身旁,一臉無奈地給她輸送著修為。
"小叔叔,你要去上班嗎?"季慕白抬眸望向墨黎,一臉的可憐兮兮,一雙爪子緊緊地攥住墨黎的衣角不敢放開。
她記得,今天是周一。
人在脆弱無助的時候,總是想著有人在身旁陪著會安心一些。
這一點,在仙狐身上會放大無數倍,在虛弱無助的時候尋求庇護,是仙狐的本能,更是季慕白的本能。
季慕白這一試的結果,就是自己昏睡了一下午,算是吃足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