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人家吃不下了"季慕白扭捏作態著,微微側開身子,表做出一個拒絕的姿勢。
只是那雙眼,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盯著盤子里的肉。
是雞胸肉
肯定很好吃的樣子。
季慕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墨黎譏笑一聲,不知季慕白為什么又開始做戲,但還是好心沒有拆穿她,低沉著聲音說道。
她有力氣了,才能應付接下來的"運動"。
說到底,她吃得飽也是為了他好。
墨黎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那我再吃一點?"
季慕白故作勉為其難,柳眉緊緊蹙著,像是遇到了多讓她為難的大事一般,手卻已經很自覺地接過盤子。
"嗯。"
墨黎滿意地應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季慕白的臉上。
"小叔叔,你接受姐弟戀嗎?"
季慕白剛剛吃了個半飽,覺著吃東西無聊便開始和墨黎搭著話聊天。
話落,墨黎原本帶笑的臉沉了下來。
季慕白突然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季慕白,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讓你得意忘形了?"
她的前方響起一道陰冷幽幽的聲音,摻著抑制著的怒意。
季慕白一抬眸,只見墨黎死死地瞪著她,目光陰鷙,眼里洶涌著怒火。
季慕白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摸不著頭腦,十分沒有眼力見地補充了一句,"本來就是嘛,我就是比你大。"
她五歲的時候他才剛剛出生呢。
只是見墨黎的樣子,他好像是介意的。
季慕白的心涼了一大半,她為什么好死不死提起姐弟戀呢?
"在狐界,沒有年齡,我是你的長輩。在人界,我二十八歲,我們算哪門子的姐弟戀?"墨黎聲音幽冷,幾近從牙縫里一字一字地迸出這句話,咬牙切齒得很。
他的目光陰鷙冷冽,透著一抹狠戾,像是要將季慕白剝皮拆骨才算作罷似的。
季慕白這才見到墨黎的神色異樣,連忙扯開嘴角干笑了幾聲,擺著手說道,"呵、呵呵呵我就是隨便問問,又不是說我們"
突然,季慕白頓住了,反應過來墨黎的話。
小叔叔說"我們"?!
她剛剛在說姐弟戀呢
小叔叔怎么會想到"我們"呢?
難不成他也在想著她所想的?
季慕白覺得嘴里的肉更加好吃了一些,甚至還泛著絲絲的甜,甜蜜到幾近要蔓延至全身。
"隨便問問?"墨黎絲毫沒有因為季慕白的刻意討好而放緩了神色,聲音越發地詭異。
墨黎的目光陰鷙,帶著一抹濃烈的探究,像是要把季慕白瞪穿才算作罷。
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久久驅散不開。
她問了,他生氣。
他不問了,他更生氣!
隨便問問?
這個女人,對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只是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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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沒好氣地努努嘴,心中暗暗腹誹著墨黎太難伺候,但考慮到最后,墨黎的怒氣都會殃及她,她還是耐著性子柔聲跟他說道,"小叔叔,我跟你說"
"吃飽了嗎?"墨黎生生地打斷季慕白的話,眼里閃過一抹不耐。
他再跟這個蠢丫頭多說一句話都會被氣死!
季慕白看了一眼地上用土埋起的小突起,下意識地說道,"叫花雞還沒有好呢,我還沒吃飽了!"
突然季慕白話鋒一轉,又裝出一副淑女姿態。
她不能功虧一簣。
叫花雞以后也是可以吃的。
小叔叔被搶走了可就搶不回來了。
"很好。"墨黎薄涼的唇微啟,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字一字地憋出話,摘了一次性手套,抬腿就往季慕白的方向走。
精致的皮鞋踩在鋪滿落葉的地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季慕白。
季慕白的心里隱隱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小叔叔?"季慕白輕喚了一聲,驀地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心臟快速跳動著,沒了節拍。
"嗯。"
墨黎應得敷衍,在季慕白面前半跪下,微低著頭顱,他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層剪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墨黎動作輕柔地幫她摘下一次性手套,讓季慕白看愣了眼。
她沒想到,小叔叔是真的不讓她吃了
她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然后她還可以吃的呢
季慕白有些抗拒地想要阻止墨黎的行為,可是想到自己剛剛為了勾引他故意裝出來的淑女作態
季慕白輕嘆了一口氣,任由墨黎拿開她手中的雞肉和一次性手套。
下一秒,她便被墨黎打橫抱起。
"小叔叔?"季慕白試探地喚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有些詭異。
季慕白只覺得心里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寶貝,你吃飽了,該輪到我吃了。"墨黎在季慕白的額前烙下深深一吻,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抹魅惑的性感,足以蠱惑人心。
他深邃的眼底,折射出一抹渴望的強烈的光澤,像是一只餓了幾天的獵豹,見到美味的獵物之后,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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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的心涼了一大半,她身體很累的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唔"季慕白連連擺手,神色焦急,可她的聲音卻早已被墨黎盡數吞了進去。
季慕白被扔進帳篷里的軟墊上,墨黎欺身而上。
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季慕白的臉上,墨黎極具耐心地挑逗著她,指尖在她的肌膚上四下游移撩撥著,他的吻纏綿輕柔,柔得季慕白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春水。
風微涼著,帶走一片旖旎氣息
到最后,季慕白已經累得起不來身了,但墨黎還是讓她吃了幾口叫花雞,避免這丫頭過后生氣。
再后來,季慕白沉沉入睡,獨留墨黎一人清醒著。
帳篷外的月,很圓,快到中秋節了。
墨黎將懷中女子抱得越發地緊,在她額前烙下深情一吻,眼里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
小小,你可知,從始至終,我只要一個你。
偏偏,總有一些人,要阻礙我的路。
該怎么辦呢?
他曾想過最周全的辦法,只要再等上個上千年,那時候,便無人可以阻止他。
可偏偏,那人等不及了。
墨里原本柔情繾綣的目光,蒙上了一層狠戾嗜血的殘忍。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戾氣,懷中女子不適地扭動著身子,輕哼了幾聲,又沉沉睡去。
墨黎的一身戾氣就在這瞬間盡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氣息,將季慕白牢牢地裹在懷里,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姿態。
他的眼底,是濃的快要溢出來的柔情繾綣,卻折射出一抹堅決。
她自小,便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那么,那顆沙子就不該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