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岳疑惑著跟上去,遠遠的就看見傅安妮走在路上,腳步很快。
將電話拿起,給她撥了個電話。
那纖細身影跟他的距離有點遠,傅岳并沒有聽見手機鈴聲,但是,彩鈴的聲音響起,前面的女孩子也拿起了手機。
“喂,爸爸?”
“安妮,你在哪里?”
傅安妮明顯有些訝異,說道:“我在倫敦呀,跟暮燁一起在巡演呢,過幾天才回去。”
“哦……這樣。”
“嗯啊,爸爸有什么事情嗎?”
俏皮可愛的聲音,跟平常的傅安妮好像沒有什么區(qū)別。
傅岳看著前面的那一道身影,默了一下,說道:“沒事,早點回來了,你不在家里,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身后傅太太聽見傅岳的話,握著包包的手,稍稍緊了緊。
傅岳沒有察覺,只聽電話那邊傅安妮嘻笑了一聲,說道:“快啦,別太想我哦,么么噠!”
“嗯,拜拜。”
“拜拜!”
傅安妮說完,就將電話掛斷,前方的那一道纖細人影,同樣將手機塞進了口袋里。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傅安妮。
傅岳看著那身影,銳利的鷹眸里面,閃過了幾許失望。
與此同時間,傅岳心中不由得想起前段時間,顧沉深說過的話:傅安妮跟暮燁很有可能就是當(dāng)天槍襲莫晴天的人。
因為怕莫晴天認出他們,所以他們才會在海市選擇滅口?
現(xiàn)在……他們又來報復(fù)莫晴天了嗎?
只見傅安妮掛完電話,走到一輛黑色汽車旁邊,打開門鉆了進去。
車子很快發(fā)動了,朝著不遠處的高速開去。
傅岳大步跟上去,出了馬路攔了一輛的士坐進去。
“跟上前面那一輛黑色的汽車。”
傅太太快步跟上來,傅岳這才想起來,傅太太還在他的旁邊。
看見傅岳眼中明顯的錯愕,傅太太神色鎮(zhèn)定,也一同坐了進去。
計程車跟上那黑色汽車,應(yīng)了傅岳的要求,始終跟他們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后來黑色汽車的路線越行越偏,傅岳警惕地讓司機的速度減緩一些,免得被發(fā)現(xiàn)。
約莫落后了五六分鐘之后,傅岳才重新看到那一輛黑色的汽車。
付了車資下了車,傅岳發(fā)現(xiàn)這里是屬于郊外,車子不遠處,是一個廢棄的建筑。
各種廢品機械堆在一起,有些高,汽油、機械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難聞。
遠遠往里眺望,傅岳看見里面有微弱的燈光。
傅太太從沒遇見過這種陣仗,看見傅岳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在干嘛?”
傅岳銳利的鷹眸閃了閃,將手機拿給傅太太。
“等一下顧沉深如果打電話來,你就告訴他我在忙,可能到不了了,然后,不要進去,這里面很有可能是犯罪團伙。”
“我們的養(yǎng)女,傅安妮,還有暮燁,很有可能是其中一員。”
傅太太被嚇了一跳,捂住嘴,看著他。
“先報警,沒事不要進來,我進去看看。”
傅太太點點頭,站在外邊說道:“好。”
傅岳轉(zhuǎn)身,就在準備進去的時候,傅太太將他叫住:“傅岳。”
“嗯?”傅岳轉(zhuǎn)過身,淡淡應(yīng)了一聲,“怎么了?”
傅太太看著他,良久,才小聲說道:“小心點。”
傅岳聽言,微微一愣,旋即,心口那一根好不容易在這一個多月平定安靜的心弦,又瞬間被撥動,狠狠地震動著,久久不止。
傅太太往后微微退了一步,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小聲道:“還不去?”
傅岳低低笑了,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著里面走進去。
傅太太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唇邊勾起一抹自嘲,黑暗中,低低對自己道了一聲:“傅太太,你真賤。”
……
莫晴天被穩(wěn)穩(wěn)禁錮著,哭喊得嗓子都幾乎劈開了,但是無人動容,無人理會。
反而因為她的哭喊,那些人笑得更加得意。
那施暴之人將鋼管丟掉,笑得一臉開心。
“在京市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顧沉深,現(xiàn)在像死狗被我打趴了,哈哈哈,太他-媽-的爽了!”
不打了,終于不打了。
莫晴天哭得渾身無力,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顧沉深,就像是全身都被凌遲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要那樣對他。
都是她,都是因為她,顧沉深才會變成這樣。
那是顧沉深啊,上輩子他以一雙手在全國商界開出一條血道。
多少人想對付他,多少人想打倒他?
然而,那時候的顧沉深強大到了毫無弱點,毫無軟肋。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莫晴天想到這里,眼淚更是止不住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顧沉深現(xiàn)在處于半昏半醒狀態(tài),隱約間聽見莫晴天道歉的聲音,抬眼想說話,但到了嘴邊的卻是一聲劇咳,再一次吐出大口鮮血。
白筱筱緩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優(yōu)雅貴氣。
慢慢地,蹲在了顧沉深面前,滿眼憐憫,滿臉的可悲望著他,可是嘴邊卻是出現(xiàn)了近乎癲狂的笑聲。
“這個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做?顧沉深,被打成這樣子,痛嗎?一定很痛吧,呵呵……只要你求我一下,我現(xiàn)在就可以救你。”
顧沉深聽言,亦是低低一笑,聲音微弱。
“求你?”
“是啊,我可以讓你康復(fù),可以讓你健健康康活下去!”
“等你好了,你就跟莫晴天這個賤-人離婚,讓她把孩子打了,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可以給你生啊,我生過的孩子的,肯定比莫晴天生的孩子強一百倍。”
白筱筱伸手抓住了他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提起來,笑容猙獰。
“老實說,我也很喜歡小孩子,我們可以生很多個,好不好?”
顧沉深闔了闔眼,喉間的笑聲更大了。
白筱筱將手松開,挑眉,吹了一聲口哨。
“看來失敗了,哎……沉深哥哥啊,我是有什么不好呢?”
“你以前也說的,我又漂亮,又懂事,誰要是娶了我,肯定很幸福。”
“但是為什么你自己就不愿意做這個幸福的男人呢?非要把我往外推,可悲,真的好可悲!”
“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你害得可不僅僅是我,還有你老婆,你的孩子,你的雙胞胎。呵呵……”
白筱筱笑著,已經(jīng)走到了莫晴天面前,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莫晴天的臉。
“皮膚真好,二十一歲對吧?臉上還真的是滿滿的膠原蛋白呢,年輕又漂亮。”
“別碰她……”
顧沉深聲音艱難,一用力,就再次咳出了一口血,眼前發(fā)黑。
白筱筱立馬縮回手,一臉的后怕一樣。
“我不碰她,我不敢碰!哈哈哈……”
說著,就邁步走往了后面,喊了一聲。
“喂,干活兒啦!”
白筱筱話音落下,里間又走出了兩個男人,手上抱著兩個大瓶子,看著顧沉深還有莫晴天冷笑一聲,接著就將蓋子打開。
“顧沉深,我不碰你老婆跟孩子,你之前也沒有動我的孩子,這是還給你的。”
白筱筱笑得百媚叢生,略微頓了頓。
“不過,你把我關(guān)在別墅里,這個也要還給你。不過,唐家被你弄完蛋了,我也只好把這里當(dāng)成別墅,送你們歸西了。”
濃濃的汽油味,傳遍整間倉庫。
幾個大男人將四桶汽油,潑在了廢棄倉庫的周圍。
傅安妮跟暮燁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顧沉深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狼狽、血腥。
哪里還見一分顧沉深的倨傲?
傅安妮見此,眉頭皺了皺,看向了莫晴天。
莫晴天情緒已經(jīng)崩潰,眼里心里只有顧沉深。
白筱筱摸出一個打火機,在手指上翻動把-玩,十分期待地看著顧沉深臉上的表情。
果然,顧沉深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絲動容,抬眼看向她,朝著她伸出手。
白筱筱十分滿意地挑眉,低低笑了起來。
“你想跟我說話?說什么呢?說吧。”踩著高跟鞋,已經(jīng)上前去,蹲下聆聽。
“放她走……”
顧沉深的聲音微弱,但很清晰,帶著些許的央求。
“她跟孩子都是無辜的,你有什么仇怨,往我身上撒,不要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