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感到吃驚。
她離開六年,沒想到東陵會變成這樣。
朝堂形勢風(fēng)云變幻,顧清歡不是天生的政客,對這些也不敏感,所以沒辦法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議。
她只是安慰茍無月,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茍無月笑她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可事到如今,確實(shí)如此。
那不是她們女人的戰(zhàn)場,除了唏噓和擔(dān)憂,她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兩人又聊一陣,毓秀的小廝過來稟報,說兩位客人的馬車到了,就在外面候著。
盛京最近不太平,兩人也沒有多待。
互相囑咐幾句之后,就各自離去。
顧清歡抱著小肉包走上馬車,掀開車簾,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坐了個人。
那人黑衣廣袖,清冷俊美。
見她進(jìn)來,起身將她手上的重物接過。
“你怎么來了?”顧清歡詫異。
她剛還在想他的事呢,他下一秒就出現(xiàn)了,召喚神龍也不是這個速度,難道他暗中派人跟著自己?
“今天回來得早,正好遇到人來叫車!
“哦!
“回吧。”
“嗯。”
他抱著小肉包,孩子也沒驚醒,反而砸吧砸吧嘴,更往他懷里挪了挪。
顧清歡見狀,也就沒有再管。
幾人回到宅子。
黎夜將小肉包抱回去,安置好之后,才起身出去。
顧清歡在門邊看了片刻,也轉(zhuǎn)身離開。
她沒有跟著黎夜走,而是去小廚房下了碗面,出來看見對面院子的燈還亮著,也沒有意外,就端著面過去。
“這么晚還不睡,你是真想為東陵鞠躬盡瘁啊,相爺?”顧清歡推門進(jìn)去。
黎夜還拿著本折子,見她進(jìn)來,有些詫異,“怎么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
“……”
“好了,快吃吧,你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好好吃飯,這就當(dāng)是房錢了!鳖櫱鍤g從來嘴硬心軟。
黎夜了解她,所以什么都不說。
顧清歡又道:“凡事盡力而為,不要總這么拼命,他難道還能依賴你一輩子不成,你又不是鐵打的。”
“……”
顧清歡想了很久,最后還是過來跟他談心,不過全程也只有她在說,黎夜在旁邊看著,一聲不吭,狹長的眸看不出情緒。
顧清歡有些惱。
這什么意思?
本來她為了讓氣氛不這么奇怪,還專門去煮了碗面,借著送宵夜的借口,過來探探他的口風(fēng)和態(tài)度。
結(jié)果人根本不理她。
這就很尷尬了。
“喂,我的話你到底聽到?jīng)]有啊,聽到吱一聲啊!鳖櫱鍤g有些惱。
“夫人實(shí)在擔(dān)心我?”黎夜忽然開口,將她攬進(jìn)懷里,略有胡渣的下顎抵-著她的額頭,笑意滿滿。
聽得出他很開心。
胸腔傳出的笑意就在她耳邊,低沉又充滿磁性。
顧清歡更惱了。
“你……”
“夫人放心,我當(dāng)然知道分寸!崩枰箤⑺г趹牙,好像生怕她忽然跑了一樣,看起輕柔,實(shí)際鐵臂圈得死緊。
顧清歡也真的想跑。
但是她沒有成功。
“我一個婦道人家,國家大事什么的我不懂,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
“嗯,東陵的事是要慕容澤自己解決,不過有幾個野心勃勃,想要吞并周邊小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樓澤就是小國。
赤霄也不大。
所以幾人會選擇聯(lián)手。
“也就這些天忙點(diǎn),過了就有空陪著你了,最近治安不好,你也不要獨(dú)自出門,有事讓長風(fēng)他們陪著,晚了我會去接。”
黎夜枕在她頭上,輕輕摸她頭頂,語氣輕柔。
顧清歡紅了臉,“誰、誰要你陪著,快放開我。”
“不放。”
“你……我都跟孩子說了,以后跟你劃清界限,我堂堂當(dāng)娘親的人,怎么能言而無信,你快放開,把面吃了,再不吃泡壞了!
顧清歡各種找借口掙脫。
她被黎夜抱著,當(dāng)然看不到他越來越危險的眼神。
劃清界限?
呵。
“好啊,我吃。”
他站起來。
懷里依舊抱著她。
顧清歡:???
“喂……你……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夫人特意下面給我吃,盛情難卻,卻之不恭!
黎夜慢條斯理回答。
然后抱著人到了床上。
顧清歡只覺得背后一痛,然后就看到黑影靠過來,將她籠罩。
黎夜又生氣了。
他每次生氣的的時候都會弄痛她,而且動作又大又狠,她怎么求饒都沒用,就好像瘋了一樣。
“嗚嗚嗚……我錯了……”顧清歡現(xiàn)在叫顧慫包。
“錯在哪兒?”黎夜貼在她背后問。
忽然的俯身,讓顧慫包帶著哭腔尖叫,“你這個魔鬼!”
“……嗯?”
“嗚嗚嗚……我錯了大佬,我……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你輕點(diǎn)……”顧清歡抓著面前的絲絨毯子,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黎夜卻興致很好。
因?yàn)樯洗沃笠呀?jīng)隔了很久。
現(xiàn)在又正值春夏交替,漸漸熱起來的天氣容易讓人焦慮、煩躁、激動……
嗯。
就是激動。
顧清歡再次身體力行的感受了什么叫做送上門來的宵夜。
顧宵夜被折騰了一晚上。
她嗓子都啞了,那個混蛋才堪堪放過她,抱著她入眠。
顧清歡等他睡著,哆哆嗦嗦的起來穿好衣服,打顫著跑了,哪怕站都站不穩(wěn),也用自己頑強(qiáng)的意志力支撐著。
幸好兩個院子隔得不遠(yuǎn)。
剛出去,她就遇到的值夜的茯苓,茯苓驚訝的將人扶進(jìn)去,轉(zhuǎn)頭看了眼背后。
黎夜的屋子前,一道黑影正靜靜注視著這里。
“快別愣著了,快扶我進(jìn)去,弄點(diǎn)水來梳洗,天快亮了,別讓兩個孩子看見!
“可是……”姑爺他……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跟小淵打過包票,不能讓他看見我這么沒原則!
“呃……”
茯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又看了眼身后,發(fā)現(xiàn)那道黑影已經(jīng)消失了,她只有在顧清歡的催促下乖乖去準(zhǔn)備熱水。
顧清歡梳洗之后,就躺回去睡。
再醒來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顧清歡對這種晝夜顛倒的作息方式十分不齒,然后讓人準(zhǔn)備了晚膳。
黎司淵沒來。
顧清歡問他干什么去了,伺候晚膳的丫鬟回答說:“小公子已經(jīng)用過膳了,休息過后正在練習(xí)功課。”
正提著兩桶水扎馬步的黎司淵: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