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芳扯了扯秦心的袖子,笑道:“秦姐姐,謝謝你幫忙,要不然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伺候我娘了。”
秦心笑了:“和我沒有關系,這都是巧合,要是陳家公子沒去藥鋪感謝我,我也不會想著帶著你們倆,一塊來拜訪陳老夫人。”
“這是得看你哥怎么處理,或許陳家公子能幫得上忙。”
秦心算是看出來了,蔣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科考,并非不能,而是無法。
蔣家的條件根本就沒辦法供應他到京城趕考,若是他能留在縣衙,謀的一官半職,也算是不錯的歸屬。
陳公子已經早早派人去回話,陳老夫人知道秦心要過來,已經派人收拾整飭好了。
眾人一進去,陳老夫人便笑看著秦心。
幾人向陳老夫人問好,秦心送了幾枚丹藥,蔣氏兄妹因為急,沒來得及準備,送的是簡單的禮物。
陳老夫人趕緊擺擺手,笑道:“都是乖孩子,起來起來。”
她目光直接看向秦心,“秦大夫,我可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好孩子,可不要客氣,都坐。”
秦心握著秦老夫人的手,不著痕跡地摸上她的脈搏,很快便松開,就這么一下便感覺出來,老夫人的身子已經大好。
“今天我要孫兒給你送些小玩意兒,你可喜歡呢?”陳老夫人看著秦心便開口道。
看上去似乎對秦心一見如故。
秦心大是覺得新奇,堂堂縣令老夫人,居然對她如此和藹,著實讓秦心有些不適應,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不管真正的原因如何,秦心也不想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何況常年被病痛折磨,忽然被人給醫治好,可不就讓這人心生感激嗎?
“喜歡,老夫人太客氣了,我都不知道該回些什么禮好。”
“回什么禮!你能來看我這老婆子,就已經很好了。”
老夫人和秦心說了兩句,便看向蔣家兄妹,也說上幾句話。
陳公子在旁邊自覺被冷落,不由得蹭上前。
“奶奶,你怎么不說說我呀?我也挺好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哄然大笑。
“你這個小毛猴,瞧瞧人家蔣家小子,多聽話乖巧一孩子,你可要跟人家多學學。”
“奶奶!已經學了,人家蔣大哥可是書院佼佼者呢,跟秦姑娘的二哥三哥一樣厲害。”
“噢?是嗎?”陳老夫人看著蔣玉,忽然一拍手,“我聽你爹說,好像縣衙里尋個主簿吧,不如讓蔣家小子試試,也幫你爹分擔分擔一點事情,蔣小子你樂不樂意?”
秦心愣了一下,沒想到陳老夫人這么快就提這事,她怎么感覺好像有預謀似的。
蔣玉蔣芳也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正色道:“謝老夫人厚愛,只是這事還需縣令大人同意,我不敢擅自自專。”
蔣玉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也是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若是被別人知道他走縣令家后院的裙帶關系,這可不就成了他最唾棄的那種人嗎?
“好好,這孩子看你緊張的,我不過就是這么一說,孫兒啊,改天找時間跟你父親說說這事,看看蔣家小子如何,我看他就是個好的。”
“你父親要是沒別的合適人選,不如就定下蔣家小子吧。”
陳老夫人似乎鐵了心要幫秦心一把,看著秦心帶上門的人,怎么看都順眼。
這倒拐了,怎么不見陳夫人問一下陳老爺子。
秦心笑看著蔣玉,“還不謝謝老夫人?”
蔣玉原本有些排斥,轉念一想,若是自己食古不化,讀書讀傻了,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
“秦姑娘,陳老夫人,陳公子,這事暫時還未定奪,等縣令大人定下之后也不遲,我不敢仰仗多少指點,萬萬當不得的。”
秦心聽他這般說,暗自點頭。
不驕不躁,不倚仗著別人的偏愛為自己謀利,的確算得上是正直的人。
一陣大笑聲從外頭傳進來,秦心幾人紛紛望去,看著穿著官服的男子進門。
不用說這梅山城,能夠穿上這一身官服的,除了縣令大人還有誰?
眾人紛紛起身,除了陳老夫人,全都向縣令打人行禮。
“都起來吧,不用拘束,剛剛我不過就是從這經過,卻沒想到聽你們談論起我選主簿的事,這才剛開始呢,沒想到就傳這么遠了。”
陳縣令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面相上自帶一股威嚴。
秦心還是第一次見他,自然對這一方父母官恭敬有加,更別說蔣玉兄妹。
“你就是蔣玉?我記住你了,我得好好考察考察你,若是你真合適,說不得我得聘一個有力的左膀右臂,可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行,可就怨不得我了。”
秦心奇怪了,身為縣令大人,這么草率的決定這件事,真的合適嗎?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
雖然縣令大人的后院烏煙瘴氣,既然陳老夫人發話,縣令作為孝順兒子,自然會聽聽。
不過秦心倒是不著急,蔣玉畢竟有真才實學,他能做主簿這一職,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秦心本還以為縣令要當場考較蔣玉呢,誰知只是說了兩句便不說了一下,又將話題移到她身上。
“秦大夫,我母親的病,可多謝你了,”說罷站起身,微微朝秦心拱了拱手。
秦心趕緊趕緊擺手:“縣令打人客氣,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不過是運氣使然。”
“怎么會是運氣呢?你們陳記藥鋪名聲在外,以前陳老爺子在的時候,都是鼎鼎大名的,現在到了你手里,我看也不不遑多讓,不知道他老人家你們村里頭,過得如何?”
“挺好的,能吃能睡,人都比以前的氣色多了。”
“那就好,”陳縣令倒也沒有多做逗留,說了幾句便退下去。
公務繁忙,算是進來見見母親便走。
只是縣令前腳剛走,后腳一堆鶯鶯燕燕便從側門那邊走過來。
秦心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一群女人到底抹了多少胭脂水粉,差點沒把她給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