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仿佛要將世界萬物都給吞噬了。
窗外,寥寥無星,只有一輪上弦月高高地掛在夜空中。
這樣靜謐的夜晚本該是安靜的,但是葉夢白的內心卻難掩一波接著一波的浪潮此起彼伏。
只要一想到外邊還等著一直被吊了大半個月胃口的色狼,她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因此,即使洗完澡好一會兒了,葉夢白也愣是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遲遲不愿出去。
直到覺得再這么慫下去很丟臉,她才遲疑地拿過一旁架子上的保守睡衣穿好后打開門走出去。
也許是陸崇襟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所以當葉夢白出來的那一剎那,視線便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離開。
此時陸崇襟已經在外面的衛浴間里洗漱好,正姿勢慵懶地半躺在大床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浴袍,敞開的領口露出性感緊繃的結實胸膛,肌理分明,強悍而優美,白皙的肌膚在房間橘黃色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誘人的淺麥色。
立體分明的五官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梁線條完美,仿若那秀挺的山峰,薄唇習慣性地微抿。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臉,但是每次葉夢白還是會忍不住感慨上帝的偏心,世間所有的美,好似都被刻畫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聽到浴室門打開發出的聲響,陸崇襟才從眼前的一摞文件里抬起頭。
還帶著水汽的黑發下是那雙幽深的眼眸,漆黑如深壑一般。
四目相對,一股沉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許久,葉夢白才眨了眨眼睛,視線慢慢地轉開,漫步目的地在房間四周打量。
愣是不將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其間包含的意思,卻讓葉夢白忍不住地想要逃離。
內心緊張無比的葉夢白,一雙狡黠的大眼睛來回轉悠了幾下,然后用力地一拍腦門,繼而似是不經意想起一般,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晚上吃飯了嗎?我去幫你做點宵夜吧!”
話說完,葉夢白立馬轉身,逃也似地往臥室的門走去。
就算被說成臨陣脫逃也也沒關系,此時的她就想離開有他的地方。
看出了她的想法,陸崇襟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輕啟薄唇,繼而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
“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啊哈!”
聽到他話里的威脅,到底葉夢白是沒膽繼續裝傻下去。
但也沒有如他所愿地走過去,只是停下了腳步,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轉身。
雙手放在背后,勾著門把手,似是這樣的話,她說話時可以更有底氣一些。
“你真的不吃嗎?吃了才有力氣……呃……”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葉夢白,噌地一下子小臉漲得通紅,繼而面色緊張地想要開口解釋,不想反而越描越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
自覺說錯話的葉夢白站在門邊,支支吾吾地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圓剛才的話。
奈何看出她的窘迫,陸崇襟卻一定也沒有給她臺階下的意思。
“那樣是哪樣?”
說著,一雙深邃的黑眸盯著她的小臉,饒有耐心地等她的回答。
“我……”
此時葉夢白放在身后的手已經移到了前方,絞著睡衣的衣擺,只差沒把她絞出汁來。
“嗯?”
欣賞完她的窘迫,陸崇襟不忘善意地出聲提醒她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
“有力氣干嘛?”
“有力氣……”
在他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中,葉夢白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湊數,只能在心里不住地吐槽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你這樣子,是怪我這陣子沒能滿足你嗎?”
“我、我才沒有,你別血口噴人了!”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心虛,葉夢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幾個Key。
而且在陸崇襟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背已經抵上了門板,但是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后背有些發涼,似是被餓狼盯上了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啃得一滴不剩。
見她還是沒有其他動作,陸崇襟再次輕啟薄唇,緊接著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從他的唇齒間流淌而出。
“再不過來,我就當你是在邀請我過去了!
顯然,陸崇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說話的同時,作勢就要起身,嚇得葉夢白忙不遲迭地阻止。
“你別過來,我、我過去就是了!
明明心里是拒絕的,但是沒辦法,葉夢白最終還是屈服于他的惡勢力之下。
不怪她這么輕易妥協,誰知道若是她反抗的話,惱羞成怒的陸崇襟過來時會做出什么事情。
抱著百般不愿的心情,葉夢白一步一停地挪動步伐,本來幾步就能走到的距離,
在她的磨蹭下,愣是拖延了許久。
好在陸崇襟剛才那么久都等了,也就不在乎這么點時間。
坐在床上饒有興味地看她掙扎。
見她的小臉上堆滿了不情愿的表情,陸崇襟的眼底浮現了幾縷笑意,這小妖精,指不定心里正在罵他呢!
說來這猜想還真沒有錯。
葉夢白確實正在心里罵他,幾乎所有能用的詞都搬出來,但是還是覺得不解恨。
盡管如此,短短幾步的距離還是在她的不情愿之中走完了。
剛走到床頭,還來不及剎住腳步,葉夢白只覺得手腕被什么東西一勾,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陸崇襟壓在了身下。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臉上,帶來幾分瘙癢。
兩人身上的衣服雖然都是完整地穿在彼此的身上,但是隔著衣物,彼此的身子卻又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
“啊……”當他猶不滿足地在她臀間來回試探時,葉夢白再忍不住地嚶嚀出聲。
她想要躲開這個渾身上下充滿了侵略性的男人,但是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