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夢白自嘲自己多愁善感的時候,本來黯然無光的屏幕再一次閃起來。
伴隨著震動,葉夢白定眼一看。
果不其然是陸崇襟的號碼。
這一次,她再沒有多少猶豫地接起來電話。
“喂。”
因著在上課,所以葉夢白只得借著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將頭埋到和抽屜一樣高的位置,捂著話筒,小聲地應道。
“終于舍得接電話了?”
不等她多說什么,久違的磁性嗓音便從聽筒那頭傳遞過來。
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但是葉夢白卻還是從中聽出了細微的薄怒。
于是便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在上課。”
聽得她的解釋,陸崇襟冷哼了一聲,一副不吃她那一套的模樣,但是態度卻明顯有了緩和。
“放學我去接你。”
陸崇襟語氣平常的說道,似乎只是在談論晚飯吃什么。
“啊!”
聽說這話,葉夢白差點忘記還在上課,但還是沒把持住地小聲低呼出聲。
然后口氣不吻地確認。
“你、你來接我?”
察覺出她話中的遲疑,陸崇襟霍的冷下語氣。
“不可以?”
雖然隔著手機,但是熟知他性子的葉夢白還是可以想象出他握著手機,眉頭緊皺的模樣。
想到這里,葉夢白再不敢表示拒絕,只是軟下語氣旁敲側擊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會、會不會太招搖了!
本以為她這么說陸崇襟就會明白她的意思。
不想陸崇襟像是沒有聽出她內心的糾結一般,冷沉著聲音問了句。
“我很見不得人?”
見他這么說,很沒原則的葉夢白立馬軟下身段賠笑。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此時的她早就忘了她還在單方面地和電話那頭的男人較勁。
心里因為他主動打電話而喜滋滋的。
聽到這話,陸崇襟這才滿意地問道。
“幾點下課?”
“五點二十!
葉夢白不假思索地回了句,正要繼續開口說什么,卻不想陸崇襟比她更快地說了句。
“到時我去接你!
緊接著聽筒那頭便傳來一陣忙音。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葉夢白禁不住一陣無語。
她還沒和他說別在校門口等呢!
也不知道這家伙到時候準備在哪里等她。
正當葉夢白準備回撥過去的時候,眼角突然注意到講臺上老師掃過來的目光,嚇得她趕忙將手機塞進抽屜,同時坐正了身子,一臉認真聽課的模樣。
算了,等放學再說吧!
不想就在這時,葉夢白竟然聽得窗外走過去的女生討論道。
“耶耶,你看到沒有,校門口停的那輛車可是全球限量版的!”
“什么!我就覺得它外形狂拽炫酷而已,沒想到還是全球限量版,那得要多少錢!”
“你說的是那輛黑色攬勝吧!我在今年的雜志上看過,據說全球不超過十輛,嘖嘖,那已經不單單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了!
“哇!那車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來我們學校做什么呢!”
“誰知道呢!停放在那里,怪撩人的!你說我們要不要等放學的時候,過去搭訕啊!不小心被大富豪青睞也說不準……”
說這話的少女,雙手捧心,作花癡狀。
不想話音剛落,便被旁邊一個看似比較理性的女子潑了一身冷水。
“你得了,醒醒吧!就你這模樣,人家能看上你,要也是看上我這種美麗與智慧并存的……”
聽到這話,她收回剛才那句話。
是她評估失誤,這個也是個花癡女。
“你們都醒醒吧!有那個時間想這個,還不如多花時間看點書,快回去吧!否則老師發現我們出來這么久沒回去,到時肯定免不了一陣挨批!
“可是……豪車耶,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嫁入豪門,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女生們的討論聲越來越遠,坐在座位上的葉夢白,狀似百無聊賴地轉動著手中的鋼筆。
實則心里早就亂成一鍋粥。
不用去眼見為實,她也知道她們口中那輛黑色攬勝的車主肯定是陸崇襟那廝。
還以為像他這種大忙人,放學后她肯定還要再等一陣子。
沒想到這才五點多一點,他竟然就已經來了。
說來還真讓她意外。
不過現在可不是在這里想他為什么提前到的問題,還是想怎么避開放學的人潮比較重要。
想到這里,葉夢白忍不住拄著下巴,咬著筆桿作思考狀。
最終,葉夢白還是沒等到放學,便借口肚子疼跟老師告假尿遁了。
當她像做賊一般的匆匆閃進陸崇襟的車里時。
自然惹來了陸崇襟的不滿。
只見他看著她如此做賊一般的舉動,冷峻如冰雕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
好在并沒有在這話題上大做文章。
等葉夢白系好了安全帶,腳上一用力,黑色的攬勝便像飛鷹一般地朝前疾馳而去。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沉默在偌大的車廂中蔓延。
等車開出去一會兒后,不習慣這種冰點氛圍的葉夢白這次啊開口打破沉默。
“你最近很忙嗎?”
“嗯!
陸崇襟薄唇緊抿,表情冷淡地吐出一個鼻音。
坐在副駕駛座的葉夢白循聲望去,幾天不見,他的膚色似乎變黑了不少,在玻璃的映照下,從側面看他的臉有些泛黃,但卻平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幾分冷傲矜貴。
美人尖之下是英氣非凡的眉宇,濃厚的眉讓一雙深邃的黑眸顯得更加魅惑迷離,鼻梁則像一座挺立的山峰,那刀削的輪廓,仿佛是被上帝精雕細琢過一般。
緊接著是淺薄的紅唇,再來是凸起的喉結,勾勒出一個性感的幅度。
不知道為什么,單是這般看著,葉夢白都忍不住咽了咽不住往上翻涌的口水。
不想卻被抓了個正著。
“哈……那個……中午吃的有點少,餓了!
當那雙深邃得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黑眸投注在她的身上時,她一片空白的腦海里就想到了這么個蹩腳的借口。
聽了她如此敷衍的借口,陸崇襟并沒有立馬戳破,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地將視線重新投放到路面上,倨傲而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