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動下去,后果自負。”
陸崇襟是咬著牙根說出這句話的。
末了不忘先禮后兵地補上一句:“到時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說實話,此時的他不由得有幾許懷疑,這小野貓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胃疼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才故意這般考驗他的意志力?
當然,真相和想象終究是有差距的,這次明顯是心虛的陸崇襟想多了。
內心秉承著人之初、性本善的諄諄教誨的葉夢白,并沒有將他想得和真實的他一般腹黑。
也是因為在她的心中,還為他保留了幾許光輝的形象,所以葉夢白并沒有意識到胃痛有時候也是可以說好就好的。
直到聽到耳邊傳來陸崇襟那強制壓抑著的低沉嗓音,葉夢白才恍然大悟自己闖禍了。
怕幾許下去太惹火,容易被大灰狼吃干抹凈。
本還趴在陸崇襟身上掙扎著要起來的葉夢白,嚇得趕忙一動不動地窩在陸崇襟的懷里。
久久才仿佛找回聲音一般地開口道。
“放開我。”
說這話的時候,葉夢白還有些心有余悸,怕一個說錯話便惹怒了他。
于是,盡量控制著自己的音量,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哪知道即使她好聲好氣地開口,被她壓在身下的那個男人,也沒準備好聲好氣地回答她。
“不想發生點什么,就乖乖地待著別動。”
看著身上不聽話的女人,斜臥在沙發上的陸崇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這該死的女人。
趴在他的懷里有那么讓她難以接受嗎?
看她那一臉飽受折磨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么欺負她了呢!
可別說,從陸崇襟的角度看來,此時的葉夢白那副憋屈的模樣,活生生就是典型小媳婦該有的臉。
但也因為如此,他更想逗弄她了。
看他手上的動作就知道了。
當陸崇襟那只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又不失陽剛的手撫上她的頭發,像給貓咪捋貓一般地給她順毛時,葉夢白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順著她的毛發,蔓延至她的全身。
惹得她一陣戰栗。
盡管心中敢怒不敢言,葉夢白還是嘗試著開口和他商量。
“你別這樣……我、我不習慣……”
本以為這樣說,依照陸崇襟的聰明才智應該就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拒絕。
哪知道,他卻裝傻著佯裝聽不懂。
順著她的話回答道。
“不習慣多試幾次就習慣了。”
見狀,葉夢白有些惱羞成怒地低吼道。
“陸崇襟,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是說你這樣的做法我不習慣,也不想習慣。”
相較于葉夢白語氣里難掩懊惱的模樣,陸崇襟顯得就淡定很多,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栗色的卷發往下,來到她的背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順著她的脊梁骨。
似乎是在幫她消氣。
當然,他的這個做法并沒有讓葉夢白的內心快活多少。
反而是讓她積攢了不少怒氣。
對著他怒目而視,態度蠻橫地威脅道:“你放不放手,再不放開我,我就、我就咬你了。”
本來看她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陸崇襟還以為葉夢白會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來。
哪知道她想來想去竟然吐出這么沒有威脅力的一句話來。
不由得扯開唇角,笑意頃刻間從胸膛流淌而出。
察覺到堅硬的胸膛傳來一陣悶哼。
仔細聽才知道是他未加隱忍的笑聲在那寬闊有力的胸膛里來回滾淌。
一時之間還有些莫名其妙,好半晌后,葉夢白才意識到他是在嘲笑她。
于是,積攢在胸口的怒氣頃刻間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噴涌而出。
“笑什么笑,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說著,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這個勇氣一般地,葉夢白還不忘沖著陸崇襟揮了揮拳頭。
表情一臉的認真。
“這個我從不懷疑。不過,如果你以為這個威脅就可以讓我放開你的話,那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瞧我了。”
話沒說完,陸崇襟忍不住再次溢出笑聲。
“不許笑。”
被他的笑聲弄得有些心虛的葉夢白像是為了掩蓋什么一樣。
有些欲蓋彌彰地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巴。
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的笑聲流淌而出。
如此做法確實是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他嘲笑她沒錯。
但是卻也同時給了陸崇襟吃豆腐的機會。
感受到唇上傳來的嫩滑觸感,陸崇襟一點機會也不肯放過地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嚇得葉夢白觸電一般地趕忙收回手。
當她的手心重新觸及到冰涼的空氣,手上的濕滑觸感開始愈發明顯起來。
正眼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上面留有一片陸崇襟的口水。
再次見識到陸崇襟無恥一面的葉夢白,忍不住睜大眼睛瞪向陸崇襟,喘著粗氣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么就是學不會。
她早該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無恥。
卻還是每次都被他耍的團團轉。
如此想著,葉夢白忍不住在那里生氣悶氣來。
頭一甩,臉一撇,視線看向一邊,決心再不理會陸崇襟這個腹黑的男人。
好在陸崇襟還算是個見好就收的人。
看到她生氣不理他,也沒有繼續糾纏,竟也就這么輕易地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的葉夢白趕忙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好。
其實她的第一反應是逃出雲水澤,或是跑到書房臥室待著的。
但是斜臥在那里的陸崇襟的眼神太明顯了。
不用說她也猜的出來如果她真將心中的想法付諸實踐,后果該會有多么嚴重。
顯然,盡管她現在的做法也有些差強人意,但好在陸崇襟并沒有生氣。
不過像是為了更好的看她一般,一直斜臥在沙發上的他竟然端坐起身。
深不見底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被陸崇襟盯得有些不自在地葉夢白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吶吶地開口道。
“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往臉上抹去。
什么都沒有啊!
可是他那樣看著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