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兩層樓,木制地板,高跟鞋踩去有聲響,朱紅色的墻面,四周都是草地,空氣很不錯。品-書-網..
安紓撲在被子里,將臉埋進去,滿身疲憊。
白輕顏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回過身,幫她蓋被子,柔聲道:“你先睡一會兒。花銘浚肯定是跟過來了,我去應付他。”
安紓的身體因為聽到花銘浚的名字,明顯緊繃了一下,隨后扯過被子蓋住腦袋,悶悶的道:“好。”
白輕顏離開了。
安紓則是翻身下床,站在窗口,微風吹拂在她蒼白的臉,似吹進了她的心里,渾身發涼。
她坐在地板,點燃壁爐,手里握著手機。
壁爐燃燒起來,火光很炙熱,她的心還是冷的。
手機不斷的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安紓想了想,直接關機。
她好似還覺得冷,裹著被子,靠近壁爐,頭發都有燒焦的味道,她一無所察,靜靜地坐著。
她默默地想——再溫暖一點,她不會覺得冷了。
—
白輕顏剛回到大廳,看到安媽媽坐在沙發,電視機開著,她手里捧著一杯茶,靜靜地坐著。
白輕顏的腳步頓了頓。
她想,如果安紓真的嫁給了花銘浚,安紓又要外出工作的話,安媽媽是很孤獨的。
她不懂國話,這么大年紀了,可能也不想再去交朋友。
晚年的孤獨,多么可怕。
白輕顏此刻真的特別的后悔當初花月溪胡鬧的時候沒有阻止她。
不是白輕顏是老古董,而是安紓將自己交給花銘浚不值得。
白輕顏站門口站了許久。
直到安媽媽好似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回過頭來,笑著和她打招呼。
“顏顏,你回來了?安安呢?”
白輕顏回過神,臉一點點的染笑容,走過去,再安媽媽的身邊坐下:“阿姨,安安她突然接到一個通告,必須要她出席,所以她回去了!她讓我轉告您一聲。”
安紓原本只是打算訂婚,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所以國內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回去了?”安媽媽愕然,“這孩子,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和她一起回去啊。”
“只是回去幾天而已。”白輕顏道。
“那我也想回去。”安媽媽道。
白輕顏:“……”
安紓聽到這些對話,心里一定會特別酸吧。
安媽媽根本不喜歡漫城,完全沒有歸屬感。
在這時候,庭院里響起了汽車的剎車聲,白輕顏一回頭,看到花銘浚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嫂子,安安呢?”花銘浚焦急的問。
安媽媽道:“銘浚,安安回Z國了,你不知道嗎?”
花銘浚眼瞳劇烈的一縮:“她回去了?”
安媽媽趕緊站起來,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白輕顏也跟著站起身,唇角扯了扯,道:“對啊!怎么了?銘浚你著什么急?”
花銘浚看著白輕顏,如鯁在喉。
安媽媽看著花銘浚。
花銘浚一向是優雅、矜貴的,但是此刻,他額頭都是汗珠,襯衣掀起了一邊,露出一小塊古銅色的肌膚來,看去仍舊是很帥氣,可是渾身透著幾絲頹然。
“銘浚,趕緊來休息一下,安安只是突然有事,回去幾天。等你們結婚了,她基本安定下來。”安媽媽聲音柔和。
她又喚了女傭給花銘浚泡茶。
花銘浚在沙發坐下來,雙手捧住俊臉,沒有說話。
安媽媽哪里看不出來他不對勁兒,轉眸看向白輕顏,用嘴型問道:他怎么了?
白輕顏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安媽媽坐了下來,從傭人手將茶杯接過,放在花銘浚的面前,柔聲問道:“銘浚,你到底怎么了?”
花銘浚抬眸,眼眶都紅了。
安媽媽被嚇了一跳:“到底是怎么了?”
白輕顏撇嘴。
活該!
老是和前任牽扯不清,是渣!
渣子活該傷心難過,痛不欲生。
花銘浚伸手握住安媽媽的手:“媽,安安是不是不打算和我結婚了?”
安媽媽震驚,眼睛睜大,難以置信的問:“為什么?發生了什么?”
白輕顏靠在沙發后面,雙手抱臂,扯了扯唇,問道:“對呀!為什么呀?花銘浚你做了什么殺千刀的事情,安安竟然不和你結婚了?”
花銘浚抿唇,不說話。
安媽媽焦急萬分:“銘浚你倒是說話呀!到底發生什么了?”
花銘浚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
安媽媽聽了,卻異常平靜。
她問:“銘浚,你對那女孩子真的沒感情了?”
花銘浚毫不猶豫的搖頭:“沒了。”
“如果當初她沒帶著目的接近你呢?”安媽媽又問。
花銘浚一愣,顯然沒料到安媽媽會這么問。
“問你話呢?”白輕顏看向花銘浚。
花銘浚回過神來,說道:“我現在愛的人是安安,我的心里只有她。”
“呵……”白輕顏冷嗤一聲。
真是說得唱得還好聽呢!?白輕顏懶得管花銘浚如何了。
反正,最近幾天,她都不會讓花銘浚見到安紓的。
該讓他吃點苦頭。
否則謝琪隨便編個謊言,他信了。
蠢貨!
在白輕顏打算樓的時候,有女傭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太太。”因為太過于緊張,女傭的舌頭都打結了,雙腿也在發抖。
白輕顏眉頭一擰,回過身,問道:“怎么了?”
女傭的額頭都是細汗,臉還有黑色的灰,身純白色的女傭服也都是黑漆漆的。
“太太……后……后花園的小木屋著火了!”女傭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么?哪個小木屋?”白輕顏飛快的跑到女傭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一臉凝重的問道。
白輕顏的心,瞬間提在了半空,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傭。
“是……是安紓小姐住的那間。”女傭都快要哭出來了。
“救火啊!”白輕顏大吼一聲,人已經跑了出去。
女傭呆了呆,喃喃道:“已經去人了。”
花銘浚聞言,也立刻如同閃電一般躥了出去。
安媽媽站起身來,只覺得腦袋充血,整個人軟在了沙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