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壞又轉身往戲樓那邊走去,可心情沉重得多了。
李小壞走到戲樓附近的時候,卻看到村里的幾個打工回來的漢子聚在一起,議論著什么,還對著前方指指點點,李小壞往他們指點的方向望去,看到歌舞團的女團長肖莉和戲班的肥胖團長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女團長肖莉一浪一浪的扭擺著身子,格外的搖曳生姿,勾得鄉下漢子的口水流了一地。
那些漢子太過于把注意力都放在肖莉的身上,以至于李小壞走了過來都沒發覺。
這娘們屁股咋就這么大呢?其中的一個說。
還不是讓男人開發出來的。另一個說。
老武說得好啊,出去城里幾年回來果真不一般了,開發過不少女人了吧?頗有心得似地。另一個調笑道。
那是,看這女人的樣子就知道是很風流的,我敢斷定她今天沒穿內褲。被稱為老武的男人繼續侃侃而談。
怎么見得?那些男人聽到這,精神又是一振,
你看她褲子那么薄,要是有穿,那痕跡可是清晰可見的,可我剛才仔細看過了,啥痕跡都沒。老武繼續笑著說。
老武,如果你有本事,把這娘們給拿下,也算是為村里的漢子爭光。有人給出了難題。
這有啥難?老武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就吹吧老武。一人有點諷刺的說。
你不信我們就打個賭。剛好有這么多人作證。老武見有人不服,有點惱怒。
賭就賭,你說賭什么?那人也不示弱。
就賭上你的媳婦吧?老武有點玩世不恭的嬉笑著說。
眾人一聽,紛紛大笑不已。
被作弄的漢子叫吳天文,他媳婦兒也算是水靈靈的,也是村里的漢子們垂涎的對象之一,這會兒一聽賭媳婦,眾人的熱情自然高漲,興趣更大了。
老武我草泥妹的,這注你都下得!聽著眾人的邪蕩的笑,吳天文有點怒了。
嘿嘿,你舍不得呀?老武卻不以為意,嘿嘿一笑,笑得意味深長。
賭別人的媳婦吧?吳天文突然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便知道說錯了。
這下可炸開鍋了,所有人都哄了起來。
沒有辦法,吳天文這話寓意太多了,別人的媳婦可以拿來賭說明了很多問題。一是這媳婦必是天文已經睡過了知根知底才敢這樣說;二是這媳婦必是水性楊花的女子,讓男人當做賭注都沒意見。于是大家的重點問題就很明顯了:這天文賭的是誰家的媳婦?雖然這些漢子外出打工后都有多有少的聽聞過自家媳婦偷人的傳聞,但卻苦于一直都沒有把柄,因為大多數女人在丈夫回來后都會表現得規規矩矩賢惠能干舍命陪丈夫讓他們相信傳聞僅僅是傳聞,只是空穴來風。而那些漢子自己在外口也不檢點,也不好意思無憑無據的懷疑自家的女人。這會聽到天文說賭別人的媳婦,自然是想探個究竟。
誰家的媳婦?眾人異口同聲的問。
我……我說錯了。吳天文忙迭口否認。
說還是不說?眾人哪肯輕易罷休,進一步逼問。
真……真沒有。
沒有什么?
沒睡過別人的媳婦。吳天文在大家的逼問下,有點語不論次,錯漏百出。
我們還沒說你睡誰家的呢,你自己不打自招了,這不就擺著了?眾人更加激動。
天文發覺自己越說越漏嘴,索性不再說話。這種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當眾說了是誰家的媳婦,可謂是讓那媳婦的一家顏面都會丟盡,戴綠帽的男人不鬧點事情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老武,說你拿不拿得下那歌舞團的團長。刻煳呐卤娙死^續糾纏,趕緊轉了話題。
不說了要你的賭注嗎?就下別人的媳婦是吧?好,就這么定。老武嘻哈著說。
不,我是說賭其他的,就賭兩百塊吧?天文急忙說。
二百塊?也好。老武也知道天文是不可能說出了那別人的媳婦了,索性就答應了兩百元的賭注,他有把握勾搭上那婆娘,現在還有錢收,何樂而不為呢?
好,那就請各位作證了。天文對著眾人作揖道,現在問題是我們到時候怎么確定你到底有沒拿下那女人?
這個簡單,到時候我會通知大家的。老武哈哈大笑。
現場直播?眾人一聽紛紛驚呼,這等好事那容錯過?
真是一群不知羞恥的鄉下漢子。李小壞已經走近了他們,聽到這里忍不住罵道。
喲,原來是新一屆的戲班頭人啊。還偷聽我們說話呢。眾人見是李小壞,戲謔的說。
李小壞這等年輕,雖然說當了戲班頭人,他們暫時不敢像以前那樣大膽嘲笑、譏諷,但他們哪會把他這樣的毛頭小子放在眼里。
哎呀,只可惜李大人中看不中用了,守著這群如花似玉的戲班妹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有說,近水樓臺并不見得先得月,你不行,還不讓我們嗎?讀過幾年書的老武又開始賣弄了,他們還不知道李小壞其實并沒有廢。
錯了,大家記得他是怎么當上頭人的嗎?有人不贊同老武的話。
也是啊,聽說是半夜放倒了黃權升的媳婦呢,才導致了黃書記的倒臺呢。這些人又開始把問題扯到了李小壞的身上:廢還是沒廢?他們自然是希望李小壞廢了,原因很簡單,李小壞廢了他們就少了一個競爭對象,否則,他們哪里競爭得過一個俊俏的后生子呢?而且李小壞不廢說不定哪天還會在村子的女人群掀起一股大浪呢,說不定有一天還會殃及到自己的媳婦呢。
廢不廢,能不讓大伙見個證?有人提議說。
誰敢讓出自家的媳婦出來試一試,讓你們見個證?老子廢不廢關你們鳥事?李小壞聽到這里有點火了,對這群俗人說起話來也不客氣了。此話一出口就把他們將死了,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作聲不得。
戲就來了,守著自家的媳婦好好看戲吧,否則會出亂子的!路邊的野花都是帶刺的。李小壞扔下這句話,看了看那群愣在那里啞口無言的漢子,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
到底是天才啊,比他父親厲害多了。眾人望著李小壞的背影嘆了嘆口氣。
你們想想那副對聯,這小子應該真的沒廢呢,寫戲樓對聯都能想到那兒去不簡單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來的,說不定新一代的福伯就要橫空出世了。有漢子說。
他那美艷的后媽卻不知如何就走了,可惜啊,村里又少了朵花。另外一個又說另外一個話題。
眾人在后面議論紛紛……關于李小壞,還有他的后媽何玉雪——那個讓漢子們渴望卻不能企及的美艷女人。
李小壞很快便走到了戲樓那邊,那兒的人越來越多了,都在對著紅紙黑字的對聯指指點點,顯然李小壞的這副對聯徹底的轟動了鄰里鄉圍,很多人為了看一看這副對聯的廬山真面目還不等做戲就過來先睹為快了。
李小壞還看到了很多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看那打扮,很多是城里來的,男男女女圍成了好幾圍,臉上無不寫著一種新鮮、獵奇的神態。李小壞猜想是誰家的孩子約了大學或者高中的同學看戲來了,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有,但今天看起來特別的多。
這屆戲,看來人還不少呢,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是湊湊熱鬧而非看戲,但有這人氣就足夠了。李小壞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自言自語道,然后轉身向戲子歇息的教學樓走去。往年,他也是湊熱鬧的一分子,但是今年不一樣了,住著戲子的教學樓才是他作為負責人該去的地方。
教學樓附近卻三五成群的圍著很多婦女,在那里嘰嘰喳喳議論紛紛,李小壞知道她們在議論戲班里的那些她們看上眼的俊朗的小生。這群風流婆娘跟男人一個德性,喜歡獵新,一年一屆的戲班的英俊小生們正好符合她們棄舊嘗新的胃口。田貢媳婦、瘦狗媳婦、蠻慶媳婦等臭名昭著的婆娘便在其中手舞足蹈,而讓李小壞吃驚跟意想不到的是,建明的女兒四姑娘竟也招搖在其間,舉手投足之間仿佛都帶著一股風流味兒。
李小壞怕招惹到這群婆娘,悄悄的走遠,往戲班食堂那邊走去。
戲班食堂也是學校的食堂,這會兒也是騰給了戲班做廚房用了。做菜的師傅們是請的外地的一個廚師班子,這廚師班子在附近的十里八鄉頗為出名,是附近的人們紅白喜衰事兒都要請的班子,師傅們各有精湛的廚藝,做出的那些飯菜做得可真是可口,附近的人們都戲稱他們為流動的酒家——他們的菜可不比酒家的差。
因為這班廚子是外地來的,所以對李小壞等社戲的負責人甚是敬重,李小壞前腳剛邁入食堂,就有師傅笑著打招呼了:小李哥,半個小時后就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