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發生車禍吧?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也有可能是打架?
還打啥架,都沒幾個男人在家了。
要不就是生了啥。
也說不準,可能有人生孩子都說不定,等下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唄。有些人專門猜測答案,有些人又專門等著否定別人的答案。
不就是救護車嘛,趕緊抓緊時間工作,早點回家。肥老板雖然也在猜測,但怕大家耽誤了工作,趕緊發話。
眾人雖然不再說話了,可是心里還是老是在擔心,可別是自家的事情啊,于是干起活來都不利索了。
過了一會,救護車又呦呼……呦呼……的開走了,一路響下去,響的人心煩意亂。
肥老板見大家都沒了心思了,索性做個好人,提前下班讓大家都回家了。
此時也已經接近黃昏,夕陽欲落不落的掛在山頭,映得西邊彤紅一片。
眾人一聽下班,個個放下手中的活都鳥獸散般爭先恐后的回家了。
二愣子一直跟著李小壞后面問個不停,在他們離村子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就聽到了村里哄哄鬧鬧的議論聲。
這到底是誰家發生了什么事情呢。李小壞他們加快了步伐。
剛剛轉入村口,就發現村子里的每一條巷子都三三五五的圍聚著很多人,議論紛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小壞隨便就近抓了老人問怎么回事,那老人很平淡的回答說:聽說是福伯被人打了,應該受了很重的傷,但福伯死活不住院,就給送回來了。
福伯被打?被什么人打呢?李小壞大吃一驚,那可傷得不輕了,救護車都來了。
誰知道,聽說在小鎮被好幾個男人圍毆了一頓橫躺在街市上,后來讓人打120叫救護車救了,可福伯醒過來后死活不肯住院,就讓救護車給送回來了。這也算是上天的報應吧,福伯平時造孽太多了,八成是因為動了別人的女人被打的。罪有應得唄,前些年還因為中獎的事情耍了全村人,平時又在村里亂搞男女關系,今個兒一傷,大伙還高興呢。聽說他這下是廢了。那人很不屑的說著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廢了?真的假的?雖然現在李小壞對福伯也有諸多的不滿,但是聽到福伯的受傷的消息心里還是很難受的,畢竟這些天福伯給他帶來了很多不同于以往人生的認識,特別是男女那方面的事情。
嗯,醫生說的,也不是絕對,但是八成是廢了,聽說那里被踢了不下二十幾腳,你想那么個地方,能經得起這么折騰?報應啊報應。那老人仰天嘆道。
農村人本來是相信報應之類的說法的,聽到這里李小壞又是一驚,福伯這輩子睡的女人可真的不少了,也算是作惡多端了。到頭來要是真的廢了,那可真應了那么個說法了。
但是李小壞心里又是一喜,如果福伯的真的廢了,那這么一來,他后媽何玉雪可就完全安全了。
李小壞離開了那老人,心情復雜的回家去了。
他后媽何玉雪一見李小壞回家,有點不安的問:小壞啊,福伯這傷,是不是你找人打的?
我?怎么可能,我今天一直在上班。李小壞一聽這話有點憤怒了,他后媽竟然懷疑他找人打了福伯。
那……你早上那么沖動,不是就好,也真夠狠的,聽說福伯以后殘了。何玉雪小心翼翼的說,她還不確定是不是李小壞干的,但不得不懷疑,因為他早上才喊打斷福伯的腿呢,這不,下午就真的殘了。
早上那會如果我追上了也有可能把他打殘,但是那會他逃了……福伯得罪的人可不少,反正不是我,我去看看他吧。李小壞雖然有點憤怒,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決定去看看福伯,也好證實他是不是廢了。
但是單李小壞走出家門的時候就有點后悔,心想自己現在還好意思去看福伯嗎?在福伯看來是會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畢竟福伯對他還是不錯的,而自己不但偷了別人的內褲騙了他,還因為何玉雪這個不是親生母親的女人揚言打斷他的腿,此刻生不如死的福伯會怎么想?會不會是給他的傷口撒了把鹽?
李小壞雖然這么想可腳步卻還不由自主的往福伯家走去了。
遠遠就看到在福伯家的門口,好幾個女人站在那里,分別是曉燕、月秀、吳美逢、蠻慶媳婦、老丑媳婦等等,大多數是被福伯睡過的女人。
李小壞放慢了腳步,沿著墻慢慢的走,想聽清楚那幾個女人到底在說什么,福伯可是她們共享的資源,曾經給了她們巨大的快樂,或者無限的遐想,現在這個男人廢了,可能再也給不了她們快樂了,她們會有什么感覺呢?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廢了?蠻慶媳婦說,聲音有點小,但是躲在墻角邊的李小壞卻可以聽得足夠清楚了。
趙娜,這么些年了,還不夠啊?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聽話語,是宏文媳婦曉燕的。
曉燕,你可別說我了,你自己呢?蠻慶媳婦有點反唇相譏的味道。
呵呵,我是為玉雪和何秀英感到可惜。這下可好了,只怕從此以后再無福伯了。曉燕直白的說,還真看不出來她的性格是這么直來直往的。
哎呀,誰料到啊。老丑媳婦何秀英有點后悔的說,但接著話鋒一轉,對了,現在不是有李小壞了嗎?這是不是天意?一個廢掉一個接班,一代接一代,各領風騷幾十年。
一群毫無羞恥的狐貍精,天還沒黑就討論男人,這村子完了,完了。突然,刺斜里硬生生的傳來一句十分不入格調的話。
連珠,你這個性冷淡,你離我們遠點。已經有人聽出是連珠的聲音,馬上反駁道。
李小壞探頭一看,連珠正好從她們那邊經過,停了下來。
呸、呸,我才不會靠近你們呢,還怕臟了我的身子呢,一群想男人想瘋了的狐貍精,簡直是村里的恥辱啊,這都什么年代啊,偌大的一個村子竟然沒有一處干凈了。你們男人年關回來可不宰了你們這群狐貍精。連珠忿忿的說。
連珠,你信不信我們撕爛你的臭嘴?平時脾氣挺大的月秀罵道。
連珠看看月秀高大的身子,趕忙逃也似地溜走了。
這婆娘怎是如此大的火氣?咱們又沒惹她?有人不解的問。
妒忌唄,一只不會下蛋的雞,我看八成是她那本來就有問題,說不好還是石女呢,誰知道,嘿嘿。有人嘿嘿的發笑。
應該是的,那年還跟著我們逃記生,還以為自己會下蛋呢,現在想起來就好笑。曉燕譏笑著說。
管那婆娘干嘛,回歸正題回歸正題。蠻慶媳婦說。
大家別急,或許何秀英說得不錯,已經有人可以代替福伯。曉燕說。
誰?李小壞?眾婦女急切的異口同聲的問。
不錯,就是李小壞。曉燕這話鏗鏘有力直透眾人的耳膜,李小壞也是一震。
可是……眾婦女聽了曉燕的話有點懷疑。
沒有什么可是,他以后就是咱們的寶。曉燕振振有詞的說。
可是,人家李小壞又年輕又俊俏,能看上咱們這群老娘們嗎?要不怎么會是氣質高雅的張美云而不是其他人?月秀有點底氣不足的說,你以為他是福伯?估計他是看不上我們這些老娘的,所以我才不敢聲張,你們也別自作多情了。
李小壞在墻角聽得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說真的,他還真看不上月秀呢。
切,都說了沒什么可是的。年輕小伙子又怎么樣?我還真不相信著世上還有能經得起女人考驗的男人呢。只要老娘略施小計,就能讓他乖乖就范。曉燕十分不屑的說。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福伯吧。八娘提議說。
也好,給他點安慰吧。吳美逢跟著說。
我看,還是算了,都不中用了,還看啥?蠻慶媳婦說,這話聽著很是刺耳,有點過河拆橋的味兒。
也是,看了也是白看。月秀跟著附和。
嗯,算了算了,我走了,沒啥好盼頭了。有人說著就走了。
然后一個個跟著散了。
這些女人離開有她們離開的理由,畢竟福伯不是她們的男人,糾纏在一塊是不好的,既然有這樣的臺階,倒不如干干脆脆的離開得了,免得別人說閑話。
等那些女人們陸陸續續的走散了,李小壞才從墻角走出,決定還是去看看福伯,因為他們有太多的相似點,如今連下身被人狠狠糟蹋過都成了共同點,李小壞油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李小壞望了望周圍,街巷上沒什么人了,就一閃身,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進了福伯的家。
屋內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見,李小壞往里屋喊了聲:福伯。
進來,幫我開下燈。屋里傳出一聲嘶啞又略顯悲涼的聲音,和以往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李小壞嗯了一聲,伸手把門口墻壁上的開關一按,院子里馬上亮堂起來,屋里的情景卻讓李小壞幾乎要目瞪口呆。
只見福伯縮著身子躺在木床上,越發顯得瘦小枯干了,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破爛,還沾著些許血污,咋一看還像個作戰負傷歸來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