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回家啊,下午再搬了。李小壞喊道,傻子雖然是傻子,可是工作起來的確是個好勞力啊,怪不得老板也讓他來上班。
好,你等等,我搬到那里就好了。二愣子抬頭看了看李小壞,可沒停下手里的活。
李小壞只好走過去,兩人合力把那頭大木頭搬到了車板車那邊。
兩人準備回家的時候,李小壞卻看到三妹跟著老板竟然往水田那邊走去了,兩人走得很近,李小壞還看到老板的肥手在三妹的腰上安營扎寨了。
哎,怎么都是這等人盡可夫的貨色呢。李小壞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小壞哥,什么是人盡可夫啊?二愣子傻愣愣的問。
什么人都可以睡就是人盡可夫,就像母狗一樣,隨便來一條公狗都可以騎,就是這樣,懂了吧?李小壞看了看二愣子天真無知般的表情,無奈的說。
那你是說誰呢?我也可以騎嗎?二愣子看了看周圍,還是似懂非懂的問。
你?呵呵……那看你的本事了。李小壞看著二愣子鼻涕橫流的樣子覺得好笑又可憐,心想人盡可夫的人起碼也是正常的男人才有資格啊,哪輪到你二愣子呢,不過還是安慰說,讓你媽趕緊給你找個媳婦吧,那時候想怎么騎就怎么騎了,橫著騎倒著騎都任你自己擺弄。
我媽說有找了,過些日子就帶過來看看,嘿嘿,小壞哥到時候可得教教我怎么騎呢?二愣子有些向往的說。
那不用教,到時候自然會的。二愣子這么一說還真讓李小壞哭笑不得。
那小壞哥你呢,騎了人家是不是很可惡的壞事啊,我想起了,聽人家說你是想騎黃曉玲才被黃權升打了的,要是這樣,我不騎也罷。二愣子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可這話戳到了李小壞的痛處。
你聽誰說?李小壞心里有點不快。
好多人都說呢,她們還說你可能以后都睡不了女人了。二愣子不知道李小壞的想法,繼續說。
都有誰?李小壞大聲的問,哪個長舌婦竟然對著傻子都說了,要好好教訓她一頓,看她還到處傳播虛假信息不。
我媽也這么說的。二愣子又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哦,不過也不能亂騎的,要不和狗沒兩樣了,只能騎自己的媳婦。李小壞雖然有點不快,可他想想也犯不著和這對丑母傻子計較。
嘿嘿,我知道了,怪不得小壞哥也要相親找媳婦了。二愣子呵呵笑著說。
知道就好,趕緊回家吃飯了,多休息一會。李小壞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步伐。
嗯,對了,早上你回家看到福伯吧,他在干嘛呢?二愣子見李小壞走得快,趕緊跟了上來,又問。
沒啥啊,他說好像昨晚掉了家里抽屜的鑰匙在我家門口了,就來找唄。李小壞隨意編了個借口,可心里也一涼,他后媽何玉雪要是捅破了福伯這層紙,難免不會也成了人盡可夫的女人。所以李小壞要好好的保護這層紙不被捅破。
李小壞想著步子走得更快了,就像風飛似地,一下就把二愣子甩出老遠,二愣子在后面氣喘吁吁的叫喊著趕上來。
李小壞回到家的時候,他后媽正在院子里發呆,見到李小壞回來,做錯事般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說:小壞回來了,今天上班怎么樣呢,沒累著吧?飯我煮好了,趕緊洗把臉吃咯。
李小壞見何玉雪這樣,心里就高興了。嚇一嚇可還真的奏效呢,于是當沒事般笑了笑說:挺好的呢,老板人也挺好,還熬了涼茶給大家喝呢。
哦,那就好,我今天去梅英家坐坐了呢,這不,又說到了黃權升結婚的事情了,過兩天就是婚禮要擺酒席了,我們去喝喜酒嗎?何玉雪生怕李小壞深究她上午后來的行蹤似地,自己先說了。
去,為什么不去,喜糖都接了人家的了,還能不去嗎,黃權升不也是人嗎,沒啥好怕的。我還沒報那一磚之仇呢。當然,賀禮是不會少他們的。李小壞說著,走到水缸邊瓢水洗臉,心想婚禮來了倒好,可有機會看到了個穿紅衣服的新娘馬伊諾了,要好好侮辱他黃權升一番,而且黃曉玲也要從大學回來了,一定要逮個機會讓她也嘗嘗他李小壞的厲害,問她后不后悔。
好,我會準備好賀禮的。何玉雪趕緊說,然后回廚房擺好了碗筷。
嗯,你準備你的,我還一份自己準備。李小壞說。
我們一家人干嘛要準備兩份?何玉雪不解的問,還以為李小壞因為剛剛那事不當她一家人了。
呵呵,那一份賀禮不一樣,很特殊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李小壞說。
哦。何玉雪說。
李小壞洗完臉后母子兩人便開始吃中午飯,飯間,兩人并沒有多少話語了,只是何玉雪比以前謹慎拘束得多了,好像不是這家的主人,反倒成了賓客了。
吃完飯后,何玉雪叫李小壞多休息一會,以免下午沒有力氣上班,可李小壞不理會。
他扔下碗筷,就往福伯家走去,他決定跟福伯算賬。
李小壞來到福伯家的時候,發現福伯家的門還是鎖著的,沒人在家。
李小壞靠到福伯家大門上往門縫里仔細瞧去,發現平時停放在院子小廊里的那輛破車也不見了。
這糟老頭去躲了吧?。
福伯不在家,李小壞只得回家了。
睡了半個鐘后,李小壞去找了二愣子一起去板廠上班。雖然二愣子有點傻,但是傻子其實是最善良的,沒有什么壞心腸,所以李小壞還是很樂意跟他來往,即使被別人說成是兩個傻子他也無所謂。
不過李小壞不想見二愣子那長臉的母親吳美逢,只在門外叫了聲,二愣子聽到李小壞的聲音就樂顛顛的跑出來了。
小壞哥,是不是下盤棋再走啊,還有時間呢。二愣子見李小壞來找他,就想下棋了。
這么累了還下啥?走吧。李小壞搖了搖頭說,他現在對下棋已經沒有多大的興趣了,或者說已經過了下棋的年代,現在的他已經進入了下播種子的年代,禍害女人的年代。也只有傻子才會一成不變,思維永遠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不知通變,雖然單純,卻又可憐可悲。要說年齡,二愣子跟李小壞一樣,也已到荷爾蒙旺盛一觸即發的年代,可他那傻愣愣的腦瓜兒根本就不知道那回事兒,那精華也只能在夢中自個兒溜了。
好吧。二愣子也只好點點頭,跟在李小壞后面向板廠走去了。
由于離縣城有點遠,板廠每天只能上一趟車到縣城,肥司機和老六兩人中午吃完飯就已經開著大卡車走了,李小壞下午也不用裝板了,就跟婦女們一起搬運木頭。
走進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群里,李小壞發現那兒比早上多了個人,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皮膚白凈臉蛋兒俊俏的女孩子,有點面熟,卻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那女孩子抬頭看到李小壞的時候,臉一下子就變紅了,李小壞這才想起,就是小鎮大街上擺攤買祖傳秘方的老郎中的女兒。這女孩俊秀中還帶著一種特有的氣質,這種氣質跟三妹等鄉下女人明顯不同,李小壞沒想到她竟也到板廠,她那雙白白嫩嫩的手明顯不適合干農活的。
是你啊,你爹呢,又去賣藥了?我本想去找找他呢,看這幾天給忘記了,你們就住在天崖山下?李小壞連忙打個招呼,吃了老郎中的藥后,感覺確實好多了,本來想去找老郎中繼續買藥,不過找了板廠的工作后就給忘了。
沒呢,他在看護他的那些蜂兒。那女孩子似乎顯得有些拘束,怯生生的說。
啥蜂兒?李小壞不明白女孩子在說啥。
我爹既是老中醫又是養蜂人,在天崖山下養了很多蜜蜂呢。女孩子見李小壞一副疑惑的神情,忙解釋。
原來如此,以后有正宗的蜂蜜可以買了。李小壞呵呵一笑。
李小壞和女孩子的有說有笑引起了附近三妹的不滿,三妹滿眼的妒忌,卻又不屑的說:想不到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小伙子了。養蜂的就沒個好人,前些年我們村附近不是也來了對養蜂的夫妻嗎,結果呢,女的被我們村的福晉拐跑了,男的呢卻又把我們村的一個姑娘騙走了,你說這作害不作害啊,簡直是作孽啊。
三妹說的是確切的事兒,前些年他們村子里就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還鬧得風風雨雨呢。其他婦女聽三妹這樣一說都笑了,這一笑,那女孩的臉頓時就更加紅了,直紅透了脖子根,忙扔下木頭,遠遠的離開了李小壞,到木頭堆的另一邊去了。
李小壞也只有無奈一笑。
整個下午就顯得無聊多了,那女孩不再敢跟李小壞說話,二愣子吧,又盡是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李小壞索性啥憋足勁兒干活了。
可到了黃昏5點多鐘的時候,突然路邊傳了一陣緊急的呦呼……呦呼……救護車的聲音,眾人抬頭望時,只見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快速的從小鎮那邊開下來,飛速往墨坑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