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盡說瞎話,你沒看到小壞在嗎?何玉雪擱開曉燕的咸豬手,自個兒的手卻又往曉燕捏去,也嬉笑著,兩人就你來我往的互相捉弄著拉拉扯扯,完全不把大廳門口的李小壞放在眼里。
可是,何玉雪這樣的打扮趕集無疑讓李小壞很是著急了,招蜂引蝶啊,說不定在擁擠的集市就會被無數人揩油了,再如果,就她們這招蜂引蝶樣,去找福伯,無異于飛蛾撲火,正中福伯下懷。
李小壞無疑甚是惱怒,他干咳了一聲,表示了對這兩個女人的不滿。
小壞,你干咳啥,看啥?你懂得欣賞女人嗎?曉燕見李小壞盯著何玉雪看,打趣的問。接著又瞄了李小壞下身一眼,她看到了跟剛才有一點點的區別,因為李小壞剛才看著何玉雪這樣的打扮再加上她們拉拉扯扯的一番鬧騰,他底里已意外的起了波瀾了。
我也想跟你們去集市。李小壞裝作很平靜的說。
那就一起去唄……曉燕頗有興趣的說,可何玉雪卻向她使了個眼色,曉燕馬上又改變了主意,算了,你跟二愣子去吧,你們才是同伴。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一落,二愣子就推門進來了,就著話說:是啊,小壞哥,我們一起去逛街市咯。說著嘻嘻傻笑。
就是了,我們先走了。何玉雪像擺脫了個包袱一樣,跟曉燕嘻嘻哈哈的朝前門走了。何玉雪不想讓李小壞跟著,既是怕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又是擔心曉燕、趙娜這些大膽的女人會試探李小壞。雖然她不敢對李小壞有那些想法,但是又不希望李小壞被那些風流的女人占去了便宜,心里很矛盾。
我說你,傻愣愣的這時候來什么來啊。李小壞只有把怒火撒在傻子二愣子的身上了。
二愣子看到李小壞莫名的惱怒,一愣,口吃似的說:小……壞……哥,我……我……來的不是時……時……候?
沒什么了,你也想去集市?李小壞也覺得自己的怒火撒得有些過分了,放緩了語氣說。
嗯,很久沒去集市了,我媽叫我來找你一起去呢。二愣子見李小壞不生氣了,又咧開嘴笑了。
你媽?你媽昨天后來有沒再說你什么,就偷內褲那事兒?李小壞問。
沒說了啊,小壞哥你跟我媽做什么了呢,她昨天一直很開心的,從來沒見她這么開心過。二愣子傻愣愣的問。
那么開心嗎?沒跟我做什么啊,可能是身體被人梳理了一下吧。李小壞說,心里卻道,你媽是讓福伯給梳理舒服了。
梳理?什么是梳理啊?沒讀過書的二愣子還是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
李小壞也懶得跟他解釋了,說:不懂就別問了,走吧,我們去村口坐車吧。
二愣子也只好作罷,兩人走出了李小壞的家,鎖好了門,然后去路邊等三輪車。
本來走路去集市都沒有多久的,但是現在的人們連路都懶得走了,有車干嘛不坐呢,一塊錢而已。
李小壞后媽何玉雪她們已經坐上前面一輛小鐵輪車走了,李小壞不得不趕車,他已經決定今天跟蹤何玉雪了,何玉雪那打扮太招蜂引蝶了,加上早上解手聽別人說福伯時她的反應,他害怕她去找福伯。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福伯得逞,偷了何玉雪,李小壞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把福伯打成校長吳青那樣的殘廢嗎?他心里很亂。
很快,三輪車就來了,小小的車廂里已經坐滿了人,李小壞和二愣子擠了上去,雙手抓著車頂架著帳篷的鋼管。
車里有認識李小壞和二愣子的鄰村里,笑著說:上來兩個傻子。
其他人跟著就是哈哈大笑。
李小壞一怒,卻又不好發作,因為這三輪車是從單坡村開過來的,村里坐的大都是單坡村的人,不好惹,李小壞只好忍氣吞聲了,心里卻已是問候了那人的祖宗八代。
那些人見李小壞不敢吭聲,說得更加起勁,車廂里笑聲四起,都是取樂的嘲笑的。
李小壞當作沒聽見,不理會他們的嘲笑,這算啥,曾經光著身子被拖著游街都游過還怕這點嘲笑嗎?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忍則忍,李小壞懂得這點。二愣子也有意識的靠了過來,兩人緊靠著,仿佛兩個相依為命的戰友一致同心對敵。
那些人嘲笑了一會見他們沒反應,也漸漸覺得乏味,就沒說了。
可由于通往小鎮的道路坑坑洼洼,崎嶇不平,三輪客車一顛一簸的,晃得車里的人東倒西歪,磕磕碰碰,李小壞一個趔趄撞到了前面的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女人被撞得往前傾去,扶到了前面的另一個女人才穩住,那女人轉過頭來看了李小壞一眼,臉一熱,并沒有說什么。李小壞并不認識那女人,估計是鄰近村的婦女,年紀在30歲左右,挺有成熟風韻的一個女人,公車上的觸碰無疑是令人激動的,不過由于車里全部都是單坡村的人,而且看他都不怎么順眼,李小壞不敢有過分的動作,趕緊收了收身。
沒想到,過了一會,那女人見李小壞沒有繼續緊貼,反而主動的往李小壞身邊靠過來,隨著車子的顛簸,還有意的觸碰著,小小的三輪客車上頓時春色漾然,當然只有他們兩人感覺到,因為那女人做得相當的隱秘,只有車子顛一下才動一下,在別人看來并沒什么有意的動作。
可惜沒幾分鐘,車子就到了鎮里,人們紛紛下車,突然的分離,反而讓兩人都悵然若失,下了車,那女人走的時候還不斷的回頭望了望李小壞。
李小壞也有幾秒鐘的發愣,欲得卻不能得的感覺讓他心里很難受,直到二愣子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壞哥,到了鎮上了,我們去逛逛咯。他才晃過神來,可心里已經記下了這個鄰村的不知名媳婦。
二愣子,你先把鼻涕擦擦吧。已經到了集市,李小壞見二愣子還掛著鼻涕,很不雅觀,對二愣子說。
嘿嘿……我就擦。二愣子說著,揮一揮衣袖,噗的一聲從鼻子下擦過,把那一掛鼻涕全部擦到了衣袖上。
李小壞搖了搖頭,暗自道,真的傻子。同時還想起徐志摩的詩,人家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這傻子倒好,揮一揮衣袖帶走一片鼻涕。
想到這里不自覺的笑了笑。
小壞哥,笑什么呢?二愣子不解的問。
沒啥,去哪里逛呢?李小壞依然目送著那個女人遠去,心不在焉的應付著二愣子。
我們看看那些‘大師’算私彩規律吧,合適的話就買幾個?二愣子突然提出買私彩。
也好,看看吧。李小壞想起了福伯的那次假中獎事件,那是福伯艷福的開始,也是他命運否極泰來的轉折點,李小壞決定也試一試。小鎮的集市就幾條街,巴掌大的,逛一逛再去找何玉雪他們也沒什么問題。
于是他和二愣子拐進了巷子的賣獎碼的地方,那里已經集聚了好多人,分成五個小群,大概是今天共有五個規律大師過來給他們找大獎規律,圍觀的大都是像福伯這般年紀的人,有的蹲著有的站著,都睜著已經渾濁卻又透著天真的雙眼看著那些所謂的大師,邊觀看邊思考著這些大師有沒有能讓他們一夜暴富的可能。
李小壞和二愣子擠了進去,可是看了一會,李小壞就覺得很無趣,他今天來集市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于是拉了二愣子出來,可二愣子看得口水都流了,被李小壞拉出來后,不舍,轉身又進去,花了兩塊錢買了一個大師說一定會中獎的碼。
二愣子興高采烈拿著那位大師的直碼到賣私彩的攤位買了10元的私彩,并叫李小壞和他一起買,可李小壞沒有理會他。
李小壞拉著二愣子在那條主街上轉來轉去,水果攤,衣服攤,副食攤,用品攤,一個個的轉了過去,沒有看到他后媽和曉燕她們,整條大街上也沒有特別能讓他留意的女人,那個紅衣的女人更是沒有出現。
她們不會一來就找福伯去了吧。李小壞心里想。
讓你大開眼界的歌舞會,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每票15元……。突然路上傳來了廣播聲緊接著喇叭聲,一輛貼著大幅廣告畫的小四輪車子緩緩開了過來,畫面上的女郎個個濃妝艷抹、搔姿弄首。
原來是艷衣舞的廣告啊。
小壞哥,我們去看看吧。二愣子看著那畫面流著口水說。
李小壞搖了搖頭,此刻他只想去福伯的豬肉檔口看看他后媽和曉燕到底有沒有去找福伯,于是等二愣子賣完私彩,就拉著他往菜市場走去。
菜市場人相當雜亂,遠遠就飄過來一股股的腥味、咸味以及蔬菜腐爛的霉味。蔬菜攤位,雞鴨攤位,活魚攤位,豬肉攤位,每個攤位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好像這些人都好幾天不嘗肉菜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