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壞本來是要答應了，沒想到福伯還加大了籌碼，心想現在缺錢，何不在他身上賺些呢，就故意假裝不是很樂意的說：再加點吧，三百……

小子你行，三百就三百，但……福伯一狠下心答應了，又悄悄的在李小壞的耳邊低語，一定要是沖涼的時候剛換下來的。

好。李小壞在金錢的誘惑下，終于妥協了。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福伯怕李小壞再改變主意，馬上拍定說。

好，不過……李小壞知道優勢把握在自己手里，慢悠悠的說。

不過什么？福伯生怕李小壞反悔，急忙問。

你要先說一半。李小壞說。

……這個福伯想了一會說，好吧，我就先說一點吧，是別人的事情，但是我的風流史正是從這件事情里開始的。

也好。你說吧。李小壞點點頭說。

你還記得建明伯的第四個女兒四姑娘嗎？福伯問道。

記得啊，不就是幾年前嫁到下塘村老張家的四姑娘嗎？聽說丈夫對她不好，又打又罵的，過得苦不堪言，想當年，也是咱們村里的一朵花啊。李小壞當然記得四姑娘的，大美女一個，以前是村里小伙子的爭相討好的對象，出嫁后，人們都在感嘆她不幸的命運。

可你知道她丈夫為什么對她又打又罵嗎？福伯說。

聽過風言風語，說是不守婦道。李小壞以前也經常聽說四姑娘的風言風語，但那時并不以為意。

是的，因為在結婚洞房那夜，她丈夫發現她沒有落紅，知道她已經不是處子了，所以她后面的日子才不好過。福伯說著，眼里閃爍著興災樂禍。

哦，遇到一些處子情結的男人，這后果的確是相當嚴重的。鄉下有些人可是很看重這個的，特別是之前的人。

呵呵，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福伯說到這兒也故意玩起了深沉，停住了，喝了口酒，又嚼了塊牛腩。

福伯，你快說啊。李小壞卻完全被吊起了胃口。

重點是，終結她處子時代的人。讀書的時候也是個天才的福伯，說出了終結二字。

誰？難道是你福伯。李小壞問。

要是我那可就好了，可惜不是，是那破木匠黃超。福伯有些遺憾的說。

就外號‘打牛車’家里媳婦子瘋了的破木匠黃超？李小壞大吃一驚，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福伯你不是開玩笑吧，黃超那歲數都可以當四姑娘的父親了，況且黃超沒錢又沒貌，那么漂亮的四姑娘怎么可能選擇他呢？

沒錯，就是他。福伯非常肯定的說。

不會是黃超霸王硬上弓的吧？李小壞依舊不敢相信。

小壞，你以為是錄像啊，以為我是尋你開心的啊？我告訴你，四姑娘完全是自愿的。福伯說。

不太可能，黃超那么老，四姑娘又那么漂亮。李小壞實在不愿意相信這么一朵鮮嫩的花朵插在那么惡臭的牛糞上。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是親眼見過的。福伯似是嘆了口氣，不相信我就不說了。

福伯，我相信了，可是你在哪里見過呢？話說到這兒，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經勾起了李小壞的興趣，而且，老牛吃嫩草這種事情更有挑戰性，更能說明男人的經驗。

幾年前，我們村里人還沒有人自己打井用電抽水的時候，你還記得大家到村尾的古井打水的日子吧，夏天干枯的時候，還需要排隊等水呢，有時候還要等到深更半夜才有水呢，事情就發生在這樣的一些夜晚。福伯開始說了起來，酒氣四濺，唾沫橫飛。

嗯，然后呢……李小壞點點頭，前些年村里人貧困落后的時候，確實都是在古井那邊挑水的。

有一天夜里，兩點鐘了，我醒過來，突然想起夜里應該有水了，于是挑了桶去打水。那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你也知道，我們的古井在村尾跟農田相接，周圍又都是樹林、竹林、灌木叢等，靜悄悄的，還怪可怕的，我拿著手電筒下去打水，到古井邊一看，還有四只桶放在那兒，還沒有盛水，但井里的水已經滿了下面幾個磚頭的，就是不見人，覺得奇怪，我正想放聲問問是不是誰放桶這兒解手去了。突然古井右邊的竹林里傳來了悄悄的女人說話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遇見了鬼，否則這深更半夜的還有誰在竹林干嘛呢？正當我想撒腿就跑的時候，那里又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而且這聲音有點熟悉。也許是一口氣說得過多有點口渴，福伯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碗牛腩湯。

這是聲音是黃超的？李小壞已經被福伯帶進他的描述中了。

嗯，正是黃超的，我就悄悄的進了竹林，果然看到黃超和一個女的坐在芭蕉葉鋪著的地上，一只手電筒綁在樹頭上照得周圍亮堂堂的，兩人脫的光光的，女的卻太讓我震驚了，竟然是建明的女兒四姑娘，村里的一朵花啊，那刻竟然躺在老頭兒黃超的懷里。福伯說著喉結一挺，又是咽了一口唾沫。

李小壞也是一驚。

媽的，一老一少真是太讓人意外了。福伯感嘆道。

確實，太可惜了。李小壞為鮮花插在牛糞上感到可惜。

這還不是最讓我震驚的。福伯接著說，最讓我震驚的是，他們完事后，四姑娘埋怨那老頭子答應了好幾次帶她進城買好看的衣服卻一直沒有去。

僅僅是為了進城買衣服，四姑娘就出賣了自己的身子？李小壞急忙問道。

嗯，就是帶她進城幫她買幾件漂亮的衣服這么簡單，你說這代價是不是太小了？而且已經上手幾次了還一直沒帶她進城，連這么小的代價都沒付出，黃超這老頭真他媽的不是人，太可恨了。福伯說著有點妒忌的罵起黃超來。

靠，四姑娘也太單純了吧，既然黃超答應她的事情都沒有做到，怎么還繼續讓他玩呢？李小壞為四姑娘感到不平。

這個你小孩子就不懂了。女人啊，一旦讓男人得手有了第一次，后面的就如同家常便飯了。而且，如果你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們還會倒貼過來呢。這不，黃超后來一直都沒帶她進城買漂亮衣服，倒是她時不時的偷拿家里的東西去補貼黃超了。福伯不以為意的說。

那黃超真他媽的太可恨了吧。李小壞聽到這里也氣憤的罵起黃超來。

呵呵，其實這并不可恨。福伯卻話鋒一轉，嘿嘿一笑說。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毀于這樣的謊言還不可恨？李小壞很不解的問。

嗯，這不可恨，這是泡妞的最高境界，一個男人一無所有，還讓女人服服帖帖的，這不是最高境界是什么？雖然說開始是帶著欺騙的，但后來大家可是心甘情愿了。福伯說著拍了下李小壞的肩膀，你小子想要泡妞，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什么最高境界啊，這是無賴行為，這對女人太不公平了。李小壞不同意福伯的觀點，男人應該有責任有擔當，敢作敢當。

哈哈……福伯旁若無人的大笑了起來，說，小子不錯，有我當年的風范，是個男子漢。不過呢，這種事情責任也不全在我們男人，年紀大了你就知道了。

福伯的大笑惹得飯店里的吃客都向他們望了過來，他們大都莫名其妙的看著福伯。

福伯只得擺擺手說：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有點激動。你們繼續吃，繼續吃。

吃客們都轉過了頭，有些還嘟噥了一句。

福伯，別理他們了，繼續說后面的。李小壞繼續催著福伯，想知道后面的情況。

不說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吧，等你拿了我要的東西來換我再說了。福伯知道現在優勢掌握在他這里了，只有這樣欲擒故縱才能吸引住李小壞。

不好吧？李小壞還聽得不過癮。

說好了就說一點啊。福伯說，拿到了我要的東西，我會講那些精彩的給你聽。

好吧。李小壞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決定豁出去了。

兩人出了飯店，福伯要載李小壞回家，被李小壞拒絕了。

福伯走后，李小壞在街上又閑逛了一會，遇見村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又沒有同齡人愿意跟他逛街，實在無聊就決定回家。

剛剛出了集市就看到了黃超。

打牛車黃超如今已經不是破木匠，這年頭已經沒人再去造什么木質牛車了，直接買個鐵鋼的，既方便又耐用，于是黃超前幾年也失業了，后來自學修理起自行車了，現在每到逢集市就趕到入鎮口擺個攤位，那兒是小鎮的入口，可謂是人來人往，生意也算不錯。

如今的黃超已經六十多歲，家里的媳婦子瘋了，膝下又沒兒女，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頭發有些白，胡子希拉，臉頰皮包骨頭，看起來已到了風燭殘年，哪里還有福伯所說的當年破四姑娘時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