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概是因為陳家的生意主要還是掌握在陳安手上,這多少讓二叔家有些不滿吧。但看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卻又非常緊密,也許是我想太多。
而陳譽,因為不沾染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管理家族生意。這一切的重擔(dān)便落在了陳安的身上,或許也是陳安覺得自己身上的負擔(dān)太重,所以才將部分權(quán)力移交給了陳灝。
到了陳家,陳安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此時,陸菲菲也還在家,據(jù)說她一直沒去學(xué)校念書,一直都是在家請的私人教師教的。
“珊珊姐,陪我打兩局斯諾克吧。”
陸菲菲一見到我,便很興奮地過來拉著我。因為這一舉動,她還被陳安小聲訓(xùn)斥了幾句,大意是太不尊重客人之類的。
我笑著跟陳安解釋,我陸菲菲的關(guān)系不錯,不需要那種客套的話。陳安才算沒再責(zé)備菲菲,任由我們?nèi)デ蚴伊恕?
“珊珊姐,這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了。”
陸菲菲說得信誓旦旦,我也笑了笑,跟她玩了起來。
“上次,珊珊姐幫我挑的給哥哥的禮物,哥哥很喜歡。”
我正在用干粉擦手,陸菲菲小聲說了一句,臉上是淺淺的笑容,看上去甚是俏麗。
不知道怎么形容陸菲菲和陳安之間的感覺,那是一種既似兄妹,又像戀人的關(guān)系。雖然我并不知道陳安對她是怎樣的心情,但總覺得有些微妙。
比如,陳安會每天早晨給陸菲菲親自端早餐過去。這一點,即使是趙廷健也做不到。更何況陳安每天那么忙,能堅持這么久,我都懷疑他對陸菲菲的心意。
但陳安也并不是全然將陸菲菲放在心上,他對待陸菲菲始終有些距離。
“嗯,你哥喜歡就好。”
我淡淡一笑,隨即將三角架夾在桌上,支起球桿,瞄準(zhǔn)球輕輕一推,將球準(zhǔn)確無誤地打入袋中。
陸菲菲贊嘆了兩聲,隨即也摩拳擦掌起來。
在球室跟陸菲菲歡快地玩了兩個小時之后,傭人前來邀請我們下樓去吃午飯。據(jù)說,陳灝已經(jīng)來了,正在樓下跟陳安他們聊天。
陸菲菲在聽到陳灝的名字之后明顯有些不高興,我便趁傭人走之后問了問她,這才知道,在被陸老爺子收養(yǎng)的時候,陳灝一家都持了反對意見。所以陸菲菲也一直對陳灝一家有些敵意。
大概是陳灝一家怕菲菲的到來,會給陳家造成一些麻煩吧。畢竟陳家是一個極其重視姓氏的家族,即使家族龐大的,但主要掌權(quán)的還是陳家直系這一脈。
我跟陸菲菲下了樓,樓下的大廳沙發(fā)上,坐著陳灝。
他似乎看見了我們,對我們微笑示意。
雖然不知道陳灝是個怎樣的人,但他對我還算禮數(shù)周到。我一直很怕他向趙廷健提起我跟趙凌云來過海城的事情,但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沒有告訴趙廷健這件事。
在我們下樓之后,我們便一起上了餐桌。
因為都是同齡人的緣故,我們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大家也沒有怎么聊生意上的事情,除了陳灝。
他似乎很關(guān)心能不能順利拿到城西的管理權(quán)的樣子,一直暗示陳安這件事情。我也能理解他那張急迫的心情,畢竟城西是一塊大肥肉。
吃過午飯,我們便告辭了。
下午,我和趙廷健打算去海城的海產(chǎn)市場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買點適合家常的海鮮烹飪。
我跟趙廷健是徒步去的,海產(chǎn)市場很熱鬧。即使是下午,這里也一點都不安靜,滿滿都是海產(chǎn)的咸腥味道。
要是以前,我想趙廷健肯定不會來這種地方的。這里的地板都是濕潤的,還伴有海鮮的腥味以及一些血絲和魚鱗。
“這市場還真是臟得超乎想象。”
趙廷健皺著眉頭,小心提著腳步,一直在注意不要踩到一些不明物體。盡管如此,遍布的海產(chǎn)殘渣還是沾上了他的褲腿。
他苦笑著跟我抱怨,讓我忍俊不禁。
“要你一個少爺來這種地方,真是難為你了。”
我捂著嘴,小聲笑起來。他擰著眉頭,繼續(xù)注意著他腳下的泥濘。
“要不是陪你,我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在一路的調(diào)笑中,我們順利收獲了不少新鮮的食材。只見趙廷健一手提著一大捆大閘蟹,一手提著一大袋蛤蜊,跟他身上那件高級定制的西裝一點都不符合。
正打算回去的時候,我們在菜市場的路口看見了一副很殘暴的場景。
只見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痛苦地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旁邊站了好幾個壯漢,正在不留情地對著地上的男人又踢又踹。
“趙廷健,那個……是不是之前在酒吧見過?”
我指向一個光頭男子,他手上的刺青我記得很清楚。之前在海城,和素熙姐他們?nèi)ゾ瓢蓵r,我被叫鵬哥為首的一伙流氓架去了包間,還發(fā)生了一系列斗毆事件。
而這個光頭男子,就是當(dāng)時鵬哥手下中的一個。
那個男人被打得很慘,全身上下都是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縮在趙廷健身后,四下張望了一下。這里是出菜市場的唯一路口,如果不從這里出去,那么我們就沒用出去的路了。
但既然光頭男子出現(xiàn)在這里,那就意味著鵬哥也可能在這里。鵬哥手下眾多,上次警方也沒對他們一伙多做追究。
我跟趙廷健只有兩個人,若是真的遇上鵬哥,他一定會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趙廷健小聲提醒我別出聲,既然他們正在揍那個男人,就應(yīng)該不會輕易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只需要靜靜等著他們打完散去,我們再走也可以。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被打嗎?”
男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這讓我實在有些于心不忍。但趙廷健卻告訴我,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海城的警方又不靠譜,。還是不要管這種事比較好。
我只能默默等著他們打完,差不多十分鐘,那伙人才散去。
等到混混離開后,那男人才勉強站了起來,嘴里還罵罵咧咧。
在看清男人的面龐之后,我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