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不見任何的不滿,領命起身,退到一側。
跪在地上的二人,心知這是還沒有完全的信任他們,倒也不急。
見他們心性沉穩,姬臣眸子里漸漸的有了滿意之色,若真的是穆姐姐父親派來的,這兩人說不得能成為穆姐姐得用的人。
穆了離意識到剛才的一通哭泣,一定讓她現在看起來很狼狽,這會又聽姬臣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便急急的催促她:“臣臣,你快去忙你的,不用擔心我。還有劍心,你也帶走吧,我知道你需要人手,就不要在我這里浪費了。”
“你別忘了,我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再說...”說罷,轉頭視線下移,掃了二人一眼,在抬眼確信的目光閃耀著莫名的興奮,“再說,我父親的玉章我還是認得的,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是壞人。”
姬臣眉宇平淡,沒有反駁她的話,可心里卻在說:傻姐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今日用不到劍心,就讓他跟著你吧。你若有事需要他跑腿,就盡管說。”
見她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穆了離覺得若是在拒絕就費了她的一番心意,點點頭答應了。
姬臣莞爾一笑,沖著風眠說道:“我讓你找的銅鑼,找到了嗎?”
“找到了,屬下放在了前院了。”
他找到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可誰讓他碰到了她們又是笑又是哭的神經模樣,沒辦法,他只能暫時的藏起來,不然姑娘家的臉皮薄不好意思怎么辦!
“嗯,好,我們走。”
說完,伸手在穆了離的肩膀上拍了拍,勾唇一笑,帶著風眠離開。
穆了離心情很復雜,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也許還有擔心,無非就是亂七八糟的忐忑不安。
目送姬臣的離開,她讓跪在地上的兩人起來,就在原地等她。她自己急匆匆的往她的房間跑去,她需要清洗和換一身衣服。
分頭行動的姬臣,在縣衙大門口,接過風眠遞上來的銅鑼,嘴角勾起,邪邪一笑。
氣勢豪邁的一鼓槌擊在銅鑼上,脆響震耳的鑼聲刺入耳膜,惹的她身體自然反應的歪過腦袋想要躲避。
眉峰一揚,止不住的滿意:“不錯不錯,這個分貝差不多能傳上五十米的距離。”
說完,先一步下了縣衙的臺階往空無一人的街道走去。
臨走的時候,還往告示牌瞄了一眼,很不錯,上面獨獨只貼了她寫的那份征詢百姓身份的告示。
還有就是招衙役的招工啟事,不過這一條,她料想著有三大家在,肯定不會有人來應聘,她也只不過順帶著寫上去的。
昨天她就發現了縣衙周圍的民房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她也不浪費時間,腳步飛快的往商業中心走去。
不過五六分鐘,空無一物的商業街就在她的視線范圍,看來今日的三大家族還是用空城對付她。
她殷紅的唇瓣不羈的嘲諷一笑,眉眼皆是狡黠的自信,“風眠,你說我會成功嗎?”
風眠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一是愣在那里。
得不到他的回答,姬臣轉頭,嫌棄的眼神涼涼的看過去,“就這么對我沒有信心?”
風眠臉色一僵,一抹尷尬閃過,想要解釋又覺得欲蓋彌彰,最終閉口不言。
“呵呵..那你可要睜大眼睛看好了。”
說罷,手中的銅鑼提的高高的,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使勁的一擊。
以她為中心,成圓形往外擴展五十米的聲波,讓縮在家中的百姓心中一驚,摒聲靜氣起來。
‘當當當...’又是三聲鑼響,有人忍不住從房間里走出來,趴在院門上往外瞧,或是將耳朵貼在上面聽動靜。
沒用一會,清麗的女聲,鏗鏘有力的往四面八方傳出。
“曲蘭縣的大爺大媽,叔叔嬸嬸,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們!我叫姬臣,是新上任的縣令之女。”
“今日,我奉了家父之命,特來宣讀一份他剛剛頒發既要實行的告示。家父深知你們的為難,也心之你們被脅迫不敢反抗的心,更深知你們無法出門到縣衙看告示,所以,我來了。”
“今日這份告示是家父給你們的一個勇氣,一個為自己和家人活下去的勇氣!只要你們在我宣讀完告示之后,能夠走出家門,勇敢的往縣衙走去,我相信,未來的曲蘭縣將是你們最幸福的家園。”
她用了最大的聲音喊出來,嗓子稍稍的發干,只能停頓下來。
這讓一眾貼著耳朵的百姓,有種聽故事聽到精彩地方突然沒了的焦急,實在是他們想要知道那告示到底寫了什么?
姬臣十分的無語,她為何沒有制作一個簡單的擴音器或是帶個水囊,這可真是苦了自己了。
風眠第一次見到懊惱中的姬臣,那撅起高高的紅唇,像是沒有淘到糖的孩子,讓人看了心中發軟。
不知是不是就因為這樣的姑娘,才讓主子深陷情網無法自拔。
姬臣惱惱的斜瞪他一眼,不滿的說道:“身為侍衛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不知道怎么當的這貼身侍衛。”
風眠一頭的黑線,這都能怪他?他都不知道她的計劃好嗎?若是知道了,如何能不準備齊全?真是白白的遭了嫌棄。
姬臣將手中的銅鑼一股腦的塞進他的懷中,懶散的說道:“你擊鑼,我喊話。”
風眠接過,瞧著手中一鑼一錘,認命的跟在她的身后。
半天沒見他動靜,姬臣轉頭奇怪的瞅他一眼,眼神一撇暗示他擊鑼啊!
風眠后知后覺得揚起手,使勁的敲了上去。
比之姬臣敲的那個聲音可是要大上不止一倍。
真正的是震耳欲聾,惹的姬臣受驚的堵上了耳朵,眼神控訴的瞪著他。
風眠突然覺得生無可戀了,這般難搞的姑娘,主子到底是怎么受得了的?
“姑娘,要不還是您自己敲?”
放下堵著耳朵的手,姬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主子可知道你這般的逃避責任?”
風眠的內心流下寬面般的淚來,他逃避責任?他可是主子手下,完成任務最完美的屬下了,就因為敲鑼,他竟然成了不負責任的屬下了?這讓他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