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手套開始在屋子里尋找線索，佟方木在牧場里主要負責賬目工作，原本放在辦公桌上的賬本也已經被拿走，只留下幾本殘留的賬本，應該是不太重要的賬目，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需要用鑰匙來開的東西，羅子舟微微扭頭，這才又注意到那幾本殘留的賬本。

眼睛里忽然放出精光，如果佟方木要留下什么，也一定會和賬本有關，他本身就是做賬目工作的，羅子舟拍了拍腦袋，恨自己在其他事上費了這么多時間，拿起在書桌上的賬本，每本賬本都缺失了一頁或者被撕去了幾頁。

拿起賬本的夾線一看，撕口不一，更像是人為的，而在這間屋子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佟方木他自己親自動的手，那是不是說明，只要找到這些被撕下賬本上的內容，就可以得到他的提示。

凝了凝神，又應該到哪里去找那些殘缺的頁碼，開始朝周圍又打量了一遍，最先想到的就是垃圾桶，俯身一看正放在桌子下的垃圾桶，卻是干干凈凈，按照房間里的積灰程度，應該是沒有人來動過，更不可能把垃圾都扔了，要么就是佟方木在出門前就已經處理好了。

在枕頭和床上又搜了一圈，實在沒有其他發現，正在一籌莫展之際，撕下了頁碼但是卻找不到撕下的殘留物，羅子舟不由得轉念一想，難道找到那些被撕下的殘頁并不是佟方木要留下的線索，靈機一閃，趕緊又把那幾本賬本拿在手上，仔細地翻看了起來。

殘頁并不重要，重要的東西就是還留在這些賬本上，羅子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發現重要的東西，賬本里的數目最多的就是數字，透過殘缺頁之下的下一頁中，確實在殘頁之下被圈出了一些數字。

瞳孔微縮，盯著那些數字和字母，羅子舟不禁內心開明起來，能用數字和字母組合成信息的，除了臥底之間交流傳遞信息的摩斯密碼，似乎就找不到其他解釋，記得上次陳雪朵在的時候，佟方木也是用的敲擊試圖和陳雪朵交流，懂敲擊，那么一定也懂摩斯密碼！

迅速拿出筆在手上記錄下這些雜亂無章的字母和數字，想要知道佟方木傳遞的信息，就還得將這些字母數字重新排列組合轉換成正常的句子，手心里記滿了記好，最后又拍照記錄在手機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組合這些字母數學，解出對應的密碼句子。

才有所發現，轉眼就已經在這里待了一下午，早在他搜查房間的時候，時間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大半，桌子邊上還橫放著一張相冊，羅子舟把相冊擺正，才發現上面什么都沒有，奇怪，他明明記得這相冊里是有什么的，怎么就變成了空白？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記錯了，隱約中卻覺得不同尋常，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相冊就裝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中。

一點點等著天色暗下來，按照以前，牧場里一天黑就是工人下班的時間，中午摸進來的時候工人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所以不容易被發現，現在已經是黃昏，加上杜引鳴也不在，工作時間自然是被縮短了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準備待到久一點再出去。

小小的一方屋子漸漸黑了下來，羅子舟待在黑暗中，把賬本動了動手腳又按照原先的擺放順序放得整整齊齊，外面靜得嚇人。

爾雪一愣，轉身看了看他：“澗松，要是她開口說了什么，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了嗎？”

澗松點頭，有些猶豫，爾雪一笑：“怎么了？”是不是嫌棄她給的酬勞太少了，也是，上次讓澗松監視蘇琳的時候，澗松就提出過長薪資，現在看來，監視蘇琳確實是一項累人的工作，都沒有了自己的休閑時間，漲工資那也是應該的。

“這個月只要我工資下來了，我一定給你漲兩千，澗松，辛苦你了。”

原以為澗松是不好意思出口讓她漲工資，可是澗松卻又搖了搖頭。

“不是的，姐，不是工資的事，而是…”澗松頓了頓，才把攥在手心的紙條塞到爾雪手里，爾雪愣了愣，看著這紙條，澗松才又解釋。

“她雖然不肯說什么，但是最近幾天聽她說夢話，我多少記錄下來一些她夢話里的內容，這張紙條上的信息，希望能對姐你有用。”

想來剛才澗松搖頭，是怕自己記錄下來的夢話幫不上什么忙，從郊外小屋離開，回到車上，才把澗松塞到手里的紙條打開，赫然寫著一個地名……

華萊兒整形醫院。

王覓將車停在醫院門外，看了看上面的招牌，蘇琳雖然不見了蹤影，但是找人查過她出了申宅之后的工作履歷，在最后這段時間內，蘇琳工作時間最長的就是這家整形醫院。

網上對于這家醫院的風評都很不錯，因為它對病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而來，它從來不接沒有把握的手術，所以從這家醫院里出來的，一定是整容成功的人，但是收費昂貴，只適合一些生活十分富裕的人才消費得起，而且每年的養護費用也是只增不減的，更加束縛了這家醫院的服務對象。

蘇琳在這家醫院待的時間最長，一定也是發現了什么，王覓覺得十有八九就是和張子軒有關，張子軒和許琳的容貌所差無幾，但是近幾年張子軒卻出落得又像是另一個人，如果她之前有整過容，那么經過后期的保養是不是也可能會變成另一個的容貌呢，這些問題，恐怕只有這所醫院能夠解答他了。

可是醫院的保密性很好，他要怎么才能把資料搞到手呢，這不僅是個難題，如果張子軒真的整過容，必須拿到關鍵性的證據才能阻止她在理事會上的優勢。

打開車門進入夜色里的醫院，直直來到院長辦公室里，王覓在來之前特意預約過，打算先從院長這里看一看能不能套出點有用的話。

果然是奢華的整容醫院，待客都無微不至，被專人領著坐上了VIP電梯，頂樓就是院長的辦公室，還沒有敲門，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滿臉堆著笑。

“王先生到樓下的時候，助手就特意和我說過，不快不慢，和我預算的達到時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