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走得地方多,姜蕁腦子里快速收集這些年走過的路,都發(fā)生過什么事兒。
“想好沒有?”
宋義不耐煩的催促。
姜蕁點點頭,說:“想好了。”
……
閆粥粥的紅色保時捷911被一輛黃色的甲殼蟲給追尾了,閆粥粥今天剛把車提出來不到兩個小時,沒等坐熱乎呢,她新座駕就掛彩了。
閆粥粥當(dāng)時就怒了,氣勢洶洶從駕駛室下去。
“啪”一聲,車門甩上了。
圍觀群眾縮了縮脖子,這姑娘可真兇。
巨兇的閆粥粥走到黃色甲殼蟲面前,抬起腳蹬著車輪,鐺鐺鐺敲車窗。
“出來。”
鹿鳴里以為,開這種騒紅色豪車的女人,通常都是長相妖艷,氣質(zhì)妖艷,身材妖艷的大齡剩女。
可他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長相巨萌的妹子。
鹿鳴里天生對可愛的東西沒有免疫力,原本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瀟灑的推開車門,邁著大長腿下了車。
“不好意思,美女。”
“甭廢話,賠錢!”
鹿鳴里笑容一僵,心想小丫頭片子還挺不容易說話的。
心里排腹這么一句,鹿鳴里笑容不減,不退反進(jìn)。
“美女,你打算讓我賠多少?”
“10萬。”
鹿鳴里這下徹底清醒了,眼睛一瞪:“十萬?你怎么不去搶?”
閆粥粥更生氣了,瞧瞧這人多不講理。
“你賠不賠?”
鹿鳴里脖子一梗,特有骨氣:“賠什么賠,哥有保險。”
閆粥粥才不管他保險不保險,指著自己愛車被撞出來的坑,一陣咬牙切齒。
“那你等什么呢?還不趕緊給保險公司打電話!”
鹿鳴里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眼珠子一個勁兒的往閆粥粥身上瞄。
不得不說,小丫頭長得嫩,這身材可真是該少的不少,該多的也不多。
他鹿鳴里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標(biāo)致的人。
保險公司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趕在閆粥粥不耐煩之前趕到,再三保證會把閆粥粥的愛車修好。
“美女,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不用。”
閆粥粥冷嗖嗖的看他一眼,恨聲很氣的說:“別讓我在看到你。”
讓她在看見能怎么樣呢?
鹿鳴里對此戳之以鼻,長相還不錯,就是沒什么腦子。
這是鹿鳴里見到閆粥粥,對她的第一印象。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話用在閆粥粥身上,還真一點都沒錯。
閆粥粥本打算開車去商場,結(jié)果車壞在半路,惹了一肚子氣,也就沒了逛街的心情。
陽光和熙,閆粥粥打算去吃點東西。
南陽路一家火鍋店的生意還不錯,閆粥粥經(jīng)常光顧。
今兒是周末,來的客人多。
閆粥粥提前預(yù)定了位置,結(jié)果趕到火鍋店的時候,一樓烏煙瘴氣,聲音嘈雜。
“閆小姐,您來了。”
閆粥粥剛要邁進(jìn)去的腳步一頓,皺眉:“人怎么這么多?”
服務(wù)員討好的沖閆粥粥笑了笑,說:“您的包廂在二樓,隔音還不錯。”
閆粥粥點點頭,抬腿往里走。
過道擁堵,火鍋味沖天。
有幾個小孩子在過道中間穿梭,嘴里嘟囔著閆粥粥聽不懂的話語。
“閆小姐,這邊請。”
有服務(wù)員在前面開路,閆粥粥瞬時松了口氣,她眼看著就要邁上第一個臺階,結(jié)果意外來了。
挨著樓梯口的桌,是一家三口。
孩子手里拿著湯勺,在鍋里攪拌。
男人和女人沒有察覺,吃的格外起勁兒。
閆粥粥只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側(cè)過身,手臂突然傳來灼熱的痛感。
她捂著手臂,痛呼一聲。
孩子一怔,許是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嚎啕大哭。
閆粥粥捂著手臂,聽那女人歉意的說:“姑娘,不好意思,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吧?”
比起那個莫名其秒的男人,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顯然更容易讓人接受。
閆粥粥搖頭,說:“不用,沒什么大事兒。”
女人更不好意思了,她正想說點什么,丈夫在一邊拉住女人的衣服,小聲趴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那女人看閆粥粥的眼神都變了,滿眼的驚羨。
“真的沒問題嗎?”男人問。
閆粥粥搖頭,沒了吃飯的心思。
服務(wù)員已經(jīng)走到了二樓,見身后閆粥粥沒有跟上來,連忙騰騰騰的跑下樓。
結(jié)果閆粥粥已經(jīng)不知去向,連個人影都沒有。
領(lǐng)班經(jīng)理走過來,問:“干什么呢?”
那服務(wù)員急的滿頭大汗,連忙解釋:“剛才閆小姐來過,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出點小意外,閆小姐已經(jīng)走了。”
“走了?”
“恩。”領(lǐng)班經(jīng)理指著最里側(cè)的那桌,“去給添點湯,下次別把人跟丟了。”
服務(wù)員滿臉的委屈,她哪里是把人給跟丟了,明明是閆小姐走的急,連個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她當(dāng)然不會解釋,這種事只會越解釋越糟。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樓梯口那一對小夫妻的臉,越來越紅。
應(yīng)該是火鍋太辣了吧,服務(wù)員想。
閆粥粥氣鼓鼓的看著他,手臂一抬:“廢什么話,還不給我看看!”
“嬌氣包。”
鹿鳴里笑著逗她一句,低下頭:“誒呦,怎么傷成這樣啊?”
閆粥粥起先還不覺得疼,他這么一說,立馬就委屈了。
“會不會留疤啊?”
鹿鳴里氣笑了,說:“怎么不會,一定會留疤的,誰讓你這么不小心?”
閆粥粥眼睛都紅了,像個紅眼兔子似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她與鹿鳴里的距離很近,近到鹿鳴里能清晰看到她鼻子上暖烘烘的絨毛。
“會不會很丑啊?”
“會。”
“會不會忌口啊?”
“會。”
“會不會打針啊?”
“會。”
閆粥粥越來越想哭,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他,怔住了。
男人眼中蘊(yùn)著笑,眸光柔和,動作輕柔。他逆著光坐在辦公椅上,穿著的白大褂襯得他難得有幾分正經(jīng)。
眉眼低垂,聲線壓低。
“怕了?”
閆粥粥這才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
正想著發(fā)火,又聽鹿鳴里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哄她:“好了,別擔(dān)心,我是不會讓你留下疤的,這事兒遇上別人可能不好弄,可誰讓你幸運(yùn),遇上我了呢?”
閆粥粥翻了個白眼,“嘶”一聲。
“你輕點。”
“怎么那么嬌氣啊?”
“輕點!”
“嬌氣包。”
嘴上這么說,鹿鳴里手上動作卻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