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和杜晟走進第一間，從南到北除了那間小型的洗手間，整個格局一目了然。

墻壁上掛滿了壁畫，水墨畫、風景畫、人物畫、甚至還有孩子的鉛筆畫。

這棟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很喜歡深棕色的人，連凳子、椅子、桌子，還有門把手都是千篇一律的深棕色，沒有其他多余的顏色。

夏韻的感覺很糟糕，她有一種闖進別人莊園的感覺。

“韻兒，怎么了？”

趙啟靈越過陳贊，走到夏韻身邊。

夏韻搖頭，說：“你們都發現什么了？”

“什么都沒有，”陳贊一臉認真，“太干凈了，這里想要藏點什么危險，都不容易。”

趙啟靈贊同的點頭，說：“就是，這宋義沒腦子，難道宋治也是個沒腦子的？”

陳贊冷哼一聲，不贊同她的話。

“能把杜晟和夏韻帶這么遠，能是個沒有腦子的？”

趙啟靈不置可否，她本就幫不上什么忙，百般無聊的打量著這間房。

壁畫似乎很久沒有擦過了，上面落了一層很厚的灰塵。

應該說這棟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整間房的灰塵都很大，人走動帶起一股風，里面甚至能聞到灰塵的味道，有點嗆鼻。

趙啟靈捂著鼻子從房間走出去，丟下一句：“我四處逛逛。”

夏韻盯著最邊上的一副畫，已經看了很久。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趙啟靈已經出去了。

“啟靈呢？”

陳贊隨意靠在墻板上，說：“出去了，嫌嗆。”

夏韻皺眉，說：“不安全，把她找回來。”

陳贊聳聳肩，抬腿往出走。

鞋底踩在木板上的聲音越來越遠，等陳贊走遠了，杜晟走到夏韻身邊，問：“你發現什么了？”

夏韻一歪頭，不怎么確定。

“我覺得有可能這不是宋治的作風。”

“仔細說說。”

“你看這幅壁畫，”夏韻說，“沒有落款，很干凈，說明不是什么名畫，或許是市場買來的，也或許根本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自己畫的。”

“繼續。”

……

房子的主人還沒有回來，這是宋治給的地址，應該與房子的主人也有點關系。

這一看，就看了半個多小時。

夏韻從最后一幅壁畫回過神，猛然抬頭：“陳贊和趙啟靈出去多久了？”

杜晟眉一皺，抬起手臂：“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整，大概一個半小時。”

“不對！”

夏韻把門打開，抬腿往出走。

從聲音能判斷，陳贊和趙啟靈是往房間的里面過去了。

越到里面，光線越黑暗。

“啟靈。”

夏韻試探了喊了一聲，沒有人應。

寂靜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手機的鈴聲。

“喂？”

“夏小姐，看來你們應該已經到了。”

夏韻往出走，瞇起眼睛：“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那邊宋治看著監控里的畫面，緩緩勾起唇角：“怕嗎？”

“你說呢？”

“想找回你的相機，就進房子里去找。”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宋治，”夏韻尋找攝影頭的位置，“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別輕易和別人同流合污。”

宋治心頭一跳，連忙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夏韻朝著那監控比了個手勢，“就是提醒你一下。”

宋治冷笑，“夏小姐，我可不是嚇大的。”

“信不信隨你。”

通話結束，夏韻把手機擱在兜里。

與此同時，里面傳來尖叫聲。

那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徑直插進夏韻的心臟。

“趙啟靈！”

夏韻抬高聲音，朝著尖叫的來源跑過去。

最盡頭的一間房，地板鋪著一層白骨。

森森白骨，剔去骨肉。

那不是人的骨，而是動物的骨。

看骨形，應該是牛羊馬之類的。

趙啟靈抓住陳贊的手臂，嚇得不輕。

夏韻沉眸看一會兒，說：“先出去。”

趙啟靈根本沒有反對的意見，她恨不得立馬從這里出去。

陳贊和杜晟相互對視一眼，點頭。

四人從這棟房子里出去，太陽還沒落山。

外面暖陽高照，褪去屋里那股陰寒的氣息，讓人心情舒暢了不少。

趙啟靈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說：“太可怕了。”

“那不是人骨。”

趙啟靈瞪了陳贊一眼，“我難道還分不清晟嗎？”

“那你怕什么？”

“多嚇人啊，誰好好的攢這種東西。”

陳贊搖搖頭，他怎么知道。

不過這人確實夠變態的，這么多的骨頭，也不知道積攢了多久。

“先出去找點東西吃。”

“好。”

趙啟靈跟在夏韻身后，往越野車的方向走。

“對了，韻兒。”

夏韻回頭。

趙啟靈走到她身邊，與她并肩：“你有一件衣服是不是軍綠色的？”

這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況且夏韻的衣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她衣服確實有過軍綠色的，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趙啟靈具體說的是哪件。

趙啟靈也意識到這話問的有瑕疵，想了想，說：“我好像在那間房里看到了你的一件同款。”

這話可就嚴重了，如果真是同款還好，如果是夏韻的那件呢？

宋治和夏韻之前從未見過，他又怎么把夏韻的衣服拿到這里來？

這說明什么？

氣氛變得緊張，陳贊冷汗都出來了。

夏韻卻在這時搖搖頭，說：“先吃飯。”

備用的汽油很多，他們從這里趕到附近的小鎮也就兩個小時左右。

這座小鎮的占地面積很廣闊，似乎從水縣鎮出來以后，整個空間都廣闊了不少。

這里到春季，萬物復蘇。

山頂的雪存不住，過夜就融化了。

草原綠油油的，藏羚羊跑的格外歡暢。

夏韻和杜晟一行四人進了飯館，這是一家很普通的城市飯館。

“吃點什么？”

老板不是本地人，普通話說得很標準。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老男人，他低著頭寫菜單，一抬頭，笑了：“呦，很久沒看到外地人了。”

趙啟靈托著下巴，問：“這里沒有旅客嗎？”

“當然有。”

“都是本地人嗎？”

老板把菜單遞過去，說：“這個時間沒什么看頭，所以旅客不多。”

他說的很久，應該也沒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