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葉輕揚還要回部隊,葉行止也要走。
走之前,葉行止和幻言走到一邊說話。
“……她說這次執行完任務,就和你退婚。”
葉輕瞳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挺好葉行止這句話。
心臟不可抑制的狂跳了幾下,葉輕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
“哥,映月姐真愿意和幻言哥退婚?”
不會吧,林映月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她很喜歡幻言哥,打死她都不相信她會和幻言哥退婚。
“哥,映月姐真愿意和幻言哥退婚?”
“你小孩子問關心這些做什么?”
葉行止朝她看了一眼,眸中含著深意。
葉輕瞳下意識朝幻言看去,他卻只是看著蘇鸞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馬上22歲了。”
她走過去挽住蘇鸞的手臂,用笑容掩飾心慌,
“我姐只比我大一歲,她都結了婚了。”
葉行止和葉輕揚離開后,幻言,葉輕瞳還有蘇鸞三人出去玩。
不知道為什么,葉輕瞳覺得心里莫名興奮,拉著蘇鸞嘰嘰喳喳不停說話,好像要表達自己的心情,也想是要掩飾某種期待。
幻言開車帶她們來到海邊,蘇鸞很喜歡海邊。
葉輕瞳問她有沒有來過帝都,蘇鸞笑容僵了一下,說以前跟爸爸來過。
葉輕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
三人相處還算愉快。
蘇鸞是很善于傾聽的人,不管她說什么她都會笑著回應,并不會讓她感到冷場的尷尬,又不會搶話。
開心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他們遇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路少松,帝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蘇鸞小時候訂過娃娃親的人。
葉輕瞳緊緊抓著蘇鸞的手臂,戒備的瞪著路少松。
她才不希望堂姐被這個人渣糟蹋,更何況堂姐已經有丈夫了。
“她是我表妹不假,但并沒有跟你訂過什么娃娃親。”
幻言的不悅很明顯。
雖然葉輕瞳也想護著蘇鸞,可看到他那么緊張的維護蘇鸞,心里還是覺得刺疼。
她覺得自己齷齪。
幻言明明是有了表妹,對表妹表現出關心,明明很正常的,她卻總覺得刺眼。
堂姐那么可憐,大家明明都很照顧她,心疼她。
又不是只有幻言一個人這樣,她緊張什么?
看著幻言和路少松較量,葉輕瞳開始希望自己才是被幻言保護的那個人。
路家還是要顧慮一下葉家的,所以路少松染指過帝都很多女孩,有富家千金,有官家小姐,有明星名模,卻唯獨沒有招惹過葉輕瞳。
但蘇鸞,是他小時候定過娃娃親的。
雖然他以前放蕩不羈,糟蹋過不少女人。
可只要他沒結婚,這些都不能成為葉家悔婚的理由。
幸好,當初兩家也只是口頭上胡亂說的,并沒有真的做下約定,不然堂姐就太可憐了。
“幻言哥,剛才你好厲害哦。”
路少松走后,葉輕潼崇拜的望著幻言。
“鸞鸞,路少松的話你不用當真。”
幻言垂下視線,仿佛沒聽到葉輕瞳的話,只是溫柔的對蘇鸞道。
葉輕瞳眼淚差點流出來。
她只是喜歡他,有什么錯?
為什么他要對自己這么冷漠?
不過,她當了幾年明星,學的最好的就是演戲。
掩飾情緒,對她而言再簡單不過。
她覺得,自己在幻言面前,臉皮可以壘一座城墻還有剩余。
“幻言哥,我們去堆雪人吧。”
她鍥而不舍的對他說話。
如果林映月注定要和幻言結婚,她不會去當破壞別人的惡人。
可之前葉行止說,林映月有意要退婚,而幻言哥自己也一直希望和林映月退婚。
既然這樣,她就要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要臉也無所謂,她只要他。
幻言說,現在哪里還有雪。
葉輕瞳眼里閃過狡黠,歪著頭說自己家。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要帶蘇鸞堆雪人,因為聽說Z市的雪不多,下大雪的機會更是不多。
來帝都不堆一次雪人怎么行?
聽她說是自己家,幻言臉色變了變。
“幻言哥,你答應了的就不能反悔。”
害怕幻言拒絕,葉輕瞳連忙道,
“幻言哥,你一會兒幫我堆一個大雪人好不好?”
幻言握緊方向盤,抿著唇皺眉發動引擎。
他覺得葉輕瞳有毒。
無論多久,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無法拒絕她,無法看到她眼底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這種無力感,讓他只想逃得越遠越好。
他也不是傻子,葉輕瞳表現的那么明白的感情如果他還感覺不到,那就未免太蠢了。
可……
愛情對有些人來說是負累。
對葉輕瞳,他談不上喜歡,只是對上那雙過于炙熱的視線時,總想要逃離。
葉輕瞳接下來幾天,推掉了無數通告,經常去找蘇鸞玩。
她覺得和蘇鸞有說不完的話,在她面前好像能放下所有包袱。
短短幾天,她們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
幻言也去過,只是每次看到她在就直接走了,只是聽說她不在的時候帶蘇鸞出去走過。
葉輕瞳想不明白為什么。
幻言就算不喜歡她,就算不再如九歲之前那樣每天和她親昵笑鬧,至少不要這么躲著她。
每次都想問他為什么,可每次話到嘴邊又都問不出口。
或許,她是害怕聽到拒絕的答案。
天不怕地不怕的葉輕瞳,臉皮厚如城墻的葉輕瞳,也有害怕的時候。
在幻言面前,她永遠學不會勇敢。
她問蘇鸞什么時候走,蘇鸞調侃她說:
“你是希望我不要走,還是希望你的幻言哥不要走。”
她心里驚了一下。
她對自己的演技太自信,以至于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早已經暴露的徹底。
連蘇鸞,都看出來了。
“輕潼,表哥是有婚約的人,何況,林家和葉家是世交,林映月還很喜歡他。”
蘇鸞勸她。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是暗戀幻言哥。”
葉輕瞳心里難過,勾起嘴角阻止眼淚溢出。
“幻言要是對你有意,他不會感覺不到你對他的感情。”
蘇鸞善解人意的安慰她。
葉輕瞳扁扁嘴,或許就是看的明白,所以幻言才會對她那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