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被扣在一起,除了那一對男女,那個看起來彪悍一點的紋身男似乎和他們不認識。
一對男女偶爾還會有隱晦的視線交流,紋身男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不停的沖著守在門口的警察叫囂:
“喂,老子煙癮犯了,給老子拿根煙。”
“老子渴了,我要喝水!
“我要告你們虐待犯人!”
“你要的水。”
低沉清冽的嗓音仿佛帶了室外的寒氣,明明那么平靜,卻輕易打斷紋身男的叫囂。
被扣在椅子上的三個人猛然抬頭,只見紋身男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俊美的男人。
同時,一直打開著的審訊室的門被人關上,他們甚至還聽到落鎖的聲音。
女人眼睛一亮,這個男人簡直俊美的不似凡人。
什么明星,什么小鮮肉,給他提鞋都不配!
男人手里拿著一個紙杯,唇角勾起的弧度柔和了五官的線條,將唇形襯的更加完美,但眸底卻冷得如同冰窖。
這樣絕妙的對比反差,將他的魅力又提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紋身男身體竟微微顫抖起來,他只是亂叫的,此時看到男人手里的水杯一點都不想要啊。
慕遇城唇角弧度加大,笑容更加溫柔,把冒著熱氣的水杯移到紋身男頭頂,緩緩澆下。
“。!”
紋身男發出慘烈的叫聲,另外那一對男女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臉色發白。
其實紙杯里的水已經不是很熱了,慢點喝也是可以入口的程度。
但紋身男被心底的恐懼支配,神經緊繃到了極點,點滴的疼痛被無數倍擴大,幾乎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你要的煙。”
慕遇城做到有求必應。
丟開紙杯,從口袋里取出一盒煙,從里面拿了一根出來,捏著一端,把另一端送到紋身男嘴里。
紋身男哆哆嗦嗦的張開嘴,煙掉了出來。
慕遇城皺眉,拿了兩根送過去。
“你這是虐待!我要告你們!我們是合法公民,你們無緣無故抓人,還要虐待我們!
紋身男終于從恐懼深淵掙扎出來,呸的一口吐出已經送到嘴邊的兩根香煙,大聲怒罵。
慕遇城只是眉梢微挑,強大的氣場再次迫的紋身男臉色發白,抖如篩糠。
他忽然瞳孔放大,他記得這個男人。
前段時間帝都大街小巷都掛著的婚紗宣傳海報。
顛覆了以往男人作為婚紗照背景板的傳統認知,他和新娘一樣耀眼。
那漫不經心的冰冷氣場,那深情的眼眸,讓人無從錯認。
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他的身份,是關于他的傳奇。
本來是和他完全無關的世界。
可人在恐懼的時候,有些印象就會清晰的呈現在腦海。
明明是看過就丟開的內容,此刻卻清楚的告訴他,這個男人不能得罪。
“審……審訊室不能抽煙!
紋身男再出口的聲音已經沒了半分氣勢,他不想惹這個男人。
“沒關系!
慕遇城不動聲色的又塞了四根香煙給他,紋身男連忙牢牢咬住,生怕再掉下去。
“如果你還叼不住的話,可以試試八根。不過我建議到此為止,做人不要太貪心!
慕遇城滿意的勾起嘴角,拿出打火機將四根香煙點燃。
四根香煙同時抽的感覺就像在喉嚨里裝了一個大風箱,紋身男被那空蕩蕩的感覺刺激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慕遇城料理好了紋身男,又把目光轉向另外那對男女。
兩人拼命的咽著唾液,渾身抖的厲害。
從沒有誰能僅用氣場就讓他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用腳趾想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我沒有太多耐心。給你們十分鐘時間,不交代清楚的就不用交代了。”
沒再繼續施壓,慕遇城轉身到審訊桌后坐下,拿出手機點了一下放在桌面上,拿了紙巾狠狠擦著自己的手。
擦完把紙巾丟到垃圾桶里,重新抽一張繼續擦,十足一個潔癖患者的姿態。
紋身男一聽只有十分鐘時間,偏偏嘴里的四根煙被他牢牢咬住不敢吸氣。
別說快速燃燒了,幾乎有熄滅的跡象。
又不敢把煙吐掉,唯恐真的再來八根。
狠狠閉了一下眼,松開牙關拼命用嘴巴吸氣,看著將滅的香煙重新燃起亮光,喉嚨被濃煙辣嗆的幾乎流淚,仍然快速抽著。
“我叫顧楠,她是我女朋友。我是無業游民,平時經常去網吧打游戲。我女朋友是酒吧小姐,平時我們全靠她坐臺賺的錢生活。昨天有個女人找到我們,說給我們兩千塊錢,讓我們今天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開車到咖啡館外面攔一輛車,她給我們提供車牌號。我見錢眼開,就答應了。我真的沒想到她是要綁架人!
那一對男女里的男人早已經嚇破了膽,迫不及待的交代。
“車哪兒來的?”
慕遇城丟掉手里的紙巾,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面前的審訊桌上,眸光冷銳如鋼刀。
“那個女人提供的。她昨天下午帶我們去二手車市場剛買的。她說事成之后那兩輛車也歸我們了。”
這次是女人說的,她哭的妝都花了。
此時她無比后悔昨天鬼迷心竅,聽到男朋友的話就興沖沖的跟著那個女人去買車。
“很好,那你呢?”
慕遇城點頭,冷眸望向紋身男。
紋身男渾身一抖,燒了大半的煙灰落在褲腿上,急的滿頭是汗。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煙吐出來。
“你可以選擇說或不說。”
慕遇城耐心已經用完了,眸色陡然一沉,空氣里的溫度再次凝結。
紋身男什么也顧不上了,連忙吐掉嘴里燒了大半的煙頭:
“我是收保護費的。車是我自己的。也是昨天中午吃完飯有個女人來找我,給了我一萬塊錢。讓我盯著那輛車,發現那輛車要追她的車的時候幫她攔一下。事成之后陪我一晚上!
想到那個女人曼妙的身材,漂亮精致的五官,紋身男又狠狠咽了下口水。
昨天就只吃了一點豆腐,連一口都沒親上呢。
抬頭望見慕遇城的視線,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什么想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