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城接到安易的電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他本來接到司奕的電話就是來公司處理姚樂樂后續(xù)事件的。
如果知道蘇鸞會因此遇到危險,他寧愿任由姚樂樂自生自滅,活在被逼債的恐懼中。
接到電話以后,他甚至顧不上和司奕說一聲,就往樓下沖去。
剛開了車,又接到安易電話說他們把蘇鸞跟丟了,正準備去警察局。
狠狠把手機拍在副駕駛的車座上,一雙厲眸迸出森冷的光。
煙灰色邁凱倫飛馳出去,沒有絲毫停頓時間,疾馳而去。
司奕看慕遇城臉色也知道事情不妙,想起桑一一現(xiàn)在就在葉家,給桑一一打了個電話。
桑一一正帶著兒子站在嬰兒床旁邊偷窺小綿睡覺的盛世美顏,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嚇了一跳。
連忙把手機拿出來接通,小心翼翼看了看睡覺的小綿,見她只是動了動小手,繼續(xù)沉睡才松了口氣。
想也不想把電話放到耳邊壓低聲音道:“你最好保證你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姑奶奶饒不了你!”
電話里司奕聽到桑一一的話,頓了好半晌才問:
“蘇鸞在家嗎?”
雖然老婆看起來很生氣,不過權(quán)衡之下還是更想知道慕遇城剛才為什么那副表情。
能讓慕遇城秒變怒金剛的,大概也就只有蘇鸞了吧。
桑一一聽到司奕的聲音也是愣了一下,低聲叮囑兒子不要吵醒妹妹睡覺,才走出嬰兒房去接電話:
“怎么了?半個多小時前阿鸞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會是慕遇城剛?cè)ス揪拖肜掀帕税桑?
而且想老婆他怎么不給蘇鸞打電話,讓司奕給自己打電話是搞什么?
果然……
司奕心里一沉,果然是蘇鸞出事了。
“蘇鸞可能出事了,一一,你在葉家不要亂跑。另外,最好和葉伯父江伯母說一下!
“不會吧?阿鸞才出去不到一個小時。而且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我猜的。行了,誰跟蘇鸞去的,你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如果是真的,記得告訴葉伯父江伯母一聲!
司奕壓下心頭的不安,說完就掛了電話。
心里一陣焦躁,眼看過年最后一天了,怎么還就出事了呢?
慕遇城一路飛車趕到警察局,正看到三個人被扣著手銬押送到審訊室,安容安易正坐在一邊對葉行止講述事情經(jīng)過,旁邊還有一個記錄員。
“怎么回事?有沒有什么線索?”
他剛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辦公室里的幾個人就感覺渾身一冷,強大的壓迫力撲面而來。
“遇城,你別急。安易已經(jīng)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我們查到那輛車是屬于一個模特公司老板的,我已經(jīng)派人去抓捕了。路面監(jiān)控顯示,那輛車離開了帝都,上了高速公路。我們正在調(diào)取高速公路上的監(jiān)控。”
葉行止最快反應過來,一邊指揮屬下繼續(xù)擴大搜索范圍,一邊安撫慕遇城。
“我怎么能不急?模特公司?是星蕾模特公司嗎?”
慕遇城深眸迸出一抹冷銳,薄毅的唇抿出冷冽的弧度,嗓音低啞,充滿凜冽殺氣。
“是這個名字……對了,之前不是說這個公司一個小模特給鸞鸞潑臟水嗎?”
葉行止忽然想了起來,畢竟葉輕潼回去以后沒少念叨。
難怪之前查到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名字眼熟。
慕遇城眸色更冷,看來他的猜測沒有問題了:“查一下那個叫姚樂樂的女模特的底細,以及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什么地方。另外,我想親自審一下安容他們抓來的那三個人可以嗎?”
“遇城,你知道的,F(xiàn)在警局不允許暴力執(zhí)法。犯罪嫌疑人招供以后要驗傷的。”
葉行止倒不反對慕遇城去逼供。
事實上他也恨不得把那三個人挫骨揚灰。
但現(xiàn)實就是,他們不但不能對這些人使用暴力,還得保護他們?nèi)松戆踩?
而且審訊室里面是有監(jiān)控錄像的。
“誰說我要打他們了?”
慕遇城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冰冷嗜血。
葉行止心下苦笑,你這樣子確實不像是去打人,而是像要去殺人啊。
“放心,你們可以盯著監(jiān)控。我保證不會碰他們一根手指!
知道葉行止的顧忌,慕遇城主動解釋。
最后一句話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生生迸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栗。
當然不會碰,他嫌他們臟!
葉行止嘆了口氣,現(xiàn)在還不知道蘇鸞那邊什么情況,按照警局那一套不能打不能罵的審訊手段,最有效的就是熬了。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痞子,最不怕的就是熬。
等審訊結(jié)果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讓慕遇城試試也好,只要不把人弄死,他都能想辦法兜著。
想到這里,他喊了個警察過來,指指慕遇城:“把慕先生帶到剛才帶走的那三個人關(guān)押的審訊室里去,里面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用理會。”
帝都不認識慕遇城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那警察連忙答應著把慕遇城請到審訊室去。
“慕少,我們也去!”
安易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安容也默默起身,雖然沒說話,意思卻很明確。
他們弄丟了蘇鸞,不做點什么大概會難受到爆炸。
“不需要。”
慕遇城冷眼掃過,淡漠的語氣仿佛連空氣里都凝了一層薄霜。
說完后,也不管兩人,轉(zhuǎn)身邁開長腿緩緩朝著審訊室走過去。
筆直的背影,透射出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帶路的警察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腳下越來越快。
葉行止看著,知道慕遇城是動了真怒了。
心下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會對那三個人做什么。
安容安易頹然跌坐回沙發(fā)里,他們知道慕遇城說不需要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nèi)チ恕?
如果早點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不對勁,他們說什么也不會把車停在那里的,寧愿停在咖啡館外面。
如果多點戒備,哪怕蘇鸞不喜歡,說什么他們都應該陪著她一起進去的。
“喝點熱水吧。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難受也沒用。鸞鸞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面前遞過來兩杯冒著熱氣的熱水,想起葉行止安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