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干什么?葉家當(dāng)初那么對我們,現(xiàn)在敗落了還有什么資格來參加少松的婚禮?你們給我走,這里不歡迎你們!”
婚禮時嚴(yán)格按照既定時間舉行的。
還有十分鐘的時候,路母發(fā)現(xiàn)了人群里的蘇鸞等人。
她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大著嗓門叫嚷,那揚眉吐氣的樣子十分可笑。
當(dāng)初在發(fā)布會上,她看著路少松像葉淮彥夫婦下跪,心里的屈辱和痛惜幾乎讓她恨不得把葉家人都撕碎了。
現(xiàn)在葉家要完蛋了,她比誰都高興。
乍然在婚禮上看到蘇鸞,新仇舊怨一起爆發(fā),故意大聲羞辱蘇鸞。
有熱鬧看,還是主家主動擺到臺面上的,賓客們自然樂意看戲。
紛紛退開幾步避開蘇鸞他們一行人,原本還很擁擠的人群很快疏散出一片空地,明晃晃的把蘇鸞等人擺在人群中間。
不認(rèn)識蘇鸞的人也都順著看過來,一時都在猜測兩個女人里哪個是葉家小姐。
蘇鸞抬頭看向路少松,卻見他只是玩味的勾起嘴角,木樁似的定在原地。
既不打算出面幫忙,也不怕路母攪亂婚禮的樣子。
“我們拿著請柬來的。就算路伯母撕開臉皮,也不能這樣趕客吧?”
蘇鸞含笑應(yīng)對,仿佛沒注意到人們的目光。
“請柬?誰給你們的請柬?我們的請柬就是給狗也不會給你葉家人!”
路母怨毒的看著蘇鸞。
所有的請柬都是她發(fā)的,還刻意避開了和葉家有關(guān)系的所有人,就是存心要把葉家排除在貴圈之外。
沒想到他們還是來了,年輕一輩還來了這么多個。
“原來路夫人更希望狗來參加這個婚禮。不過這么多賓客,您是把誰當(dāng)狗,還是在您心里這些賓客和狗就該同處一室?”
幻言近前一步擋在蘇鸞面前,臉上雖然掛著禮貌的危險,目光卻冰冷刺骨。
周圍看熱鬧的賓客們臉扭曲了一下,就算知道幻言是故意挑撥,聽到這樣的話心里也難免不舒服。
路母臉色更是成了豬肝色,惱恨的指著幻言說不出話來。
“路伯母,我表哥不太會說話。不過我們的請柬是路少松給的,如果他不希望我們在這里我們就走吧。畢竟我沒有死纏爛打的習(xí)慣。”
蘇鸞撥開幻言,微微鞠了個四十五度角的躬道。
最后那句,分明是諷刺當(dāng)初發(fā)布會上葉家厚著臉皮把葉淮彥夫婦架在火上,也是諷刺當(dāng)初路少松追到Z市直升機告白,被警察帶走的事。
“媽,是我請阿鸞他們來的。不是有句話說嗎,分手了還是朋友。只怪我和阿鸞沒緣分,都快結(jié)婚了又被人強行破壞。”
路少松不知道什么時候撇下林映華走了過來,聽到他的聲音路母才算安靜一點,只是依舊氣得渾身發(fā)抖。
聽到他的話,林映華臉色煞白,身上綴著珍珠的婚紗沉的仿佛撐不住了,雙腿顫顫的幾乎跌倒在地上。
好在還顧及這是公共場所,才強撐著沒倒。
“少松,這個女人分明是利用你。她剛和你離婚就嫁給了別人,你還替她說話。”
路母憤憤的指著蘇鸞,無論眼神還是語氣分明拿她當(dāng)狐貍精看了。
“路伯母在開玩笑吧?大家都知道我在和路少松訂婚之前失憶了,并且還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您不責(zé)怪自己兒子強取豪奪,倒來怪我拋棄了路少松。我記得路伯母應(yīng)該是知道我結(jié)過婚了的啊。我失憶的時候為什么無論您還是別的誰都沒告訴過我呢?”
蘇鸞側(cè)了一下頭,臉上的笑帶著幾分俏皮,幾分審問。
既然路母不在意臉面,要往她頭上扣污水,她也沒必要替他們藏著掖著了。
既然不要臉,就讓她把她的臉孔撕下來吧。
“阿鸞,我不怪你。你放過我媽吧。”
路少松目光里忽然流露出沉痛隱忍的神色,哀懇的看著蘇鸞,讓她少說兩句。
這話,這作態(tài),分明是要坐實蘇鸞借口他有兒子,出軌和別人在一起。
蘇鸞皺眉正要說話,卻見路少松偏了一下頭,避開旁邊探視的目光,做了個口型。
“證據(jù)。”
短短兩個字,路少松眼里藏著貓戲老鼠般的玩味邪肆,像是料準(zhǔn)了蘇鸞他們會妥協(xié)。
蘇鸞咬牙,這人這么卑鄙!
“路少松,你沒立場怪我們。”
背后一暖,是慕遇城。
他把一只手放在蘇鸞手臂上,手臂環(huán)著她,仿佛能為她抵擋所有磨難。
“只要有心,隨便誰到Z市查一下就能知道。在和你訂婚之前,鸞鸞和我已經(jīng)是合法夫妻了。哦,民政局登記處也查得到,畢竟我們是領(lǐng)了證的。”
“和我訂婚之前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慕遇城,你為了別的女人拋棄阿鸞,和她離婚。現(xiàn)在又回頭,也就是阿鸞善良才會離開我回你身邊。阿鸞愛的人是你,我認(rèn)了,好心邀請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卻來破壞。我祝福你們,你們卻容不得我?”
路少松目光冷鷙的看著慕遇城,說的冠冕堂皇,完全把自己定位到深情不悔的癡情位置上。
“路少松!”
林映華忽然從后面沖過來,一巴掌打在路少松臉上。
她身后托裙擺的兩個花童猝不及防被裙擺帶倒,趴在地上愣了一會兒,一個人哇的一聲哭出來,另外一個也反應(yīng)過來似的一起哭起來。
“你還喜歡蘇鸞,為什么要娶我?你把我當(dāng)什么?娶回來給你照顧孩子的保姆嗎?”
林映華嘴里罵的是路少松,眼睛卻怨毒的看著蘇鸞。
哭花了臉上的新娘妝,她拎起裙擺狼狽逃離酒店。
喜歡了十幾年,原以為只要嫁給他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不甘心。
哪怕他不愛自己,至少也要在人前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在婚禮上,對別的女人說著委曲求全的話,對別人一片深情。
把她林映華當(dāng)什么了?
她是賤,才不管不顧的倒貼了十幾年,才因為他喜歡就把自己扮成那樣貪慕虛榮,妝容濃厚的樣子。
可她也有心,也有尊嚴(yán)。
為什么要這樣一次次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