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理本來可以不用管她的,可她沒想到他會撲上來護住自己。
那么圓滑的一個人,怎么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呢?
“老吳這個人……”
江蔓似乎有點意外,回頭和葉淮彥對視了一眼。
葉淮彥眼里也閃過淡淡的驚訝。
吳經理這個人能力出眾,但性情倨傲。
看似圓滑,其實等閑不把誰放在眼里。
肯幫蘇鸞協理公司也是看在葉淮彥的面子上,遇到這種事情就算不躲得遠遠的,也絕不會撲上去的。
說他救蘇鸞是因為她是葉淮彥的女兒,他葉淮彥第一個不信!
“晚點我們去看看他。巖西,既然來了就先幫鸞鸞抽點血化驗一下吧。”
江蔓抹掉眼淚,避開一點讓李巖西上前。
“為什么還要化驗?”
旁邊慕遇城臉色微變。
蘇鸞不是說已經吃了解藥嗎?
李巖西看看他,再看看蘇鸞,難道蘇鸞沒和他說過嗎?
“三叔給我解藥的時候說個體有差異,解藥效果不太確定,說這幾天要過來再給我化驗一次。不過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爸媽都會讓我抽血寄給三叔,三叔對我身上病毒變化最清楚。我覺得沒事就沒告訴你。”
蘇鸞避重就輕,沒敢說只做了動物實驗,還沒給人試過。
慕遇城下頜繃緊,臉色凝重,對李巖西說:“我去拿抽血的東西。”
“鸞鸞,你和遇城……”
見慕遇城出去,江蔓看著蘇鸞有點遲疑。
“媽,我和他復婚了。昨天剛領了證。”
蘇鸞赧然,復婚這事她雖然告訴過幻言,但領了證還沒和家人說,實在不該。
“哐當”一聲,
病房門磕在墻上的聲音。
蘇鸞等人看過去,是一直靠在門上的幻言。
“你這孩子……打算什么時候辦結婚典禮呢?”
江蔓沒有在意,回頭嗔了一聲,問蘇鸞打算。
倒是葉淮彥若有所思的看著幻言。
雖然面上不顯,但眼神比平時空洞了點,臉色也白了點。
幻言這孩子……
是個不錯的孩子,可兒女債哪是他們能插手的?
慕遇城很快回來,李巖西給蘇鸞抽了血讓慕遇城親自陪著開了后門,由李巖西親自動手操作。
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結果出來了。
李巖西先看了一眼,松了口氣。
慕遇城見他神態,也放了點心,穩妥起見還是問了一句。
“沒什么大礙。病毒已經消融了,再養一段時間,把病毒破壞的臟腑養好就沒問題了。”
李巖西拍拍他肩膀笑道。
慕遇城徹底放下心來,又問起蘇鸞以前受過傷的事。
“這事阿蔓不知道,你們別告訴她,免得她擔心。鸞鸞腦子里有舊傷,造成失憶。所幸沒有壓迫到腦部神經,對自身影響倒也不大。只是時間畢竟久了,調理不易,強行恢復記憶沖破阻塞倒有可能傷到腦神經。不過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理會。時間長了記憶慢慢恢復,舊傷造成的阻塞自然就沒了。”
李巖西寬慰他,顯然對這事并不緊張。
看他不像騙人,慕遇城也就不再追問。
鸞鸞恢復記憶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他們已經復婚了,心屬彼此,還能制造出新的記憶。
過去的記憶找到了是驚喜,找不到也不遺憾。
反正他還記得。
蘇鸞有江蔓陪著,慕遇城就先去警察局了。
他到警察局的時候,發布會上被帶來警察局的人都被關在一起。
偌大的審訊室里擠得滿滿當當。
“慕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紙張上沒有記錄的媒體記者放走了。剩下的這些都是涉嫌故意傷人的,您看?”
警察局長親自過來。
當年龍遠新下臺后,就是這位頂替了他的位置。
這個警察局長是個妙人,向來不愿得罪人。
說他是墻頭草軟骨頭倒也不算,原則問題不會犯,也不會和誰走得太近。
作為警察局長,這么圓滑世故倒是少見,不過并不討人厭罷了。
慕遇城和他寒暄兩句,道了謝,走到關人的審訊室里。
這些人再大膽子也不敢在警察局動手,見門被打開連忙喊冤求饒。
慕遇城冷眼看著,直看的里面關押的人頭頂直冒寒氣,才沉聲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舉報動手的人就能離開。”
這些媒體都是競爭關系,對彼此多少還算熟悉,見人動手多少還能認出來,不至于臉盲分不清動手的是誰。
但慕遇城開口后卻沒人說話,里面的人都默契的抿著嘴不說話。
畢竟當時被人煽動的頭腦發熱,現在熱度下了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敢相信慕遇城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更何況,慕遇城雖然厲害,卻未必能讓警察局聽他的。
他們不說,慕遇城也不再追問,只是堵在門口,俊美的臉泛著凌銳寒氣,宛如殺神。
終于,有人受不了從人群里跳出來,指著旁邊一個男人說:“我看到他動手了。他趁亂去搶蘇小姐手里的紙,蘇小姐護著不給就被他在手臂上撓了一把。”
慕遇城臉色更沉一分,蘇鸞手臂上的血印找到出處了。
不用慕遇城說話,他身后的警察局長揮手示意,早就等在旁邊的兩個警察快速進去扭了被指控那人,直接戴上手銬押往隔壁審訊室。
“李肅,你這個小人。別以為我沒看到,你也偷偷在蘇小姐肚子上踢了一腳。”
那人被帶走之前憤怒的看向那個指控的人。
那人眼里閃過慌亂,正想否認卻見那煞神一樣的男人猛地抬起一條腿狠狠踢過來。
他下意識想躲,卻沒來得及,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倒砸出去,砸在人群里撞倒了好幾個人。
“慕少,您說指控了人就能走的。”
那人翻起身,疼的一腦門的冷汗。
“沒錯。”
慕遇城冷著臉,微微抬起下頜,幽暗冷沉的眸子里涌動著暗流,卻微微側身說,“你可以走了。”
這人給蘇鸞那一腳已經還了,他自然遵守承諾。
傷過蘇鸞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人既然動了手,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他走,總得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點代價。
他那一腳留了分寸,在不傷到內臟的情況下,達到最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