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們公司有內(nèi)奸嗎?”
慕遇城看她一眼,見她沒心思吃飯,飯盒里的米也吃了不少,放下碗自己吃了兩口就收了起來。
“誒,你不吃了嗎?”
蘇鸞攔住他,剛才他只顧喂自己沒怎么吃,只吃這幾口怎么夠?
難怪瘦成這樣。
“我中午吃過了,就是陪你吃一點。”
慕遇城抬頭看看吊瓶,繼續(xù)收拾,差不多也該換藥了。
蘇鸞是不信的,依稀想起他似乎不喜歡在醫(yī)院吃飯就沒再逼他,想著等結(jié)了婚給他好好養(yǎng)養(yǎng)。
“你是說有內(nèi)奸給那些保安下了藥?”
蘇鸞咬唇,她知道出發(fā)前是會集合起來訓(xùn)話的,難道就那點時間就被人做了手腳?
“可那些保安都是臨時從保全公司請的,他們應(yīng)該沒有機會提前動手才對啊。”
“你先別想這些,我來解決好嗎?”
慕遇城擰飯盒的動作頓了頓,聲音沉郁。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從一個記者那里拿到內(nèi)存。
聽到她坦然承認兩人關(guān)系的時候,他很高興。
但那些咄咄逼人的問題卻狠狠的攥住他的心。
“好。”
蘇鸞彎起眉眼。
內(nèi)奸的事情她來解決,其余的讓他代勞就好。
她很喜歡這種不分彼此的感覺。
“你之前說那些人是黑道派來的。和路少松有關(guān)系嗎?”
忽然想到之前路少松給自己打電話,似乎知道誰是原信建材幕后的人,甚至知道內(nèi)奸是誰。
而且那個U盤里的內(nèi)容也證明路少松和黑道是有聯(lián)系的。
“沒有。”
慕遇城把保溫桶拎到一邊,收了桌架,按了床頭的呼叫器喊護士換藥,低頭看到蘇鸞疑惑的看著自己,又解釋道,
“至少目前沒有查到路少松和那些人有什么聯(lián)系。這次的事是別人做的,目前還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瘁槍μK氏。我以前知道Z市有黑市,但如果不是這次查原信,也不知道黑市這么大。Z市的黑市錯綜復(fù)雜,這大概是路少松盯著Z市不肯放的原因。”
“那不是很危險?”
“危險是肯定的。不過我雖然不涉黑,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更何況幻言之前幫黑道一個勢力不小的老大做過一件事,為此險些送命。因此那老大高看幻言一些,尋常事情能幫也會幫一幫的。”
慕遇城剛說完,護士敲門進來換藥,蘇鸞抿了唇角沒說話。
她知道事情沒有慕遇城說的那么簡單,可她也幫不上什么。
之后公司的高層來探視了一番,順便和慕遇城說了幾句話,見慕遇城只是專心的幫蘇鸞臉上抹藥,身上氣息越來越冷,紛紛告辭走了。
鄧雅欣落在后面,見人都出去了才紅著眼圈道歉:“蘇小姐對不起,看到他們動手我嚇蒙了,沒能保護你。”
“這不怪你。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蓄意的,你又不會打架。過來只是多一個人受傷罷了。以后遇到這種事你躲一躲,找機會給遇城打個電話或者報警。”
蘇鸞搖搖頭,當(dāng)時她看到她想沖過來的,只是被人攔住了。
“我當(dāng)時給保安公司打了電話,可他們沒接。”
鄧雅欣懊惱的低頭,當(dāng)時她反應(yīng)過來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給保安公司打電話,想問為什么外面的保安沒進來。
警察的出警速度她不敢指望。
一般都是事后取證或者對峙僵持的情況下她才會想到報警。
可當(dāng)時情況緊急,原以為保安公司會處理,結(jié)果人家卻不接她電話。
“沒事,你幫我去看一下吳叔叔。這次他為了護我傷的不輕。”
蘇鸞小心的笑,唯恐扯到臉上的傷。
鄧雅欣點點頭,出門去了。
“那家保安公司有問題?”
鄧雅欣離開之后,蘇鸞才錯愕的問慕遇城。
之前她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慕遇城只反問了一句她不是早就知道公司有內(nèi)奸嗎。
后面她的猜測他也沒有確認,只讓她交給他來解決。
可鄧雅欣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沒接那就不只是蘇氏的問題了。
慕遇城把藥膏擰好蓋子放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濕巾擦了手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那家保安公司只是個皮包公司。接了你們一單生意就人去樓空了。”
“也就是說這個保安公司開設(shè)就是為了設(shè)計蘇氏?”
蘇鸞擰眉,為什么她回來蘇氏就這么多問題?
“吳經(jīng)理做事雖然圓滑,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很多事情干涉不到。
其實這兩年蘇氏問題就已經(jīng)很多了,你回公司掌權(quán)名正言順,很多人卻慌了。所以才會有針對你的這些事情。
這些年雖然幻言和弈都有幫扶蘇氏,但畢竟內(nèi)務(wù)不好干涉,所以我們不知道這些情況。
直到今天早上我的人告訴我一家新開不到半年的小建材公司新發(fā)售的產(chǎn)品和蘇氏新品相似,我才查到這些。”
慕遇城把床搖下去,讓她重新躺平,俊美的臉上含著歉意。
“所以,圖謀Z市的人其實很多。慕氏和蘇氏一家獨大,他們動不了慕氏就來動蘇氏?”
“嗯。”
慕遇城點頭。
其實在昨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Z市在那些不法分子眼里是多大一塊蛋糕。
“看來我接手了一個爛攤子呢。”
蘇鸞無語的眨眨眼。
蘇氏看似光鮮,里面竟然被黑道給滲透了。
看來大清洗什么的難度很大。
“我給你派三個保鏢,再給你爸媽說一聲讓安容安易還跟著你。這次是我疏忽了。”
慕遇城沒說讓她退到自己身后讓自己保護的話。
蘇鸞也不是甘心相夫教子,攀附大樹的菟絲花。
“好。”
蘇鸞沒有拒絕,畢竟現(xiàn)在危機四伏,逞強對她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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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圍堵事件的葉淮彥夫婦連夜從帝都趕過來。
同來的還有幻言,李巖西兩人。
“鸞鸞,這是怎么搞的?剛到Z市幾天就住院兩次。”
看到蘇鸞鼻青臉腫的樣子,江蔓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媽,我沒事,就是皮外傷。倒是吳叔叔為了護我,傷的不輕。都骨折了。”
蘇鸞安慰她,臉上閃過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