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弈的心情好極了。
雖然,慕遇城要把慕氏集團這個爛攤子扔給他,自己和蘇鸞去玩耍。
但他還是心情好。
自從那晚過后,他心里就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說不出的難受。
每次慕遇城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他,他就心情郁悶到了極致。
現在好了,遇城不再生他的氣。
也不再跟他絕交了。
哼著小調回到辦公室,關上門,他立即給桑一一打電話。
蘇鸞從洗手間回來,慕遇城已經坐在辦公桌后工作了。
從落地窗簾縫隙里鉆進來的一縷陽光,正好打在他身上。
聽見聲音抬頭,那金色陽光,便映亮了他英俊的容顏。
勾唇一笑間,說不出的俊雅,迷.人。
“看你心情很好的樣子,終于和司弈和好了嗎?”
蘇鸞進來辦公室,反手關上門。
慕遇城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嚇唬嚇唬他,下次他還容易再犯。”
蘇鸞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笑意染上眉梢,“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鸞鸞,剛才去哪里了?”
“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怕回來打擾你們談心,就去部門逛了一下。”
“我答應了弈,晚上他和桑一一兩人請吃飯。”
“啊?”
蘇鸞一下子沒聽懂。
慕遇城笑著解釋,“他要請吃飯,說是慶祝他和桑一一戀愛。
我本來不想答應的,但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答應了。”
呃……
他居然說司弈可憐兮兮的。
蘇鸞想到剛才司弈悲壯的那副模樣,還真是有那么一點。
“他和一一戀愛都這么久了,是該請我們吃頓飯的。”
“嗯。”
“晚上帶著筱語一起吧。”
“好。”
慕遇城話音落,面色發生細微變化。
蘇鸞心頭一緊,看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然后又迅速的隱了去。
“遇城。”
蘇鸞擔心地喚了一聲。
慕遇城俊顏因為病痛的折磨而泛起了一層蒼白,“鸞鸞,我有點不舒服,我要進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他說著,站起身。
極可能保持著平靜的聲音里,壓制明顯。
蘇鸞點頭,輕聲說,“你進去休息。”
“嗯。”
慕遇城沖她溫和地笑笑。
手離開辦公桌的時候,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
蘇鸞心尖一窒,一聲“遇城”溢出紅.唇,話落,手已經扶住了他。
慕遇城垂眸,濃密的睫毛遮去眼底的情緒。
“我扶你進去休息。”
女子溫軟的嗓音響在耳邊。
慕遇城忽略心底對自己無用的痛恨,轉眸看她。
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那鏡子里的她,一定比他的臉還要蒼白。
那雙清亮的眸子里寫滿了心疼和擔憂。
“好。”
慕遇城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么,努力壓制著那份無法言說的痛楚。
蘇鸞雙手扶著他進去休息室。
步子放得小而緩慢。
到了休息間的床前,慕遇城溫柔地說,“鸞鸞,別難過。”
蘇鸞笑著點頭,“你休息一會兒,有事我會叫你的。”
“嗯。”
他躺下,蘇鸞給他蓋上薄被。
雖然是夏季,但室內恒溫,睡覺的時候,還是需要蓋薄被的。
蘇鸞沒有在室內久留。
給慕遇城蓋好被子后,就立即離開了休息間。
只是關上門之后,她緊緊地咬住了唇.瓣。
抬眸,望著天花板,逼退眼里的淚意。
剛才,她知道他一直在忍。
忍得很辛苦。
雖然他不叫一聲痛,可他額頭的冷汗,和越來越蒼白的臉龐,都泄露著他的痛苦。
心,絞痛著。
蘇鸞回眸,看著面前的木門。
隔著一扇門,她的遇城就在里面。
可是,她不能陪著他。
她的陪伴,只會讓他連痛都不敢表現出來。
回到辦公桌后,她給幻言發去一條信息。
片刻后,手機震動。
是幻言回她的信息,“鸞鸞,慕遇城要是堅持不住,你可以讓他吃一片那個止痛藥。
或者,你現在就帶他來帝都,住下來接受治療。”
信息發來過后,幻言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蘇鸞看了眼休息間方向,起身走出辦公室,去隔壁的會議室接聽。
休息間的大床上。
蘇鸞剛才出去外面,慕遇城就從平躺變成了側躺。
雙手抱著頭,咬牙忍著劇痛。
很快的,他便感覺背后濕了一片,額頭,冷汗直落。
但想到門外的女子正擔心著,他硬是沒有喊一聲痛,沒有呻.吟一聲!
這會兒,聽見她出了辦公室,他才發出一聲輕微的痛苦聲。
什么叫頭痛欲裂,這些日子真切的體會了。
蘇鸞進了隔壁會議室,才按下接聽鍵,“表哥。”
“鸞鸞,你在哭嗎?”
聽出她聲音的異樣,電話那端的幻言聽得心一緊,關切的問。
蘇鸞抿抿唇,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快,“沒有,我怎么會哭,遇城又不是才第一天出現這樣的癥狀。”
心,很痛。
正因為不是第一天,這些日子,遇城每天都會痛。
“慕遇城呢,他沒有在你旁邊嗎?”
“沒有,遇城在休息。”
休息兩個字,蘇鸞說得略微的生硬。
幻言明白,當即問,“有沒有給他吃止痛藥。”
“那止痛藥,遇城從來沒吃過。”
“他沒吃過?三叔不是交代過,讓他痛得忍不了就吃一粒的嗎?”
幻言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慕遇城那家伙,強忍什么。
那止痛藥吃了又不會死。
蘇鸞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三叔是交代過,說遇城要是忍不了那份疼痛,就吃一粒止痛藥。
可是,遇城怕她擔心,一直忍著。
她沒親身體驗過,不知道那是一份怎樣的痛。
只知道,遇城每次都痛得冒冷汗,臉色蒼白。
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疼得無法呼吸。
兩秒的沉默。
幻言的聲音又溫和了一分,安撫地說,“鸞鸞,遇城不吃那止痛藥,說明他還沒有痛到不能忍的地步,你不用太擔心。”
“三叔還沒有研制出新藥嗎?”
蘇鸞輕聲問。
這個問題,她似乎每次打電話都要問。
得到的答案,都是三叔正在實驗室里,正在努力試驗。
“鸞鸞,我今天還沒和三叔聯系,昨天晚上他說今天應該能有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