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去慕仁醫(yī)院很遠。
蘇鸞帶幻言去了就近的一家醫(yī)院。
醫(yī)生給他重新消毒,包扎完,蘇鸞又讓他去做一個檢查。
“我不需要做檢查。”
幻言拒絕。
蘇鸞皺起眉頭,小聲地說,“你嘴角的血是不是那會兒撞那輛車的時候流的。
如果是那時候流的血,那你指不定受了別的傷,你做一個檢查又要不了多長時間。”
幻言抬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冷著臉妥協(xié),“你別嘮叨了,我去做檢查。”
“你先回家,我一會兒打車回去。”
“不行,我等你拍完片子,如果你要住院,我還要給你辦手續(xù)呢。”
幻言瞪她,“我不需要住院。”
這點小傷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哪里用得著住院。
“好好,你不需要住院,你先去檢查,要是不用住院,就好回家。”
蘇鸞像哄小孩子一樣的笑著說。
“把你的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好不,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幻言跟著護士去拍片前,蘇鸞問。
見他有些猶豫,蘇鸞眉間泛疑,“不方便嗎,那算了,你去吧。”
她的手機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掉到車廂里,因為沒有時間撿,本來就只剩一格電的手機用完了電關了機。
“給。”
幻言抿抿唇,掏出手機遞給她。
蘇鸞接過手機不忘保證,“你放心,我不會亂看你手機上的東西,我只是打個電話。”
那會兒桑一一和她在通話。
她這邊出事,桑一一當然是聽見了的。
她需要給她打電話報個平安。
蘇鸞撥通桑一一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桑一一的聲音傳來。
“一一,是我。”
聽見蘇鸞的聲音,桑一一立即擔憂地問,“阿鸞,你還好嗎,我之前聽到槍聲是怎么回事?”
“沒事了,那是一點意外,我好好的。”
“謝天謝地你沒事,剛才嚇死我了。”
電話里,傳來桑一一拍胸口的聲音。
蘇鸞心里泛起一層暖意,“一一,這是我借的手機給你先報個平安,等我一會兒回家再詳細的告訴你。”
剛掛電話,幻言的手機就有電話進來。
慕遇城三個字映入眼簾,蘇鸞的心跳莫名的窒了一下。
在剛才那樣的驚嚇過后,看見他打來的電話,她心里一時間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猶豫了下,她按下接聽鍵。
“遇城。”
“鸞鸞?你的手機怎么關機了,我剛才沒打通。”
電話那頭,慕遇城有一瞬間的愕然,把手機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確定是打的幻言的電話。
蘇鸞溫和地回答,“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這會兒和幻言在一起,猜到你可能打我電話不通,所以我就接了電話。”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家?”
“剛才有事耽誤了。”
蘇鸞的話音落,身旁有護士推著病人經(jīng)過,說話聲傳到慕遇城耳里。
他的聲音頓時染上關切,“鸞鸞,你在醫(yī)院,出什么事了?”
蘇鸞本不想讓他知道今晚的事。
徒增擔心。
可慕遇城現(xiàn)在聽見了那個護士和病人的對話,她不可能再隱瞞。
只好敷衍地說,“沒出什么事,你別擔心,我馬上就回家了。”
“你讓幻言接電話。”
隔著電話,慕遇城看不見蘇鸞這邊的情況,可是一向敏銳的他,從蘇鸞的話語里聽出了不對勁。
蘇鸞為難地摸了摸鼻梁,幻言去做檢查哪里這么快回來的。
“幻言走開了,等一下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鸞鸞,告訴我實話。”
慕遇城十分篤定的語氣,讓蘇鸞一時間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哪里說得不對,讓他肯定是她出了事。
“不許騙我。”
不等她說謊,慕遇城又加了一句。
帶著警告意味。
蘇鸞不自覺的蹙起眉頭。
想了想,輕聲解釋,“剛才在路上是出了點狀況,我們的車被幾輛車前后夾擊的撞過來,但你放心,幻言避開了。”
電話那端,慕遇城聽見蘇鸞的話頓時心頭一緊。
眼前浮現(xiàn)出幾輛車攻擊他們的畫面,他捏著手機的手力度加重,“你受傷了?”
聽出慕遇城聲音里的緊張,蘇鸞心里一暖。
剛才受的驚嚇似乎也消散在了他的關心里。
哪怕隔著一個太平洋,她也感覺到了他對她的在乎。
聲音多了一絲溫柔,“我沒有受傷,幻言受了點傷,我?guī)麃磲t(yī)院包扎。”
“你沒受傷就好。”
若是幻言聽見慕遇城這話,肯定會氣得吐血。
雖然他們算不上朋友,可是慕遇城這個只在乎他女人,半點不關心他這個傷患的家伙,很是令人心傷呢。
“我沒受傷。”
蘇鸞再一次重復。
“時間不早了,告訴我在哪家醫(yī)院,我讓阿木去接你。幻言受一點小傷死不了,不用你陪著。”
“我已經(jīng)給阿木打過電話了,他這會兒在路上,很快就到。”
蘇鸞撒了一個小謊。
“回家后給我打個電話。”
“好,那我先掛了。”
幻言回來,她剛好掛了電話。
“慕遇城打電話了?”
把手機還給幻言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眼,問蘇鸞。
“嗯,他剛才打我手機關機,就打了你的,我看是他打的就接了。”
“今晚的事告訴他了沒有?”
“他問起,我只說被幾輛車夾擊,然后你受了點傷。”
“他明天晚上應該就回來了,在查清楚今晚的事情之前,你不能一個人落單。”
“遇城沒說明天會回來。”
蘇鸞的話,惹來幻言怪異的眼神,“你出了事他會立即回來的。”
他雖然討厭慕遇城那個混蛋。
但是慕遇城對蘇鸞的在乎,幻言是看在眼里的。
“我手臂受了傷,明天我要休息,一會兒我給司弈打電話,讓他明天當一天你的保鏢。”
“不用他吧,阿木就行了。”
蘇鸞眨了眨眼說。
幻言搖頭,“阿木可不行,司弈是慕遇城的好兄弟,身手和他差不多,讓他保護你一天,慕遇城也好放心。”
實際上,幻言是想說,讓司弈那個愛說風涼話的混蛋也嘗試下當人保鏢的感覺。
當然,最主要的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阿木不論是身手還是應變能力,都不足以應付今晚這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