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先是一怔,繼而挑了秀眉,干脆的回答,“反正我不相信白靜柔真的那么善良。”
“你是不是相信她了?”
她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慕遇城。
她看不出他眼里的想法。
不過,按常理來講,慕遇城應該是會相信白靜柔的吧。
畢竟,白靜柔表現出來的可是‘生死大愛’。
“我也不相信。”
慕遇城的回答,出乎蘇鸞的意料。
“你也不相信,為什么?”
蘇鸞忽然來了興趣,水眸流轉,瀲滟迷人。
慕遇城眸光微動,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云淡風輕地說,“因為我相信你。”
“……”
蘇鸞詫異地眨眼。
他這是什么回答。
可是,她卻很喜歡聽這樣的答案呢。
因為相信她,相信她的直覺和判斷,所以才不相信白靜柔?
這個男人,幸好對其他異性都冷若冰霜,要是像對她這樣時不時的撩撥一下。
那該有多少女人對他前撲后繼啊。
“你早上跟我媽說的,搬回慕宅住,是不是我們很快要搬回去住了?”
不想再管白靜柔是真心還是假意,蘇鸞轉了話題。
不管慕遇城對白靜柔是什么態度,她在他面前討論太多那個女人,都沒什么意義。
慕遇城神色稍微斂了一分,聲音里透著一絲細不可察的沉郁,“嗯,昨天晚上,爺爺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們搬回去住。”
實際上,是讓他搬回去住。
不包括蘇鸞。
蘇鸞眼里閃過一絲愕然,真的這么快。
“爺爺才出院吧,我現在住進慕宅,會不會對他的身體不好,萬一被我氣到了,那我可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經過上一次的見面,蘇鸞能預見若是她住進慕宅,慕銘肯定會各種刁難她的。
而她這人脾氣不太好,隱忍功夫不夠。
萬一沒忍住,把老爺子氣到那邊去了怎么辦。
慕遇城淡淡的說,“不會的,爺爺要是那么容易被氣著,也等不到你來氣了。”
老爺子說過,他若是死,一定是被他氣死的。
不過,慕遇城覺得,老爺子自己不想死,誰也氣不死他。
他的承受力強大著呢。
所以,蘇鸞更不可能把老爺子氣死。
蘇鸞被慕遇城的話說笑了。
剛冒出來的擔心被他一句話拋到了九宵云外。
她明媚一笑,語氣輕快地說,“那好吧,嫁雞隨雞,你說什么時候搬就什么時候搬好了。”
“我是雞?”
慕遇城聽到的重點有些偏,擰著好看的眉頭,眼睛微瞇地看著蘇鸞。
感受到來自他眼底的危險氣息,蘇鸞來不及想,為什么會畫風突變。
只是本能的搖頭,還擺手說,“沒有啊,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眉,要她給個合理的解釋。
就算是形容,他也忍受不了蘇鸞用嫁雞隨雞來形容他。
像他這么英俊帥氣的男人,還真是不能用雞來形容。
蘇鸞干笑了兩聲。
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嫁給了你,就生死相隨,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這還差不多。”
慕遇城滿意地勾起嘴角。
生死相隨,比嫁雞隨雞好聽了不只一百倍。
見他終于滿意,蘇鸞也跟著笑了笑。
**
蘇鸞的直覺是對的。
白靜柔把心臟源還給那個小男孩,并非真正的善良。
而是另有打算。
白家,裝潢奢華的客廳里。
趙嵐拿起一塊水果遞給坐在身旁的白靜柔。
看著她的眼里寫滿了心疼。
“靜柔,你怎么那么傻,為了慕遇城拿自己的健康冒險?”
白靜柔的身體越來越差。
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時候。
要是等不到……
想到這一點,趙嵐又皺起眉頭。
白靜柔接過水果輕輕地咬下一口,帶著蒼白之色的臉上浮起一抹笑。
“媽,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可你昨天都暈倒了。”
趙嵐語氣擔憂。
“那是我故意暈倒的。”
白靜柔垂下眼簾看著茶幾上的果盤。
里面的水果被切成了一片片。
她的心,現在就像這些水果一樣,七零八碎的。
“故意的?”
趙嵐的聲音透著不理解,“難道你是想讓慕遇城誤會蘇鸞?”
所以才在蘇鸞的辦公室里暈倒。
可是,慕遇城并沒有誤會蘇鸞啊。
白靜柔咽下嚼碎的水果,出口的聲音帶著三分遺憾和失落,“我太低估慕大哥對蘇鸞的感情了。”
她暈倒在蘇鸞的辦公室,慕遇城沒有半點責怪蘇鸞的意思。
反而在病房里故意和蘇鸞秀恩愛來氣她。
她眼里閃過痛楚,手上用力,折斷了牙簽。
趙嵐眼里閃過憤怒,“白詩詩那個小賤人都沒斗過蘇鸞,靜柔,你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
白靜柔搖頭。
她已經經營了多年。
哪怕是慕遇城出國那么久,她也堅持著,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看他母親。
如今,不可能因為一個蘇鸞,就毀了自己在慕遇城心中的形象。
為了她的慕大哥,她愿意做任何事。
暈倒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錯過了這次手術,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等到心臟源。”
心臟源不是說有就有的。
白靜柔忽然笑了。
只是笑容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靜柔,你笑什么?”
趙嵐不解地看著她。
白靜柔溫柔地說,“媽,我只想讓慕大哥接受我。”
“這和你拒絕手術有什么關系。
慕遇城被蘇鸞給迷住了,你還高興不成?”
是不是傻了!
“嗯,我還是很高興的。”
“靜柔,你是不是傻了,慕遇城被蘇鸞那小賤人迷住了,你還高興?”
趙嵐說著,伸手去摸白靜柔的額頭,懷疑她是在發燒。
白靜柔抓著趙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眼里流露出一絲羨慕,“媽,你知道嗎?我好羨慕蘇鸞,能讓慕大哥只喜歡她一個人。”
“靜柔?”
趙嵐擔憂的喊了一聲。
垂眸,看著被抓著放在她心口的手。
白靜柔輕輕地說,“昨天,我只是碰了一下慕大哥,他就沖到洗手池邊一遍遍地洗手。”
想到昨天那一幕,白靜柔的心又一陣難受的疼了起來。
臉色,也驀地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