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變得很尷尬,張崢也不好躲著,他面色冷淡,從內(nèi)間踱步走出來。
其實,他對娶回來的夫人還有那么點虧欠的心理,所以看著她作天作地,只要不太過分,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兩年多,除了李海棠,見到女子沒有任何感覺,這事他羞于啟齒。
所以和其余同僚們一起去喝花酒,他一般為顯示自己年富力強,通常都找兩個美人作陪。
夜深人靜,張崢和兩位美人在房里說笑,而后三人組局,一起玩牌九。
玩了一夜,直到天明。
值得一提的是,喝花酒用二百兩銀子,而這一夜牌九,張崢贏了八百兩。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發(fā)財?shù)暮寐纷樱砸院竺看螒?yīng)酬,他都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積極,每次都找那二人,三人血戰(zhàn)一夜。
張崢有贏有輸,總體說來,還是賺錢的,半年就有兩千兩銀子的小金庫私房錢。
狐貍精不知道其中內(nèi)情,但為官之人,免不了應(yīng)酬,對方都是花樓的下三濫,她作為高門夫人,總不能跑花樓大鬧吧?
她可派人打聽過,自家老爺每次都找兩個,一玩就是一夜,讓花樓出來賣的爽,卻不滿足她這個正牌夫人,這讓別人怎么看她?
狐貍精有苦說不出,因為她發(fā)現(xiàn),后院小妾們,也和她差不多同等待遇。
不過小妾到底和正室不一樣,想的開,每日早上組團來請安,少不得用言語刺激她,問她昨晚有沒有叫水。
可笑,張崢和她都不睡在一個床上,她怎么叫水?
足足有快兩年了,前兩年她生產(chǎn),夫妻不同房倒還說得過去,但是她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翠屏那個死丫頭說過,老爺看的冊子都是幾女一男,張崢去花樓,一次找兩個,恰恰證明這一點。
多人在一起,她后續(xù)慢慢就接受了,但是,他也不來啊,她連機會都沒有!
身邊的婆子給她出主意,開始盯梢。
狐貍精盯了小半年,前段抓住張崢在外的私宅,結(jié)果里面住著癡癡呆呆的老夫妻,就算他口味再重,也不該有那種嗜好吧?
“老爺,你若是喜歡誰,納進來就是了,怎么能做出這等事?”
狐貍精先發(fā)制人,而后眼帶淚光地看著張崢。
哼哼,納進門,不過是多養(yǎng)一個閑人,她是正室夫人,一切都能掌控住,要玩大家一起來,雨露均沾。
“夫人,你誤會了。”
張崢腦袋疼的不行,更覺得身邊有奸細,透露他的行蹤。
其實他和李海棠約見,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輩分在哪里擺著,他腌臜心思,一直隱瞞得很好,沒人知道。
“誤會,怎么可能是誤會?”
狐貍精不相信,問題是,自己兩年沒碰過眼前的男人,這本來就非常反常。
她一直懷疑,是因為自己生產(chǎn),身材不如最開始,所以張崢對她失去了興趣。
男子貪慕花色,看看那一朵嬌花,也就十幾歲,正是好年華,勾引爺們的年紀(jì)啊。
“打人之前,至少也得問清楚來龍去脈,還是京兆伊夫人,和蠻橫無理的潑婦有什么區(qū)別?”
李海棠眼神銳利地在狐貍精身上掃一圈,張如意討厭的人,作為好姐妹的她必須同仇敵愾。
什么三品大員的夫人,有什么用?還不是靠男人,若是被休,什么都不是。
得知張如意境況凄慘,李海棠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有后娘就又后爹,張崢雖然疼愛女兒,卻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當(dāng)年張如意若不是背著丑女的名聲,也不用自己為自己的未來操心,而一切的源頭,就是她的后娘從中作梗。
“你算個什么東西,和本夫人這樣說話?”
狐貍精當(dāng)即就怒了,好啊,誰不知道李海棠和張如意恨不得同穿一條褲子,兩個人好的和一個人似的。
什么李神醫(yī),沽名釣譽之輩。
這會兒對著她如此囂張,還不是有張如意的關(guān)系在,說不定,拉皮條的活兒,就是張如意找的!
嫁給一個窮書生,留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就安心地待著,別跑到京都丟人現(xiàn)眼。
誰人不知道張崢的長女,下嫁個一窮二白,還死了爹的窮酸?
“來人啊,把小賤人給我捉住,掌嘴掌嘴!”
狐貍精大喊大叫,鬧得瘋狂,引得福運來的掌柜帶著伙計守在門口,他們這還要做生意呢,要打架也不應(yīng)該在這種地方,可不是京兆伊后衙的一畝三分地。
而且,隔壁雅間還有不少為官的老爺們,掌柜想袖手旁觀都不行啊。
制止吧,得罪京兆伊夫人,不管不顧,以后那些老爺們誰來福運來?
權(quán)衡利弊,掌柜的手里端著一盤冰鎮(zhèn)的西瓜敲門,要求給眾人降降火氣。
“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張崢的耐性用光,銳利地目光掃視著自家夫人,語氣深沉。
狐貍精一震,自己應(yīng)該是受害者才對,裝可憐,哭泣,訴苦,她怎么就選擇了最下等的鬧開了?
但是,被張崢這么刺激,她的火氣更加旺盛。
“兩年了,你我不同床,你可曾盡到作為夫君的責(zé)任?”
狐貍精想想夜晚的空虛,就要落下眼淚。三從四德,她都遵守,但是除去皇宮的美人太多,皇上寵幸不過來之外,哪有人冷落正牌夫人的?這點臉面,也不留給她。
李海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啊,原來張崢年紀(jì)輕輕地,就不行了!
面對質(zhì)疑的眼神,張崢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有多少人的正室都是擺設(shè),人家只要地位,說過什么?
他夫人不僅拈酸吃醋地來鬧,還公開夫妻間的隱秘,簡直是豈有此理!
“怎么,你心虛了?我告訴你張崢,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鬧個京都人盡皆知,反正我大不了就回娘家!”
這蛋疼的日子,守活寡,和回娘家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男子愛臉面,她就不相信張崢能讓她把一切都說出去,肯定會害怕的,害怕就得哄著她,和她同床。
狐貍精打著小算盤,她不是個蠢蛋,鬧也是為自己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