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是怎么發現這里的?”趙兵站在我旁邊,指著對面隱約可見的蛇頭洞穴說。
因為我的身手比他好,加上我年齡比他大,這個直爽的小青年,已經從內心里認同我,甚至說如果回去后,和王元一起與我拜把子,認我做大哥。
我雖然之前跟他們講述過,關于蛇頭洞穴的事情,但是因為距離問題,我們在崖底根本看不到蛇頭洞穴的位置,現在爬上了山洞,他才發現這個距離有多遠。就算現在已經天光大亮,想要如果沒有我的指引,他都不一定會注意到,而且他還是拿著望遠鏡才看清楚的。他有些想不明白,在昏暗的月色下,還沒有拿望遠鏡的我,是怎么發現蛇頭洞穴的位置的。
其實倒不是我粗心,我們來的時候是有帶望遠鏡,但那時候我身體不太好,麥建國怕我承受不住,把很多東西都放進了他的背包,加上麥葉也幫我分擔了一部分,很多必須用品都不在我身上,之后都忘記了這件事,所以就造成了我這樣,身上好多必備物資都不在。
我沒有跟他們說關于,螭龍女和三目童子的事情,他見我沒搭話茬,也就不再多問了。
這時候王元說話了:“王哥,我感覺我們在這里并不安全,先別說那個野人,就說那些土蜂和猴子,恐怕山峰的高度并不能對它們造成妨礙,如果它們追過來,那我們在半山腰,可是退無可退的。”
我是第一次聽王元,說這么長的一段話,反應的有點驚訝,但是他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從我聽過的事情經過來看,這個野人很可能和古墓有關系,或者說和大蛇有關系。
他出現的時間,所作所為表現的很像是在阻撓我們,那么他會如此簡單放棄嗎?
我掃視著旁邊的洞口,外面就是高達上百米的深澗,我從不感覺幸運會一直伴隨一個人的,雖然我和麥建國他們,都有過一次墜崖逃脫的經歷,但誰又能保證第二次同樣會如此幸運呢?
我在下面勘察過,我們所在的位置,下面橫峭著很多山巖,下面的植被也不是很茂密,人又不是飛鳥,沒有翅膀不能飛,掉下去準得玩完。前邊的通道又十分狹窄,如果那些土蜂過來,我們真的可以說是進退無路。
我思考著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保障我們的安全。想來想去,想到了以前從老匠人手里,學過的幾樣東西。那個老匠人是我以前,買洛陽鏟的時候,偶然遇到的,但是后來找過幾次,都沒有再遇到他。
老人家的手藝真的沒得說,最重要的是他有著很多,已經失傳的手藝。比如直木的魚鉤和隨風而起的木質飛鳶,如果發揚光大,恐怕很多在研究機械結構的部門,都會去找上他。
他曾經教過我幾樣小東西,里面有兩樣,我覺得應對現在的情景很適合,一個是飛天鉤,一個是火折傘。
飛天鉤這東西其實說出來,也沒什么稀奇的,很多人都會做,很多影片里也會有。一個人甩著一把鉤子,然后拋飛到很高的植物或者城墻上,順著后面的繩子,三兩下就爬上去。
但老匠人教給我的飛天鉤略有不同。首先它沒有那么長的鉤爪,帶起來比較方便。其次它的彈射力更強,甚至能夠擊穿山巖,我當初親眼見過,他用自制的飛天鉤,在山石絕壁上,愣是打出了一個孔,直接在直上直下的絕壁上攀登。
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會忘記呢?我突然發現,自從我來了苗寨之后,想起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都很重要,但以前我為什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時間緊迫,我不再胡思亂想,回頭對著兩個人問道:“你們有紙筆嗎?”
“王哥,你要紙筆干什么?難道要畫地圖?不用了,放心,我們不會迷路。”趙兵明顯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王元沒有多話,而是從背包里找出紙筆,紙是從一個本子上面撕下來的,我看到他的本子上面記錄著很多東西,應該是我們這次探險遇到的一些事情,我不由又再對他高看一眼。
拿過紙筆,我思索了一下,就把我記憶里的圖紙,在上面描繪了出來。因為材料不可能那么全,所以有些結構我做了調整。
飛天鉤最重要的是它的彈射裝置,還有就是鉤爪的堅固,我一邊思索著用什么樣的材料代替,一邊畫著圖紙。
眼下沒有那么多堅固的鋼鐵,其實最好的材料,就是山上的那顆雷擊木,但不要說距離遙遠,時間上趕不及,更重要的是,野人很可能就在附近,我做這些的目的就是防備他的襲擊,怎么可能去找他交手呢?
經過我改進的圖紙,說起來不太像飛天鉤,更像是鐵爪子,去掉了最重要的彈射裝置,只能捆綁在四肢上,防備掉落的時候,能夠抓住四周的山巖就可以了。
至于火折傘就更難辦了,原本的火折傘是精鋼的骨架,上面是特制的裘皮蒙面,傘面堅固,傘端可以噴射出火油,引燃前面的物品,四周有鋒利的刀片,還有一些小孔,可以彈射出威力十足的鋼針。
但由于材料不足,經過調整后,傘面是用我們的撕下來衣服做的,傘骨是用我們的探測棒和木頭做的,四周捆綁的是我們的匕首,彈射裝置也更像是弩箭,可以彈射出。
被我們削的鋒利的木枝,而火油也只能用我們,僅剩不多的汽油和火焰噴射器的燃料,后來我直接把火焰噴射器加在了上面。
趙兵看到我畫的時候,提議可不可以把手槍加進來,我思索了一下,給槍留了個位置,固定好后,用兩根支桿延伸,槍支的保險和扳機,避免操作時候要單手控槍的尷尬,也要保證不要走火的安全。
等到圖紙畫好了,也就過去了幾分鐘,我讓他們按照圖紙先做,自己則一個人去里面尋找鬼筆樣品。
留下他們兩個,我順著通道,回到我找到鬼筆的那個洞口。
正當我用工兵鏟擴充入口,想要進去仔細的查看一下,就聽見身后有著凌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好在洞口擴充的差不多了,我停下來,回過頭,正看到他們兩個慌慌張張的,往我這個方向跑。
“王哥快跑,土蜂來了。”趙兵一邊跑,一邊也沒忘了提醒我。
隱隱約約能看到,他們神游有著無數翅如飛刀的土蜂,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眼見四周的土蜂猶如火箭般揮翅亂竄,發出“嗡嗡嗡”的聲響,我都有些嚇到了。
我快步跑到他們兩個身邊,搶過制作的差不多的裝備,打開傘面,一邊旋轉著,防止被土蜂的螯刺蟄到,一邊用火焰噴射器壓制,對著他們兩個說:“我斷后,你們兩個快跑。”
王元沒有遲疑,停下來就把簡易的飛天鉤往腳上套,趙兵本來還想過來幫忙,但被王元示意后,也隨著他一起開始套飛天鉤。
我一個人舉起火折傘抵擋著,但四周飛撲而來的土蜂越來越多,一柄火折傘顯得有些獨木難支,顧得了前卻顧不了后,擋住了左邊的,又露掉了右邊的。
趙兵和王元很快換好了飛天鉤,但沒有立刻逃跑,見到形勢危急,趙兵離開拽出工兵鏟,又脫掉了外套,在上面潑上一些汽油引燃,幫助我驅趕土蜂。
而王元把另一副做好的飛天鉤拋給我,然后接下了我手里的火折傘。
我也沒有猶豫,接過飛天鉤就往自己腳上套。只聽到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響,就像是用金屬敲擊著石子,撞在工兵鏟和火折傘上的土蜂,紛紛斷足掉頭墜地身亡。
轉瞬之間,我們周圍的地面上,就遍布著一層層肢離破碎的土蜂尸體,但更多的土蜂,從四面八方接踵而至,而這些土蜂的毒性我是見過的,根本不敢讓它們近身,就算我很自信,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如果被叮咬幾口,我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暈倒。狹小的空間限制了我們的行動,連躲閃都變的吃力起來。
“你們先跑,我來斷后。”我大喊一聲,來到了王元的身邊。
他們兩個本來還在遲疑,但見我拿出幾張紙符,鋪天蓋地的火焰,瞬間將土蜂燒死了一大片,他們兩個張大著下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我一下,乖乖的離開了。
其實如果不是我的能力有限,這些土蜂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是那些猴子也來了,只要我能夠驅使那些白骨,來再多的我也不怕,但眼下就是這樣的情況,我的火符也不多了,只能勉強維持不被土蜂沖破防線。
將不多的火符貼在傘面上,又順手掏出一張金光符,試試能不能有什么效果。
我記得死鬼老爹說過,火符屬于比較低級的符咒,甚至很多游方的道士,都可以用磷粉來冒充。
如果我學會比較高級的火云符,甚至最高的火神符,那威勢就猶如火山爆發,即便數十里的尸骨,也能夠瞬間焚燒的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