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村,牛家。
此時,牛海的面前站著一個黝黑高瘦的男人,若是陳阿東他們在此,定會認(rèn)得,此人正是嫌疑犯馬松。
“你說加入勇哥的勢力?!”
牛海靠在沙發(fā)上,瞧著二郎腿,嘴里叼著煙。
七天過去,他腦門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疤,但非常不雅觀。
馬松連連點頭,獻媚的說道:“是的海哥,勇哥是你的大表哥,只要你引薦一下肯定能行。”
“你不是在鎮(zhèn)上的垃圾處理廠干得好好的么,賺的也不少,咋突然辭職回來要走江湖了?”牛海疑惑的問道。
“海哥,其實我打小就有江湖夢。在廠子里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一點意思也沒有。我想年輕一回,拋頭顱灑熱血,在江湖上走一遭。”
牛海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別以為江湖好混,更不要認(rèn)為混江湖只是一群人喊幾聲、叫幾句,那是小混混!”
“勇哥是真正的江湖人,打打殺殺都是常態(tài)。提醒你一句,勇哥現(xiàn)在和如意賭場打得如火如荼,已經(jīng)有好幾個重傷,缺胳膊掉腿的;至于輕傷,那是一大片。”
馬松心頭一涼,緊咬嘴唇。
“也就是說,你跟著勇哥混,立馬就要上戰(zhàn)場,和如意賭場的人火拼。你有家室,有妻子兒女,上有老小有小的,都三十好幾了,還扯雞吧熱血走江湖,走你妹啊!”
同村的人,牛海也挺照顧的,一片好心的勸說。
然而,馬松想到七天前在賓館對一個小姑娘實施侵犯,就渾身發(fā)涼。
這些日子,他眼皮都在跳,每天提心吊膽睡不安穩(wěn),最怕聽到警笛的聲音。折磨之下,馬松才決定要加入牛勇的勢力。
有牛勇照拂,說不定能擺平此事。這也是馬松能想到的唯一辦法。至于逃亡……馬松沒有勇氣。
畏罪潛逃,丟下妻子兒女父母,不能回家,在外面亡命天涯,孤苦伶仃,想想都可怕。
“海哥,我意已決,希望看在同村的份上,您推薦一下。”說完,馬松掏出一疊鈔票放在茶幾上,臉色堅決:
“這是一萬塊錢,海哥你買煙抽。”
牛海臉色一緊,他有點腦子,發(fā)覺有點不對勁。
“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啊?”馬松嚇了一跳,他心理素質(zhì)并不強大。
這個反應(yīng)讓牛海更加確定了,站起來沉聲喝道:“給我老實交代,你莫不是要暗害勇哥!坦白從寬,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轟隆隆!
樓上,幾個混子沖了下來。
他們是牛勇的手下,被安排在牛頭村跟著牛海。一個個身強體壯,穿著背心,身上全是紋身,戾氣十足,非常駭人。
馬松當(dāng)即嚇軟了,哆哆嗦嗦的說:“海哥,你誤會我了,我哪敢對勇哥有什么企圖。其實是因為我自己,我……”
“你怎么了?”
“我犯事了。”馬松說完,大哭起來。
牛海見此,有點莫名其妙,他坐下來淡淡道:“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流馬尿你也好意思。犯什么事了?好好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聽見這話,馬松大喜。
他立刻將侵犯周怡的事情說了出來。
牛海臉色陰沉,冷哼道:“迷-奸,好家伙,沒想到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我鬼迷心竅,當(dāng)時我在房間看到那姑娘衣衫不整,長得很漂亮,身材又好。我覺得她肯定剛被人搞過,于是想著也搞一次,那姑娘或許發(fā)現(xiàn)不了。”
“既然如此,你慌什么。”牛海冷笑。
馬松苦笑道:“做了虧心事,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些天我心神不寧,總覺得會出事,可能會暴-露。因此,我才想加入勇哥麾下,希望得到勇哥的照拂。”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海哥,求求你幫幫忙,我再給你兩萬塊錢,這是我全部能拿得出手的了。看在同村的份上,我老父親和你父親關(guān)系也不錯,您務(wù)必答應(yīng)我。”馬松苦苦哀求,就差磕頭了。
牛海有些難辦,陷入沉思。
“嗚嗚嗚”
突然,警笛聲炸響。
屋子里眾人一個激靈,馬松更是嚇的臉色蒼白。
他爬到牛海腳邊,抱著大腿,哀求道:“警察來了,來抓我了。海哥,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我孩子還小,父母多病,我要是坐牢了,他們?nèi)兆泳蜎]法過了。”
“你先松開。”
牛海冷著臉,沉聲說:“看情況吧,若是能幫我自然會出手,若是沒希望,我也不會趟這趟渾水。你先就在我家呆著,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多謝海哥。”
牛海帶著兩個混子出了門,來到村支部。
遠(yuǎn)遠(yuǎn)的,他便看見楚云煙和陳阿東。霎時,一股怒火從心海沖到頭頂,讓牛海腳步加快了幾分。
“楚娘們,你趕來我村,找抽吧!”
突如其來的大叫,令空氣為之一靜,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牛欄山嘴角一抽,暗罵自己這蠢兒子,警察在旁邊呢,什么話都敢說。
“小海,快給楚支書道歉。”
“我……”
牛海不忿,但發(fā)現(xiàn)那魁梧的警察臉色不善,心頭咯噔一下,當(dāng)即服軟了,輕聲道:“躲不起楚支書,剛才冒犯了。話說,你們來我們村干什么?”
“抓嫌疑犯,你們村有個叫馬松的吧,涉嫌迷-奸。”
“不會吧。”牛海故意裝傻。
警察老馬聲音冰冷,雙眸閃爍著凌厲的寒光,像一只發(fā)飆的猛獸。
他盯著牛欄山,低喝道:“你是村長,馬松你應(yīng)該很熟悉,帶我們?nèi)ヱR家,這家伙必須要抓到。”
“沒問題,一定配合警務(wù)工作,大家隨我來。”
牛欄山?jīng)]有遲疑,關(guān)系到迷-奸這種大案件,他可不會沒事找事,從中添堵。
可事與愿違,他剛邁出一步,就聽旁邊的牛海哼道:“有證據(jù)么,有沒有批捕文件?隨隨便便就抓人,不合規(guī)矩吧。”
“……”
眾人無語,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若是楚云煙幾人沒出現(xiàn),牛海不會有什么異議。可是現(xiàn)在,看著楚云煙好好的,想到之前被她坑的那么慘,后面設(shè)計想要她失-身也沒成功。
牛海一肚子鬼火,所以才忍不住開口。
“去尼娘的。”
牛欄山踹了一腳,破口大罵;繼而轉(zhuǎn)頭道:“警察同志,你跟我來。”
“我說的有錯嗎!”
牛海不罷休,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漲紅憤憤的叫道:“警察就能亂抓人嗎,誰知道你們有什么目的。你說馬松涉嫌迷-奸案子,立案證明和批捕證明帶來了沒有。”
“小子,你是存心找茬吧!”警察老馬怒火中燒。
周怡被迷-奸,他本就無法忍受,恨不得立刻將罪犯正法。現(xiàn)在還有不開眼的小子阻止他抓人,若不是顧及形象,他可能已經(jīng)出手教牛海做人了。
“看來你沒有證明文件,那對不起,你不能抓人!”
“我有理由認(rèn)為,你這是包庇嫌疑犯,你也要去局子交代嗎?”老馬聲音冰冷刺骨,令人頭皮發(fā)麻。
牛欄山心驚肉跳,再次踹了牛海一腳,罵道:“你小子得了失心瘋吧,警察同志會弄錯嗎!若是馬松沒犯事,進去了就能出來。要什么證明,證明你麻痹!”
“老爸,他……”
“滾,老子怎么生了你這個么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