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賭場附近的咖啡廳,陳阿東、嚴陽幾人坐下來。
“說吧,什么事?我猜肯定沒好事。”
陳阿東對嚴陽并不感冒,甚至有些敵視。
然而剛才多虧了嚴陽出面,要不然他們可能就遭殃了,于情于理現在都要給個面子。
嚴陽呵呵一笑,道:“這回你可說錯了,對你來說是好事。我想和你做朋友,這算不算好事?”
“做朋友?”陳阿東冷哼道;“忽悠誰呢,我可不會和一個無惡不作的混子頭頭做朋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別拐彎抹角了!”
“我要你加入我們如意賭場!”
陳阿東臉皮一僵,張大炮和李翠花也嚇了一跳。
氣氛變得詭異安靜。
嚴陽瞇著眼睛,怪笑道:“很震驚是吧,可我并非是開玩笑。之所以幫你,就是想讓你加入我們。你要知道,有了我們如意賭場做靠山,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閉嘴!”
“癡人說夢!”
陳阿東一臉慍怒,站起來就要走。
嚴陽連忙將他按住,道:“聽我慢慢道來,你別那么沖動。”
“沒什么好說的,如意賭場是公認的毒瘤,我不可能助紂為虐。你今晚幫我,說起來我也不用太感謝你,畢竟之前你給我家帶來不少麻煩。”
陳阿東一字一句,臉色冷峻,“到此為止,什么也別說了。大炮叔,翠花嫂子,我們走吧。”
嚴陽坐下來,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陰森的說道:“陳阿東你確定要走嗎,你大嫂的安危不顧了嗎?”
“你說什么!”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我真的要抓趙婉柔太簡單了。你就算厲害,但你終究是一個人,而我的兄弟好幾十。你在明,我在暗中出手,防不勝防啊!”
陳阿東捏著拳頭,怒火升騰,驚怒不已。
嚴陽一歪脖子,斜著眼睛說:“坐下吧,我們好好談談。”
“阿東,聽他能說出什么花樣來!”張大炮看了看門口的一群混子,擔心嚴陽現場翻臉,于是勸說道。
趙婉柔的安危不是開玩笑,陳阿東只能乖乖坐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的簡單點,牛勇和我們如意賭場對著干,他那邊拉到了一個叫段坤的強者,非常厲害。我需要你幫我對付那個叫段坤的!”嚴陽道。
段坤?
陳阿東不認識也沒聽說過,他心頭暗暗權衡。
“你不加入如意賭場也可以,我只需要你幫我對付段坤。這樣的話,我承諾日后不找你和趙婉柔的麻煩。這個買賣,我覺得你會答應的!”
“若是我拒絕呢?”陳阿東冷冷問道。
嚴陽怪笑道:“我大哥的意思是,若是你拒絕,就只能對不起了,日后你和趙婉柔的生活會很不安寧。”
“卑鄙無恥!”
“走江湖的,哪有什么卑鄙無恥,只要能達到目的便可不擇手段。我還可以承諾,只要你答應合作,你和趙婉柔可以得到我們如意賭場的保護!”嚴陽再次拋出橄欖枝。
陳阿東沉吟片刻,問道,“沒有時間期限嗎?”
嚴陽答道:“直到我們解決牛勇,或者段坤離開清風鎮。時間不會太長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阿東,可以一試。”張大炮勸道。
“那段坤到底是什么人,你們如意賭場都對付不了?”李翠花問道。
嚴陽解釋說:“據調查,段坤是個孤家寡人,拳腳功夫非常厲害,一人能單挑十幾二十人。你們不是混江湖的,不懂道上的規矩……”
“這么說吧,一般情況下,兩個勢力交鋒也是赤手空拳的。特殊情況才會動用刀棍,而且還是雙方約定好。因此普遍情況,段坤一人就能抵擋上千軍萬馬,對我們賭場是個巨大威脅。”
“陳阿東拳腳功夫同樣厲害,和段坤肯定能較量一番。所以,我才會找你們談,才會提出如此優越的價碼。”
張大炮道:“沒有工資?”
嚴陽一愣,“工資?”
陳阿東其實已經意動了,聽張大炮的話語眼神一亮,覺得必須好好在如意賭場刮一些油水。
“我為你做事,你當然要給我工資。按照普通上班族,你一個月給我保底三千,出手費另算,出手一次五百塊錢。”
“草,你這生意做得溜啊!”
“你答應不答應?”陳阿東逼視著嚴陽。
“幾千塊錢對我們賭場來說猶如皮毛,答應你又何妨。”嚴陽笑道。
陳阿東微微點頭,旋即又道:“我還有一個條件。”
嚴陽臉色一怔,聲音變得低沉:“我已經很退讓了,還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畢竟拳腳功夫厲害的大有人在,之所以找你,我大哥是想剩余價值完全利用,懶得花錢和情面去請高人。”
“不是我的事。你可知道我們大河村出現了煤礦。”
“啥?”嚴陽眉頭一挑。
張大炮和李翠花也一臉不解,不明白陳阿東為何要提起這個。
陳阿東另有打算,他說道:“村子壽星山出現煤礦,本來是我們大河村的。然而牛頭村仗著牛勇的勢力,就要拿下煤礦的開采權。不但如此,牛勇那混蛋設計,抓走了我們村子很多男人!”
“嘖嘖,有意思。”
“你們和牛勇不是勢如水火么,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牛勇開采煤礦,賺的盆滿缽滿?”陳阿東瞇著眼睛說道。
嚴陽不是傻子,立馬意識到問題所在,一拍桌子說道:“好一個驅狼吞虎,你是要利用我們如意賭場來遏制牛勇!”
“不錯,就是自個理。”
“你覺得我們會答應?”
陳阿東哈哈一笑,道:“煤礦的利潤多么恐怖你不會不知道吧,牛勇若是真的開采煤礦,只會越來越強大,鎮上領導到時候都要巴結他,希望從他身上撈油水。”
“你們如意賭場沒有動作,過個一年半載,清風鎮就是牛勇的天下了。嚴陽,你是聰明人,馮軍更是聰明人。煤礦這事兒,我想你們和牛勇之間可以好好博弈一番!”
嚴陽深吸一口氣,忽而驚訝的說:“你真的是瞎子,八歲就瞎了,瞎了十年?你的頭腦,讓我覺得有些可怕。”
“難不成我是神仙,突然復明了!”
“幸好你是瞎子,幸好你縮在大河村,否則肯定是一方梟雄。你說的不錯,之前不知道便罷,現在知道了煤礦,我們不可能讓牛勇如愿以償的。”嚴陽說的非常堅定。
陳阿東提醒道:“牛勇說政府的批發文件三天之內會下達,你們要盡快動手。若是等牛勇拿到正式文件,你們做啥都晚了。”
“這一點你放心,煤礦開采問題很復雜,不是鎮政府能決定的,需要經過市里的資源部門審核決定。三天內辦理一切手續,恐怕也是牛勇吹噓的。不過不得不防,我晚上就和大哥說說。”
陳阿東手指盤著下巴,又道:“嚴陽,最后一個條件。能否答應我,你們若是最終拿到煤礦的開采權,三年之內不能開采。三年之內再動手,如何?”
“什么,三年!”
嚴陽失笑,搖頭道:“抱歉,這個我做不了主,需要看我大哥的意思。總之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有預感,爭奪煤礦的開采權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會牽扯很多!”
夜色如水,明月高懸。
咖啡廳門口。
“有事我會聯系你,合作愉快!”
“希望我們都能坦誠合作,不要有什么貓膩。對了,差點忘了,這個月的工資快點給我,三千塊錢!”陳阿東走了幾步,折回來說道。
嚴陽一臉懵逼,道:“什么工資?八月就剩下幾天了!”
“那也不行,誰讓你現在找我合作的。我不管剩下幾天,反正現在是八月,你工資給我,省得過幾天九月初我還要來鎮上找你要!”陳阿東一臉無賴相。
“媽賣批,你掉錢眼子里了吧。”
嚴陽嘴上這么說,但還是讓手下湊了湊,三千塊錢塞了過去,罵道:“快點滾,媽了個巴子,你這錢賺的真踏馬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