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到二丫了?
三人一愣,陳阿東說道:“不可能啊,二丫家里哪會有投影儀,你說謊。”
“我真的沒有說謊,二丫不但給了我投影儀,還跟我說了水庫是共有財產,王家套路了全村鄉親。后來制造鬧鬼事件,也是二丫和我商量的。”
怎么可能?
陳阿東腦子越來越亂,不光是他,楚云煙和趙婉柔同樣如此。
“你繼續說,說的明白一點。”楚云煙道。
“前天二丫找到我,跟我說了水庫的事兒,她說這件事鄉親們大多不知道也不明白,讓我告訴支書你,希望支書制裁王家,讓王家將這些年賺取的錢財分給鄉親們”
張大炮咪了口水,接著說,“我不敢出面,于是二丫和我商量鬧鬼事件,以此來吸引支書以及鄉親們的注意力。第一天的鬼影,第二天的家禽碎尸都是我和二丫一起弄得。可是……昨晚王大柱和吳斌中邪,這和我們沒關系啊,我們也沒這個能力!”
“所以你怕了!”
楚云煙目光深邃,冷冷說道:“你和二丫也怕真的有鬼,所以你前來坦白?”
張大炮重重的點點頭。
“呼”
楚云煙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眸子。
陳阿東忍不住嘟囔道:“那問題來了,王大柱和吳斌中邪到底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裝的。”
“何出此言?”趙婉柔疑惑道。
張大炮咬著牙解釋說:“王河山那個老狐貍精明著呢,他和吳老肯定是擔心事情敗露,所以才讓他們兒子去守夜,然后假裝中邪,以此來表明水庫那邊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
“如今雖然是科技社會,但這窮鄉僻壤的還有些迷信,鄉親們肯定會很忌諱。于是王河山用這個借口,讓鄉親們沒事不要去水庫那邊了。據我所知,五老已經一起發表聲明了。”
陳阿東點點頭,道:“的確有此事,我聽楊慧麗嬸兒說村長通知鄉親們遠離水庫。”
“你看吧,那老狐貍就是想轉移注意力。”
楚云煙忽而問道:“二丫怎么知道水庫財產方面的事情的?”
“這個我不是太清楚,她告訴我是無意間聽王大柱說的。”
張大炮回答道。
發現空氣再次安靜,張大炮小心翼翼的說道:“支書,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不要責怪我,我也是用心良苦。希望這件事你能明察秋毫。我是不會出面的,要不然王家會弄死我,我先走了。”
“誒”
“讓他去吧。”楚云煙打斷趙婉柔,而后怪怪的說道:“二丫這姑娘,我們小瞧了她。她之所以慫恿張大炮制造鬧鬼事件來分王家財產,還是要錢;這和偷你家的補助金一事正好對上了。”
陳阿東一臉不解,問道“楚姐姐,二丫如此迫切的要錢到底要干嘛?她之前和我們交代說買衣-服,肯定是撒謊。”
“當然是撒謊的,當時我就看出不對勁,只是沒有追問,給那小姑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至于要錢干嘛,只有她自己知道。先不說她了,我們去王家。”楚云煙站起來,臉色冷峻。
陳阿東知道,楚云煙要發飆了,要去找王家麻煩。
三人很快離開了屋子,他們不知道的是,距離院落百米的大樹后面,躲著兩個人。
“二丫,楚云煙去找王家麻煩了,搞不好真的能分錢。”張大炮嘿嘿笑道。
劉二丫眉頭緊鎖,沒有言語。
“怎么了,事情發展不是很好么。我們制造鬧鬼事件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馬上就要成功了,哈哈”
“我只是覺得沒那么簡單,王家不可能乖乖分錢出來的。”劉二丫嘆道。
張大炮冷哼:“他們王家在村子里一直作威作福,又大賺了好幾年,難不成連油水都不給我們喝。放心,楚云煙可是個狠娘們,可以和王河山斗一斗。”
想到楚云煙那精致的容顏和妖嬈的身段,張大炮心里一陣悸動。
他看向身邊的二丫,眼神一亮:“二丫,你今年十六了吧?”
“怎滴,你想玩我?”
被直接說出心思張大炮有點不自在,接著就聽劉二丫冷笑道:“你確定要玩我,不怕我老爸打斷你的三條腿嗎。”
張大炮一怔,想到劉鐵牛那蠻牛的脾氣和體格,他打了一個寒顫除非想死,否則絕對不能上二丫。
……
楚云煙帶著趙婉柔和陳阿東來到王家,正好看見王河山領著王大柱回來。
“楚支書。”
“大柱沒事了?”楚云煙美眸一瞇。
王河山笑道:“沒事了,老陳的確有兩下子,做個法子驅除了邪祟。”
楚云煙心里冷笑,她有點相信張大炮的話了,臉色變得難看:“我有事找你,進屋說吧。”
“嗯?”
王河山心頭一顫,緊跟著進了家門。
“支書,有話直說?”
“不急,等吳老過來。”
楚云煙在路上已經通知了吳老,不多時,吳老帶著他兒子吳斌趕來。
“現在可以說了嗎?”王河山笑里藏刀,心里已經有了一絲怒氣。
自己做了大河村幾十年村長,之前幾屆的村支書對他都客客氣氣的,現在一個丫頭片子竟然喝來喝去,讓他非常不爽。
“人都到齊了,那就好。”
楚云煙冷笑一聲,她性格導致她根本不會拐彎抹角,什么事就直接拉上臺面,說個清楚。
“水庫的事,村長不給我一個解釋嗎,還打算瞞著鄉親們多久?”
王河山后背唰的一下就出了冷汗,吳老心跳也漏了一拍;但兩人不愧是個老人精,內心慌得一逼,表面穩如老狗。
“支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能否說明白一點。”王河山問道。
楚云煙冷喝:“還在裝蒜嗎村長,這幾年你霸占水庫賺的不少銀子吧;還有吳老,你也一樣,狼狽為奸壓榨村民。你們可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可真有臉。”
聽到這話,王河山和吳老暗暗松了一口:并不是當年那件事,只是水庫財產,還好還好!
然而,正如劉二丫所料的那樣,王河山豈是簡單之輩。
既然不是那件事,那他就無所畏懼。
王河山陰陽怪氣的說道:“支書息怒,我們說事兒可要講理的。老朽并沒有做錯什么吧,承包水庫,完全走的合法程序。”
“什么合法程序!你欺騙鄉親們不懂,私占水庫盈利還有理了。”楚云煙慍怒,這個時候了王河山竟然還和她狡辯。
“當年我承包水庫,可是讓鄉親們表態的,家家戶戶按了手印。支書,是要我拿合同給你看看嗎?”王河山臉色也變了,沒有退讓。
楚云煙氣極,粟胸起起起伏伏。
“你承包水庫沒什么問題,問題的根本在于你承包了,鄉親們每年也會有分紅。這些你都沒做,而是騙取鄉親們的信任按了紅手印合同。你說,這是不是犯法!”
“支書慎言,休要血口噴人。”王河山冷哼,他站起來沉聲說:“白紙黑字紅手印,清清楚楚,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騙取。你去問問鄉親們,我有沒有逼迫他們按紅手印。”
“支書不服,就去告我;老朽沒有支書有文化有背景,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另外,當年我承包水庫也請示過鎮政府,政府那邊也同意了。”王河山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楚云煙。
這眼神包含很多東西。
陳阿東都洞悉其中的潛臺詞,王河山承包水庫賺的錢,恐怕也給了上面一些。有上面罩著,楚云煙怎么鬧也無濟于事。
這該死的老狐貍,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王河山,你根本不配做這個村長!”楚云煙氣的大叫。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去問問鄉親們,若是他們覺得我不配,我就下去;反倒是我覺得你沒有規矩,仗勢欺人,支書這個位子”王河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發現楚云煙要暴走,趙婉柔連忙將其拉住。
“村長,今天到此為止吧,大家都消消氣。云煙姐,我們先回去。”
趙婉柔用力將楚云煙拽出去,王河山和吳老對視一眼,兩人嘴角泛起冷笑。
“小丫頭片子,真以為當個支書村子就歸她了,真把她能的!”
“大柱,阿斌,你們出去吧。”
吳老揮揮手,二子離開后,他提議道:“老王,我倒是覺得可以分一點錢財出來,要不然楚云煙那妮子不會罷休的,水庫事件會越來越發酵,若是牽扯起當年”
“嘶”王和山摸著下巴,點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
……
王大柱和吳斌離開家門,便去小賣部買了幾瓶易拉罐和雞爪,坐在村頭的大榕樹下開懷暢飲。
“哈哈哈,大柱,我演技不差吧。”吳斌灌了一口啤酒笑道。
“還行。”
啃著泡椒雞爪,王大柱忽而問道:“看到了沒有,我們老爹的表現怪異,他們不知道我們是裝的,說明”
“大柱,你的猜測沒錯,我們老頭子還有另外三老心里肯定有鬼。”吳斌看了看水庫方向,道:“貌似核心就是水庫,那里有什么秘密?”
“誰知道呢,但肯定是大秘密,畢竟涉及到了五老!”
張大炮和朱大虎的猜測都沒錯,王大柱和吳斌中邪的確是裝的,但卻并非王河山指使,而是兩人商量合計的。
他們一個人村長的兒子,一個家里是養雞專業戶,在村子是大戶人家不愁吃穿;所以兩人從小就不干正經事兒,喜歡瞎搗鼓。
那天,王大柱發現另外四老來他家,敏銳察覺到不同尋常;后來,王大柱就和吳斌商量,演一場戲,一來是想嚇嚇村子的鄉親制造刺激感,二來是驗證他們父親是不是真的隱藏著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