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陳阿東來到王家大門前,對著里面喊了幾聲:“秀菊姐,秀菊姐。”
不一會兒,貌似剛起床還只套著一件睡-衣的王秀菊走了出來,打著哈欠問道:“小瞎子,你這么早找我干嘛呀?”
“秀菊姐,我是來帶話的。”
“什么話?”
“楚支書說昨晚我家大火,放火的并不是如意賭場而另有其人;她已經(jīng)拿到了證據(jù),說傍晚鄉(xiāng)親們都去村支部,當(dāng)著眾人面將真兇指出來。”陳阿東說道。
王秀菊一愣,還有些不明白,“你是說,放火的是村子里的人?”
“楚支書是這么說的,反正是她讓我?guī)У脑挕!?
“那她人呢?”
“她去鎮(zhèn)上了啊,說是找鎮(zhèn)政府看能不能給我們家爭取一點建房基金,她說要到傍晚才回來,回來后就要開會抓人!”陳阿東臉色認(rèn)真,語氣故意用的非常嚴(yán)肅。
王秀菊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點頭。
“知道了,我會和我老爸說的,吃過早飯就通知鄉(xiāng)親們。還有什么交代的么?”
陳阿東沉吟道:“楚支書還說,證據(jù)就放在她房間床頭柜上,要是她傍晚沒回來,就讓村長拿著證據(jù)開會抓人。”
“哦,明白了。”
“秀菊姐,那我走了。”
離開王家,陳阿東晃晃悠悠的來到朱大虎家里。
他將和王秀菊說的話,換個說法和朱大虎將了一遍。接著,陳阿東在村子里到處找馬春蘭。
村里的人都知道,馬春蘭不但是個狐貍精,還是個大嘴婆,她知道的事兒馬上全村子都要傳遍。
半上午說了十幾家,陳阿東覺得口干舌燥,想要回家喝口水。
“小阿東。”
“楊嬸兒,有事嗎?”
陳阿東之前來過楊慧麗家,但發(fā)現(xiàn)她不在家。
楊慧麗悄默默的,怪怪問道:“我剛才遇見馬春蘭,聽說放火燒你家的是村里的人。到底是誰啊,和嬸兒說說看?”
“不知道啊嬸兒,楚支書沒跟我和大嫂提起,反正傍晚開會就知道了。”
“那能不能帶嬸兒去看看證據(jù),嬸兒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誰這么狠心燒了你家。”楊慧麗義憤填膺的說道。
陳阿東搖搖頭,一臉為難:“嬸兒你可別難為我了,這么做楚支書會揍我的,你就等等吧。”
也沒等楊慧麗回應(yīng),陳阿東撒開腳丫自就跑了,一直跑到自家院子里。
趙婉柔在廢墟里翻騰,希望能找到還能用的東西。
看見陳阿東出現(xiàn),趙婉柔走近悄聲問道:“阿東,辦妥了嗎?”
“放心吧嫂子,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消息了。大家肯定都在猜測是誰放的火,這一天村子肯定都十分熱鬧。等到下午效果會達(dá)到高-潮,那真兇扛不住壓力必然要去偷證據(jù)。”陳阿東很自信。
“阿東啊,你怎么越來越聰明了?嫂子感覺你突然間變了一個人。”趙婉柔盯著陳阿東,眼神閃爍不定,好似想要將他看透。
“嫂子,現(xiàn)在我是陳家唯一的男人,我要撐起這個家,頂天立地。嫂子放心吧,我雖然看不見,但我聽力、腦子都非常好。等過段日子,我就找活干,我來養(yǎng)你。”
趙婉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有打擊陳阿東,摟著他胳膊笑道:“那好啊,嫂子等著你養(yǎng)我哦。”
陳阿東堅定的點點頭,她看了看趙婉柔手里的籮筐,里面都是烏七八黑破破爛爛的一些玩意兒,心里面又是一陣發(fā)酸。
“嫂子,別撿了,我們回家吧。”
“傻小子,我們現(xiàn)在沒家了。”趙婉柔嘆道,“計劃還沒有徹底落實呢,你該回去了。嫂子再翻騰看看,鍋碗瓢盆有些都是好的,還能用。”
陳阿東本想去大河山打獵,這樣就能換錢,但想象并不急于一時,還是計劃要緊。
他回到楚云煙的小院子,開始裝模作樣的在院子門前的沙地里玩沙子。
上午還算風(fēng)平浪靜,然而中午村長王和山通知下去,頓時村子里炸開了鍋。陳阿東聽得很清楚,人來人往、田間地里都在談?wù)撜l是真兇。
最可憐的莫過于張大炮,鄉(xiāng)親們一直認(rèn)為是張大炮干的。
于是乎,頂不住壓力的張大炮半下午跑來找到陳阿東,滿頭大汗的問道:“小瞎子,我可沒有放火燒你們家,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楚支書呢,我要找她說清楚。”
“大炮叔,都是鄉(xiāng)親們瞎猜,你別著急。楚支書還在鎮(zhèn)上沒回來呢。”陳阿東回答道。
“那你告訴我,誰是真兇?”張大炮問道,他能不著急么,現(xiàn)在村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陳阿東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只有楚支書自個兒知道。”
“都說證據(jù)在楚支書的房間柜頭上,我進(jìn)去看看。你放心,我保證不亂說。”張大炮說著就要進(jìn)門,陳阿東自然將他攔住。
“就看一眼。”
“不行,大炮叔你回去吧,你也別看我是瞎子就溜進(jìn)去。反正只要你沒做,那你就是清清白白怕什么;反倒是你越緊張,鄉(xiāng)親們就越是懷疑你!”
張大炮也豁然開朗,哼道:“對啊,老子清清白白怕個卵子。就等晚上吧,我也很想知道,誰那么喪心病狂燒你家屋子。”
陳阿東看張大炮離開,就繼續(xù)坐在院子前面的槐樹低下玩沙子。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就四點。
發(fā)現(xiàn)這么久都沒有動靜,陳阿東也急了,他心里嘀咕道:“好家伙,真沉得住氣。難不成她非常自信沒有留下致命證據(jù),還是說已經(jīng)放棄了,準(zhǔn)備開會時候自首?”
這結(jié)果不是陳阿東想要的。
“呼呼”
一直等到四點半,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陳阿東被聲音驚醒,那動靜雖然很輕微,但他聽力驚人,自然瞞不過他。
來人沒有走大門,是翻墻進(jìn)院子的。
陳阿東繼續(xù)裝睡,暗暗瞇著眸子關(guān)注著院子里。
很快,一個瘦小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他眼中,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披著麻衣;因為陳阿東恢復(fù)光明這幾天事情不斷,沒來得及認(rèn)全村子里的人,所以光從背影他分辨不出來。
那人進(jìn)了屋子,陳阿東便像個猴子一樣竄進(jìn)大門。
與此同時,躲在偏房一整天的楚云煙也悄悄走了出來,她拉著陳阿東筆直的站在臥室門前,聽著里面的動靜。
三五分鐘,動靜消失了。
“吱呀”
房門打開,面前多了一人。
楚云煙大手抓過去,同時斷喝:“賊子,還不跪下。”
陳阿東也怒不可泄,朝前一撲將賊子壓倒。這人本來就瘦小又被嚇得大腦空白,哪里抵抗的了陳阿東,當(dāng)即被控制的死死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楚云煙扯下賊子口罩和帽子,就聽一道尖銳的驚呼:“不要,不要打我。”
這聲音
陳阿東臉色一變,盯著女子的臉,大叫:“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