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可見,阿爾托莉雅對自己寶具沒有起到絕殺的作用這件事并沒有懷抱著多大的遺憾。
那也是當然的,因為,有著近于無限的魔力供給的她,就這樣的寶具解放,想來幾次就能來幾次。
隨即,她便施出了難以想象是自那纖細手臂發出的強大的力量,竟然直接用劍將比她要高大許多的男性劍士給生生推了回去。接著,又繼續地分別用劍和魔力的黑炎防御住了Archer和Rider同時發起的進攻。
以獨身對抗在數量上有著壓倒性優勢的敵人——面對著這樣的局勢,阿爾托莉雅依然氣定神閑。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可這樣的常識并不適用于有著完全不在同一階級的力量上的對象。
——原本的世界(Stay Night)也有著與這個阿爾托莉雅相同的存在,但,母庸質疑的是:眼前這個Alter化的阿爾托莉雅,比起那一個擁有著更加強大的、不同層次的力量。緣由也十分地簡單易懂,不過是,這次,以她的御主的名義存在之物更加地成熟了。
“這就是全力么!?和剛才明顯不是一個水平了啊……!”
經過了幾輪沒有什么變化的回合,三位從者竟怎樣也奈何不了阿爾托莉雅。Saber再次被優于自己所擁有的筋力的對方的劍斬擊退,承受著會讓劍從手中脫出的沖擊力,他不由得這樣感嘆道。
Saber作為唯一的在之前與之有過單獨的交手的人,對于阿爾托莉雅前后的差異是最為清楚的。他于之前的洞窟中和阿爾托莉雅交戰時,還能和阿爾托莉雅互有來回、大概地僵持不下,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兩人還大概地處在同一實力上。
而現在,阿爾托莉雅已經明顯變得更強了。
為什么?
雖然剛剛“愛麗絲菲爾”說過是讓她用出全力,但是……
要拖延時間的話,并沒有必要特意地把自己要使出的實力控制在與對方差不多的水平上吧?以能夠壓制對方的實力進行戰斗,怎么想都能抹除掉更多的并不是那么安全的因素不是嗎?
保留著些許疑惑的Saber卻沒有時間去細想,因為他剛在腦海中提出這問題,純黑色的變異的風所演變成的“卑王鐵錘”便迎面劈了下來。
三人的圍攻或許可以有限地拖延阿爾托莉雅下一次的寶具的解放,卻由于阿爾托莉雅的行動沒有任何因黑化而變得遲緩的跡象,他們無法像之前對付Lancer那樣徹底地將阿爾托莉雅的行動封閉起來。
“切……喂,第四次的Saber!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這樣地去幫助圣杯!?就算是反轉,你也不應該有這個程度的怨恨才對!難道說,你還對現在的圣杯抱著期待,希冀著圣杯能實現你的理想嗎!?”
Archer發射的刀具已經達到了數百把,或者已經超過了千把也說不定。而如此眾多的武具沒有一把傷到了阿爾托莉雅,哪怕成功繞過了她的劍防也沒能穿透過她黑色的鎧甲卻也是事實。因此,他做出了不能再這樣下去的判斷,遂握緊了手中的雙刀,朝著阿爾托莉雅大喊道。
用語言發起屬于別的陣地的攻勢,這是不能以蠻力取勝但必須要獲得勝利時常用的伎倆、盡管Archer并不認為會起到什么作用,但做出嘗試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在那里繼續著攻防的阿爾托莉雅的回答則是:
“理想?你是瘋了么,Archer?要為了那種東西戰斗到時間的彼方,大概是只有蠢到低能的人才會干的事情吧。”
完全的不以為然。阿爾托莉雅每咬出一個字,臉上就隨之多了一分鄙棄。
她是有意地這樣說的,因為她要予以否認的不只是發起提問的Archer,還有那個曾經的自己。而這么做的理由,則是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已不再是那個永遠將國家的整體放在第一位的理想之王,而早已化身為了單純為一己私愿而行使暴政的暴君。
“那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幫助圣杯!?”
“我有必要讓你們知道那種東西么?”
阿爾托莉雅對Archer的話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又單手操起了劍向Archer豎劈過去。Archer將手中的雙劍交叉過來才勉強地將阿爾托莉雅的劍卡在了雙劍的中間,他打算就這樣將阿爾托莉雅給鎖住,卻在下個瞬間即于腹部遭到了阿爾托莉雅的踢擊而沒能做到。
“哈……其實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了什么戰斗吧!”
Archer忍著疼痛接著說道。
他不需要對方會露出什么絕對性的破綻,他只要對方能出現那么一絲絲的動搖即可。他說著的同時盯住了阿爾托莉雅缺乏色素的雙眼,因為,不管是怎樣的故作強勢,眼神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暴露出本人真實的心理。
于是,Archer從阿爾托莉雅的眼眸中看到了——
比剛才還要放肆的嗤笑。
“……嚯?怎么,是想要質疑我的動機來說服我不要與你們為敵么?那你可就打錯算盤了——英雄王。哼,不管是以什么姿態出現,你那讓人惡心的自大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啊。”
“……切。就算身子變得黑不溜秋,這家伙的腦子還挺靈光……!”
Rider抱怨似的說道,再一次朝阿爾托莉雅發起刺擊,卻被對方橫過劍來,以劍的側面輕松地擋住了長槍的尖頭,然后把劍一甩便讓長槍差點從Rider的手上飛了出去。
“話說回來,你們這么優哉游哉,究竟是沒有察覺到,還是已經洗好了脖子等著去死了?”
“什么?”Saber沒有理解到阿爾托莉雅話中的意味,卻在下個瞬間有了電流穿過腦門的異樣之感,令他不自禁地猛然抬起了頭。
一股寒氣隨著流過了他的脊柱。
因為他看見了,在原本只有詭異的光與石塊存在的邊緣之地,現在多出來了數不清的純黑之影。就像身處在了盆地之中一樣,那無數的黑影如山丘般朝著這邊奔流了過來。
——盡管因為這里的圣杯其“理念(Frame)”與那個世界的某位少女所代表著的黑圣杯不同而使得黑影存在的形式與單體所擁有的力量有著巨大的偏差,但卻仍然是擁有從者之名的存在的天敵。
“是什么時候……!”
Saber又朝遠處望去,才發現,所有的黑影都是自遠處的“愛麗絲菲爾”身后那純黑之山中涌出的。
“愛麗絲菲爾”現在又恢復了那甜美卻危險的笑容。
“Ruler,雖然你的寶具沒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進行了那么多準備工作來完成的東西……這才是將你召喚出來的原因,所以,可不能搞砸了哦?”
“我知道。”
Ruer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手中卻已經提著了剛才已被“愛麗絲菲爾”折磨得變形了的言峰綺禮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