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把“維摩那”停在半空,目視在彈幕里躲來躲去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在他眼里就和廁所里的蒼蠅一樣。他知道,遠坂時臣和對方的御主有著個人的恩怨,希望著能殺死對方,所以他才讓遠坂時臣去進行對方御主的排除,這樣既能讓遠坂時臣得到滿足,自己也能免于再被這蒼蠅騷擾。
他完全不擔心遠坂時臣的死活,盡管他并不希望遠坂時臣這個給他提供魔力的臣子,他作為Archer,有著名為“單獨行動”的讓他即使御主死去也不會消失的技能,要重新找一個替代的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無慈悲。
但,雖說已交給遠坂時臣清除害蟲的工作,他看著蘭斯洛特,也耐不住性子了。
“……煩人,還是提前消失掉吧,瘋狗。”
他又準備動手,正打算進一步加強火力擊落蘭斯洛特,卻在中途感到了什么異常。
為此,他停下了彈指。
“不敬者,是誰給你的膽子闖入王的領地?”
對“維摩那”有百分百的控制權的他,知道是有人登上了自己的王之御座。
吉爾伽美什望去。
是阿爾托莉婭和愛麗絲菲爾。在沒有節(jié)約必要的令咒加持下,她們從地面直接到達了這百米以上的高空。愛麗絲菲爾已將頭發(fā)還原,而阿爾托莉婭則沒有再用“風王結界”包裹劍身,直接以劍的真容示以對手。
驚訝卻并不慌張,吉爾伽美什在身后展開了“王之財寶(Gate of babylon)”。
“由Berserker進行牽制,你來正面突破……是這樣的戰(zhàn)術么?早就串通好了要對我進行反叛嗎,原來如此,有趣……唔!”
阿爾托莉婭連他的話都沒有回應,就直接以拖拽著光的圣劍劈砍了過去。
行動得過于果斷,吉爾伽美什連提前的防備都沒有做好。急忙從身后的漩渦中取出一把劍來阻擋阿爾托莉婭的攻擊,劍卻被圣劍給砍斷。他隨即又用另一周手臂直接伸上前,接受了幾乎讓他的手產(chǎn)生骨折的斬擊,他才靠著黃金之鎧面前防住。
“……!”
他的視線和阿爾托莉婭的視線在此刻發(fā)生了接觸。
——
吉爾伽美什看見了阿爾托莉雅眼中的什么一閃而過的東西,感到了意外,臉色大變。
“……嚯。”
隨后他卻又在臉上生出了笑意。
不算是溫和的笑,也不算是什么奸詐的笑,但絕對不存在善意。
“這樣啊……自以為是堅定了信念嗎?本以為你要達到這個程度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結果,這么快就開始朝那為實現(xiàn)理想付出身心的道路前進了啊,Saber。”
阿爾托莉婭在加重劍壓的同時回以言語: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鬼話。想嘲笑我或者想貶低我都隨你便,只有圣杯我絕對要拿到手。為了圣杯,就算你強大到我的劍都碰不到你, 我也要打敗你。”
兇光乍現(xiàn)。
她的態(tài)度是堅決的,必須要除掉這個最大的障礙。所以她正用前所未有的氣勢朝吉爾伽美什發(fā)出猛烈的進攻。
作為被瞄準的對象,吉爾伽美什稍微由于近身而有些陷入麻煩。但他還是漏出笑容,以有限的“王之財寶”妨礙她的同時,取出劍來當做防御用的消耗品。
“乓!”
“咔嚓!”
劍不停粉碎。
不是吉爾伽美什的劍太脆弱,只是在“格”與硬度上比拼不過阿爾托莉雅的圣劍。在Excalibur面前,那些劍連作為盾牌都尚不夠格,只能以數(shù)量來對抗質(zhì)量。
但阿爾托莉雅越是進攻,他就越是感到可笑。
又被擊碎了一把劍后,吉爾伽美什幽幽說道:
“總有人非要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正因如此才會有那么多貽笑大方的雜種……你難道想成為他們的一員嗎,Saber?”
“閉嘴。你沒有評判的權力。那份傲慢,我要斬落給你看。”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種話。”
吉爾伽美什的紅瞳之中有什么縮緊了。
猛攻中的阿爾托莉婭感到一陣惡寒,隨即收回圣劍,向后退去。此時,正如直覺大喊的危險,“王之財寶”發(fā)射了,十把左右的寶具飛射而來,全都是最高等級的武器。
阿爾托莉雅集中精力,按著沒有任何陰霾的感覺揮動圣劍,十分神奇地,把所有飛來襲向她的劍與其它武具擊落。
但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剛剛把武器全部擊墜下去,她的姿勢還沒能立馬回復,吉爾伽美什就已持拿著雙刀追趕了上來,站在了阿爾托莉婭的面前。
“只不過,看上去也只是說說而已。”
不是宣告的宣告響起。不知為何,吉爾伽美什手中的雙劍之一剛剛泄出魔力,阿爾托莉婭就變得不能動彈了。
“又是……!”
她眼睜睜看著吉爾伽美什切開她身上的鎧甲,斷開她的皮膚,在她的肉身之上留下了深深的切口后,用腳把她踹翻在了地上。
“咳!”
血流了出來,身后的愛麗絲菲爾連忙使用治愈魔術消除掉了阿爾托莉婭的傷口,也讓她受到的痛苦也一同散去。她站起來,吉爾伽美什已將兩把劍又放回“王之財寶”內(nèi)。
力量還不夠正面打敗他。
或者說,自己一個人還打不敗他。
“愛麗絲菲爾,令咒……”
“為了打敗我,不惜求助于人工制造出心的人偶……呵呵,哈哈!”
正當阿爾托莉雅想再次靠令咒獲得能力的加強時,以勝者的姿態(tài)立于阿爾托莉婭前的吉爾伽美什,用傲慢到了極點的語氣說道:
“Saber,放下劍,成為我的女人!這樣做的話,我就留你一條生路!”
“!?”愛麗絲菲爾被這阻斷了她思考回路的話嚇住而忘記了進行令咒的釋放,吉爾伽美什卻根本不正眼看她一眼,只用填上了欲望的雙目凝視著阿爾托莉雅,繼續(xù)開口:
“反正都是要迎來毀滅,就讓我?guī)湍阋话眩屇阍跊]有痛苦的快感之中到達那必然會到達的結局吧。作為一個女人,放棄那圣杯,投入男人的懷抱,這才是真正能獲得幸福的做法哦,Saber。”
這是求愛嗎?
——不,只不過是個齷蹉的男人在為了私欲踐踏自己的愿望而已!
把所有的疼痛都打碎吞進肚子里,阿爾托莉婭惡狠狠地瞪著他。
“別開玩笑……!”
對吉爾伽美什態(tài)度的驚愕什么的也全部跳過。
阿爾托莉婭現(xiàn)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朝著Archer揮劍。
當劍還未被舉起——
“Saber!別想再愚弄我了!”
男人獨有的包含逼迫感的吼聲響起,伊斯坎達爾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
“Rider,這么快……!”
看見他的臉,阿爾托莉婭明確地感到了敵意。或者說,是因為自己的做法觸犯了對方的底線,讓本并不想真正要戰(zhàn)斗的對方變得認真了起來。
“你就必須要阻止我嗎,Rider!?”
不理解。
阿爾托莉雅不理解對方為何要如此為了【一點約束】執(zhí)著。
“為了獲勝連自己是個騎士都忘記了的你已經(jīng)沒有了當王的資格!如果是那沉重的愿望讓你扭曲掉了的話,就讓我用雷電凈化掉你吧!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咿!”
解放為“遙遠的蹂躪制霸(Via Expugnatio)”的“神威車輪”,高鳴著朝阿爾托莉婭和愛麗絲菲爾滾去。
在戰(zhàn)車的后側(cè),迪盧木多也登了上來。
一開始他是想要反抗令咒的,但他對自己進行了反思。
——自己最大的職責應該是為主人盡忠才對,不要再令主人失望,對一位主人從頭到尾地忠誠到底……這才是自己的愿望。自己只是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對主人的話提出反駁,又有什么道理呢?
是為了騎士道嗎。
但。
自己到底是為了騎士道而忠君,還是為了忠君才遵守騎士道?
他不禁提出這樣的問題。
在這樣的矛盾下,迷惘了的他更加失去了被令咒奪去的對自己身體的主權。
趁著伊斯坎達爾無暇顧及背面,他在令咒的驅(qū)使下投出了長槍。